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免费的旅游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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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陈太太的愤懑安合路南侧,一片繁茂的桦树林中,静立着一幢房屋。灰色墙壁与黑色屋顶相互映衬,四周高墙环绕,铁丝密布,高高的?望塔散发着阴森的寒意。紧闭的大门旁,挂着“安徽省安庆市看守所”的白底黑字的木牌,散发着刺鼻的油漆味。门口两名武警身姿笔挺,仿若木偶,刀尖闪烁寒光,神情庄重肃穆,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过往的行人。
集训中心的众人又整体迁回了牌楼看守所,管教干部依然是老所长、李妈妈和纪干部。史干部与黄干部已调走,新增了陈干部。命运弄人,陈太太竟是我同学的姐姐,我曾在同学家与她同桌进餐。那时的她文静优雅,尽显少女的柔美与迷人。
此刻,她眼中满是惊讶,带着疑惑问道:“你是月山人,在凉校上学的?”
我极力压制内心的慌乱:“是的,在凉校念书的。”
她略显尴尬地说:“朱军你认识吗?”
“我同桌同学……”我低着头,脸颊泛红,心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她一时语塞,我窘迫万分,屋内一片死寂。我察觉到她那异样的目光……突然转身奔出屋外,逃离这尴尬的氛围,头也不回地奔跑,只怨大地无缝,只叹命运无常。什么地方碰见她都好,便在牌楼这个阴晦的地方碰见了她……。
方耀华曾提及:“未升级前的牌楼劳教所,仅有十几个劳教人员,种种地、浇浇菜,还有个小橡胶厂,日子还算轻松。”1982年8月25日严打之后,各县送来的劳教人员骤增,多达几千余人。于是,新建了一座精练石子厂,专门加工庐山外墙所需的彩色水刷石或水磨石的高档瓜子片。
我们基建班组人数不多,但都是所里的重点人才。我们单独住在一个小院,每人都有独立的床铺,不像其他人只能睡在地上用木板和草席搭成的大通铺,就跟庐山工地的竹篾通铺类似。在工作之余,除了开会学习与劳动,收工后我会把纸折成小方块,写上“猪”“马”“炮”“士”当作棋子,与大家对弈。这时候,一个身高一米五六左右还未真正发育的小男孩,消瘦的身材上穿了件墨绿色的冬草绒喇叭裤,麦黄色皮肤,嘴唇上方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黄毛,乌黑发亮的眼珠,一看家中就很殷实,他总是好奇地盯着棋盘。
“杜郎,你会下棋吗?”我开口问道。
“不会,看看。”他随口回应。
“不会!还看,看什么,小屁孩!滚蛋!”方耀华说着,或许是因连输两盘棋而心情不佳,推了那小孩一把,。
杜郎踉跄了一下,涨红了脸,不敢吭声。
“别这样,人家还是小孩子。”我赶忙扶住他,引到院外,笑着询问:“小孩,从哪儿送来的?”
“从贵池送来的。”他惶恐地望着我。
“今年多大了?”我微笑着追问。
“十六岁了。”他边说边用手背擦了擦鼻子,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
“家里有几口人?”我继续问道。
“就我一个男孩,还有伯伯、娘,共三人。”他看了看我说道。
“因何事进来的?”我注视着他这个喇叭裤眼睛一亮。那时这个喇叭裤算是最潮流的。
“生产队的水塘干涸了,大家都去抓鱼,队长来驱赶,我们三个人提着桶,跑得慢,就被抓了,说是抢劫罪。”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忧伤。
“另外两人呢?”我又问。
“判了两年刑,送白湖农场了。”我低着头,心想这个队长是越额完成了任务,可这小孩一生可惨了……,我默默无言地回到院中。
那天,杜郎拿着释放证,看着我问道:“老大,我今天回去了,我那条绿色的裤子你要不要?”我回答:“你不带回家吗?”他说:“家里还有,妈妈说这里面的东西有晦气,不能带回家。”我说:“行吧,我现在也出不去。”我心里想,自己还从未穿过如此潮流的衣服,哪里管它晦不晦气。
方耀华和老姜,在家时皆是技艺娴熟的瓦匠,年龄都比我大。老所长赏识我这半吊子瓦匠手艺,让年纪最小的我担任组长。老所长年事已高,年轻时因工作能力过强遭人妒忌,在牛棚中度过了十余年,政策落实不过才三四年。纪干部,个性锋芒毕露。与他人针锋相对,好似公鸡争母鸡一般,他执意让方耀华当组长,令我左右为难,何必呢,老所长也不容易。好在离期满仅剩六七十天,也只能浑浑噩噩地凑合着。那位陈干部则截然不同,恰似一块磨刀石,八面玲珑,逢人便露笑颜。
一日,陈干部满脸笑意地对我说:“朱楠,听说你建造花池、水池的手艺不错,我家门前缺个水池,能否尽快帮我修筑一个?”说起他的家,其实,干部们都居住在一排平房区内。陈干部房子坐落在院子东侧,房间宽敞明亮,前方是办公区域,桌椅与文件柜摆放整齐,后方是温馨的住宿空间,布置简约而舒适,与县里奈局长的“家”如出一辙。
“好,估计需要一周时间,只是莫让老所长再给我安排其他事务。”我爽快应承着,心想为陈干部办事皆是高兴的一桩事。
“此事你莫担心,我会去说明。”他目光中满是期待。
“还有纪
干部”我补充道,心中略有忐忑,生怕纪所长从中作梗。
“这个我知晓”他语气中隐隐透着不悦,眉头微微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