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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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方岩把许宿眠送到门口,把她身上自己的衣服搁在臂弯里,揪了一下她的麻花辫:“回去吧,入夜不要喝凉水,容易跑肚子。”“我不渴喝什么水,”许宿眠看了眼他的衣服,眼睛一眨:“你的衣服脏了,我回去洗干净再给你。”
“我自己会洗,”陆方岩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勾着她的头发笑:“说了不躲你就不躲你,在这搞什么拿衣服这一套。”
“可是……”
“进去吧你,”陆方岩握着许宿眠的肩轻轻一带,将人推进门去,好看的眉眼微侧:“我这几天有事,过些天空闲带你玩。”
“谁稀罕和你玩,我只是……”有的事说不清,许宿眠摆了一下手,大步踏进院内:“算了,你回去吧。”
许员外家的庭院简单大气,大堂种着一株三色茶树,红白黄,纷纷扬扬,如蝴蝶缀满枝头。
许员外和夫人在茶树下喝茶小憩,看见自家女儿捏着辫子,蹦蹦跳跳的进门来。
天上都出月亮了,这个不省心的才回来,许员外板着脸:“去哪里疯去了?还知道这里有个家?”
“眠眠,”夫人也向她招手:“今天出门我记得给你梳的是百合髻,怎么成辫子了。”
“父亲母亲安好,”许宿眠走过来,老实的坐在母亲旁边:“我今日和陆方岩出去了,我们在河边烤,略坐了坐,就回来的。”
“方岩也来了,”许员外朝门口看:“没看见人?”
“他没进来,说是有事,”许宿眠喝茶,还吃了一块点心:“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你这孩子,不许这样说,”夫人轻轻一打许宿眠的手:“方岩父母都不在了,家产也所剩无几,你以后可不能在人家面前横冲直撞的,说话也要顾忌些,男孩子,总归是心气儿高的。”
“我哪敢在他面前瞎说,”许宿眠小声嘟囔:“现在十天半个月不见人都是轻的,在街上还不理人。”
“下次再见到他,就把他带到家里来,”许员外叹气:“陆家的宅子都被收走了,这孩子也不知道住在哪,也不住在我们家,见了面什么都不说,只说自己过得好,让不要担心。”
哪能不担心呢。
陆方岩家本生在花朝城是和许员外家名声齐平的,两家关系往来不错,许员外是个读书人,考中了状元当了十几年知县衣锦还乡回花朝城。
陆家的老爷子靠做生意起家,初时是倒卖玉石的,水路比旱路快,但变故也多,陆家的老爷子就是靠着一帮在道上混的兄弟帮忙送货,赚了本金开店,后来银钱够了,陆家的老爷子能够自己雇人送货,这道上的人就有些疏远。
但玉石的差价不少,这些年看陆家混的风生水起,总有人打着歪心思想要分一杯羹,陆老爷不同意,生意是他一个人做起来的,怎么允许外人插手。
陆老爷脾气大,动辄粗着嗓子吼人,太过耿直也树敌不少,渐渐的,他的生意做到了官道上,不能马虎,陆老爷亲自带人去接,却在路上遇见了之前有过节的悍匪,陆老爷连货带人一起消失了。
那可是国货,上面有朝廷要过问的,陆方岩不在,没几天就有一大队人马带着圣旨来抄家。
罪名是陆家家主贪污,与匪徒勾结,欲私藏国货不得,双方起了争执,陆夜宵被悍匪杀死在芦苇荡里,匪徒带着货物逃跑了,和抄家的旨意一道下来的,还有陆夜宵的尸体,他怒目圆瞪,胸口一个碗那样大的血口子。
陆方岩和母亲在家等了两天,倒是等来了自己尸骨已凉的父亲。
圣旨上只说抄家,没有株连,但陆方岩母亲看见夫君尸首,哀莫大于心死。
“是苏杭万那个狗贼,就是他贼心不死,早就登门数次想要同老爷运这批货,那竖子手下尽是偷鸡摸狗之辈,这是要运到宫中的东西,老爷怎么敢让他插手!”
妇人状若癫狂,掐着陆方岩的手臂,指甲掐出血迹:“那竖子竟敢如此坑害我陆家,就是在九泉之下,我和老院在天亡魂也绝不会放过他!”
“母亲!”
陆方岩手上一空,整个人焦急的向前奔去,妇人动作太快,他没能拉住她。
陆方岩的父亲惨死之后,他的母亲,也一头撞死在石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