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第五九章 风雨欲来喜转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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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之茂出了东观,便被候在朱雀门下的小黄门带到了寿安殿内。这两月来,徐之茂虽日日都会来此为太后针灸推拿,开出的汤药方子也让太后吃了不少。然而,太后的病情依旧丝毫不见好转,反倒日复一日地重了,不但头痛得无法起身,整条左臂已全无知觉,已然废了。
今日出门前,章怀春给了他一张方子,说是让他在太后身上试一试。
他被谢苏请进太后的寝宫后,本在床头守着太后的熹宁帝便忙忙让开了身子。看熹宁帝那憔悴不堪的模样,显然是为太后与他后宫里那位明贵人的病愁煞了心。
再观病榻上的太后,好似老了十来岁,哪里还是平日里那个威严富贵的雍容妇人。
“母后今日说她的舌头也有些麻木无力了,言语也变得迟缓了。”熹宁帝忧心忡忡地蹙紧了眉头,“母后这样的病症分明与中风偏瘫一般无二,为何汤药针石皆无用?”
徐之茂道:“怀春说,太后这中风偏瘫之症是水蛊虫入脑引发的,用寻常医治中风偏瘫的法子难以根治,若要根治,只能驱虫。但我们翻遍了医书药典,也不知如何驱除人脑中的虫,也只能先用汤药针石延缓病情。”说着便将章怀春给他的汤药方子呈了出来,“这是怀春根据扬州大肚病与中风偏瘫的病症开的方子,天家可送与太医署的人看看,是否要在太后身上试,全凭天家与太后定夺。”
熹宁帝将这写有药方的蔡侯纸接了过来,心情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又去询问太后:“母后意下如何?”
徐太后艰难又缓慢地道:“试吧。也不用送去给太医署的那些人过目了,那群老保守怕担责,定是推来让去的不敢表态。哀家的命,还是交给我这阿兄与那个外甥女吧。”说着便招了谢苏到跟前,吩咐她,“拿了这方子,让明铃去煎药吧。”
趁明铃去煎药的时间里,徐之茂又为徐太后针灸了一回。
徐太后听闻他还未用晚膳,便欲留他在这里一道儿用膳。
徐之茂婉辞道:“昨日,护送怀春她君姑与女儿的侯府车马已到了,这一老一幼身子底子薄,路上因生病便耽误了行程,昨日被接回来时,两个人身上皆有些不好。怀春本也还在休养中,一人顾不上两个病人,我怕我回去得晚了,她又逞强熬坏了身子。”
听他如此说,徐太后也不好强留人在此,只能吩咐人送他出宫。
想着已有好几个月不曾再见过章怀春那个外甥女的面,徐太后思量着召她入宫来见一见,便对熹宁帝道:“因小驹儿要留在宫里陪侍小公主,忤了她阿姊的意,两人自上回吵了嘴后,那个大的便没再入宫来见我了,连小驹儿也不管不问了。但她两个终究是一家姊妹,又哪里来的那样大的仇怨?我想托你替我请来那个大的,从中曲为弥缝,让她一家姊妹握手言和。”
熹宁帝蓦地想起了许久之前在宫墙下遇见章怀春的那个春夜。
那时,他见她在默默拭泪,本以为她是为母后不肯放三女公子出宫而烦恼,原来是与三女公子闹了不快。
他虽猜到其中有母后在背后推波助澜,却也不愿如此揣测母后的心思,遂应道:“端午快到了,儿臣打算在濯龙园设宴,与朝中百官同祈端午安康,那便请妹妹那日带着她那女公子来赴宴,如何?”
“甚好!”徐太后满意一笑:“你自去安排吧。”
***
寿安殿偏殿内,章叹春正端坐席上拧眉摹帖。一旁伺候笔墨的宫人绿珠见她脸上沾满墨汁,双眸里甚至委屈痛苦得泛起了丝丝泪花,忍不住劝道:“太后昨儿便发了话,今日是端午,你家大女公子也要来,便不查你的功课了。大女公子应快到了,女公子放下笔,让婢子为你盥洗更衣吧。”
章叹春乍听阿姊快到了,内心一阵雀跃。但是,想到她还未对那个阿姊消气,遂敛了神色,故作冷淡地道:“她来不来与我有甚干系?我情愿在这儿摹帖,也不愿见她的面!你去与太后姨母说一声儿,说我不要见侯府的大女公子,要让谢学事史到这儿来督促我读书写字!”
绿珠只当她还在与侯府大女公子赌气,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是一个劲儿地催促她盥洗更衣。章叹春被她吵闹不过,只得故作不满地丢开了手中的笔墨,满脸不悦地由着这殿中的宫人装扮自己。
她知晓,身边这个围着她转的绿珠是太后派来盯住她的人,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会通过她的嘴进到太后的耳里。
而时至今日,她始看清太后严厉刻薄的真面目,所有的宽容仁慈皆是陷阱圈套。
自她入宫之日起,太后便没打算放她出宫。为她延请武师父、文夫子,对她百依百顺,这些不过是为了将她困在这金玉牢笼里笼络她的手段而已。
而她,却不敢挣脱这座牢笼。
思及如今孤独凄凉又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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