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剑术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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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庆先生教的是招式,招式之间变换得十分灵活。中国古代的剑术自汉代以后就渐渐失传了,因此看到庆先生所教授的剑术,我不时会感叹这才是真正的功夫,不是花花架子,而是实打实的招式。

    “你又走神了!”张良啪地一声将我的木剑打掉,身高的悬殊,他已经尽量在敷衍我了,但我的剑依然拿不稳当。

    我只好耍赖:“我人小,没力气。”

    张良莞尔:“招式跟力气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真正在打斗。”

    “子房说的是,不过即便是真正在打斗,力气也不能代表全部。”庆先生一说话大家都停下来听着,他道:“技巧在绝对的力量之下会被碾压,但若是能掌握技巧,再强大的力量也会被化解掉。”

    庆先生将项伯点上来,他俩一对招,也不知怎么动的,不到三秒项伯的剑就飞了,庆先生的木剑已经搭在项伯脖子上了。

    项伯不服气的嘟囔:“我不擅剑道,若是肉搏,我三招就能把敌人打趴下。”

    庆先生忽略掉项伯:“我再演示一下,你们看清楚。”

    他又来了一个慢动作,我依然没看懂,不过庆先生演示一遍之后就让我们开始练习了,他一对一的指导过来。

    穆生被白生打的没有还手之力,剑被他当盾牌用了;刘交和申培是一半一半势均力敌,而项伯对田升则是压倒性的胜利;我则是使出浑身解数也抵挡不了张良的敷衍。

    庆先生一个一个手把手的教,到了我这里时,他突然不好意思再触碰我,只是语言上给我指导:“剑锋指在腰腹,……不对,在高点……也不对,你手再抬高一点……”

    “我来吧。”张良有些看不过眼,善解人意的过来抓住我,而庆先生到了我对面和我对练。

    张良抓住我的手,他的手很暖,紧紧抓着我的手,他在我耳边说:“专心些。”

    他就这么抓着我的手动起来,但是,这可不是电视里演的那种男人教女人练剑那么唯美,事实上是:张良一动起来,我拿剑柄的那只手就被握得生疼,而另外一只手被张良牵引着做出一个反人类的动作。当庆先生的木剑刺过来时,张良膝盖在我腰上顶了一下,庆先生的那一剑落了空,但是美观就谈不了,应该像耍猴。

    不过这一套动作下来,我是明白了,有点像太极,我哦了一声:“原来是四两拨千斤。”

    张良一愣,然后笑开:“这个比喻非常有意思,很清楚。”

    “子房你剑术又进益了。”庆先生对着张良点点头,张良只是说:“每日晨起都会在院子里练先生给我的剑谱,子房受益了。”

    我想起那日掉进河里看到他肚子上的肌肉,果然偷偷锻炼了的。

    庆先生放下剑,去廊下喝水了,他跟浮先生真是两个典型,浮先生喝水是拿了壶泡茶,拿一个小杯子一喝能喝一上午。而庆先生是拿了一大个水囊,随意放在地上,渴了就一口将水囊的水全喝光,然后叫人给他的水囊把水添满。

    庆先生喝完水:“大家歇一会儿吧。”

    他休息时也总是一个人在廊下孤独的坐着,而我们总是在教室里休息,帘子一拉下来,别提多阴凉了。

    大家喝完水,我将带来的豆糕拿出来,该到吃零食的时候了。

    番外(在齐国的日常)

    早上将怀瑾和送到稷下学宫,夏福独自一人驾着车往回走,回到府上,汤厨子和他的徒弟像平时一样正要出门。

    夏福没有卸车,立在门口,笑道:“汤厨子,又去西市买菜?”

    汤厨子胖乎乎的,一笑就没有眼睛了:“是啊,小福子送送我?”

    “上吧。”夏福笑嘻嘻的往旁边挪了一下,汤厨子和他徒弟刚好把前面的车架挤满了,他们没敢坐到车里,主子的车,哪敢坐呢。

    清早大街上人来人往,小商贩已全部都出摊了,西市入口全是人——都是清晨出来买菜的人,马车开不进去,夏福就驾着车在外面空旷的地方等着。

    没过多久,汤厨子回来了,他手上只拎了一条鱼,倒是他徒弟手上全都拎满了东西。

    夏福打了一下马,他们往回走。

    汤厨子噗嗤噗嗤喘着气:“今天又涨价了,这条鱼涨了十钱。”

    夏福知道汤厨子什么意思,想让自己跟主子说钱不够花,但他是心里门儿清的,主子一个月给厨房一镒金采购,一金换算成刀币足有五千多钱,就算每顿饭是山珍海味大鱼大肉,他汤厨子都能从这一金里抠出五百钱来给自己藏着。

    “主子最爱吃菜瓜,你买了没?”夏福问。

    汤厨子在徒弟手里找了一溜儿,努嘴:“诺,买了三个,你说主子怎么就喜欢吃这粗糙玩意儿,要每吨都吃牛肉多好。”

    “不许在背后议论主子!”夏福板起脸呵斥一声。汤厨子撇嘴,夏福简直比最忠心的狗还忠心,听不得谁说主子不好。偏生主子还最喜欢他,就算是个没根儿的东西,自己也不能得罪了,汤厨子打了一下嘴巴:“年纪大,不留神。”

    “汤厨子,你自己说咱们主子好不好,上哪儿能找到这样的主子?”夏福说:“你就惜福吧,别总想着贪着贪那,咱们都是奴隶出身,生死全在主人手上。老天爷恩赐,遇着了主子这样的,得知足。”

    汤厨子这倒是赞同,主子这样的,到哪儿都难遇到。原先在赵国王宫里,多少厨子被主人们一句话赐死的,他得亏入了小公主的眼,才被带了出来。

    回到府里,厨房就开始热闹起来,汤厨子在准备中午的饭了。中午饭是最丰盛的,主子说早上吃好中午吃饱晚上少吃,况且主子的师兄们都跟着一块儿吃,话说回来那群师兄应该给点菜钱的,汤厨子心想。不过主子似乎也不把这些放在心上。汤厨子哼着小曲儿,叫大徒弟生火,二徒弟洗菜,三徒弟打水,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

    夏福将车卸了,把马牵回到马厩里。今儿的门口守卫大哥又换了,不是昨天的燕均和小张,夏福给他们打了个招呼,心想这两百人自己有一天一定会全部叫出名字的。

    除了主子和项公子的房门紧闭着,其他屋子的门都打开着,红橙黄绿青蓝紫这七个丫头在打扫屋子,夏福心想主子就是主子,连名字都起的这么好听。

    “过来过来。”时茂远远就瞧见了夏福,她欢欢喜喜的招手,夏福过去,发现她在吃一盘豆糕,他还发现那是主子昨晚上吩咐汤厨子做出来的,主子说要带到学宫里和师兄们一块吃。

    夏福有点不高兴了:“这不是主子的吗?”

    “公主特意从袋子给我们俩匀的,说让咱俩当……零食!”时茂笑道:“公主对咱们真好。”

    夏福咬了一口糕,好甜!他说:“叫公子。”

    时茂说:“这不就我们俩在,又没有别人。”

    夏福说:“那也不行,公子说了,得谨慎。”

    “知道了,就你记得牢。”时茂嘴上说,但是下次又会忘记,夏福心想,幸好来客时主子一般都让自己出来。主子每一句话,他都一直记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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