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同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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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我还听说这药其实是梁家老夫人为自己女儿寻的,她那女儿千娇万宠,真真是眼中宝,只是患有先天心疾,身子真他娘的弱啊,风吹就能倒。”“就是嫁到关家那个?我知道,梁家大郎君之前是想把这个病歪歪的妹妹嫁给隔壁州的潘知府,潘知府对梁娘子那是一见钟情,连聘礼都准备好了,谁知梁娘子偏看上关家郎君,拒了和潘知府的婚事,潘知府恼羞成怒,把梁大郎君欠一屁股债的事捅了出来,还让他丢了官,梁家大娘子本就不喜欢这妾室子,狠心把他们一家赶出去,大郎君那娘子还抱着刚生下的小郎君大雪天流落在外,好不可怜……”
李相筠眉头紧蹙,道:“别扯远,你们说都是虫芝惹的祸是怎么回事,你们知道是什么人袭击了梁家堡。”
猎户不约而同:“那肯定是山上那伙人。”
“他们就在赤乌流寇以前盘踞的那山上,我看就是想学那些流寇,趁火打劫!梁家最有钱,又和长安的特使勾结经常打压药农……被盯上也不足为奇。”
李相筠又问道:“你们说转运使也向梁家讨要过虫芝?他先前来过梁家堡?”
一名猎户点点头,“附近河里的洗衣女看见了,就在前日,关转运使造访梁家堡,没多久被赶出来,还有个老者冲他不顾颜面地喊孽障,说什么虫芝决不会给关娘子云云。”
原来如此。
关侍郎肯带关娘子来到羊集县,还存了这份心。若说这个虫芝是梁家老夫人为关家兄妹的母亲所寻,关侍郎想要得到它为关娘子治疗隐疾,也是说得通的。
只是没想到,梁家如此绝情绝义。
“关家和梁家还真是水火不容啊。”李相筠眯了下眼,“我想山上那些反民肯定知道关娘子和郡主的身份,故意抓去当人质,在还没开口谈条件前,暂不会有生命之忧。”
“诸位是山里的猎户,一定对山路很了解,能否请带个路,我想带人上山一趟。”裴承这时候才开口。
几个猎户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出声。
裴承道:“五十两白银,买个带路人。”
有个猎户抢先开口:“贵人,我鲁二最熟悉山路了!”
李相筠叫住裴承:“还不知道他们要什么条件,贸然前去,没有好处。”
“她们在山上多待一分就险一分,七郎先回去等消息吧。”裴承让人给猎户一匹马,竟一刻也不愿多待。
李相筠目送他们的马跑远,才调转马头,率执金卫回羊集县。
山上既有反民,那必须集结官兵应对,岂能任由他们发展成山寇。
她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与脾气。
薛二娘正在县衙正堂与师爷商量对策。
听见马嘶声,一行人在县衙大院里停了脚,李相筠轻巧跃下马背,?丽的面上杀气腾腾。
薛二娘撂下师爷,迎上去道:“七郎君,我已经查清楚了,山上的人是本地药农,带头的那个叫鲁大富。”
李相筠:“姓鲁?那个打猎的鲁二和他是什么关系?”
师爷知道李相筠等人都是长安来的贵人,毕恭毕敬回道:“那是兄弟俩,大的叫大富,小的叫大贵。”
“这么巧。”李相筠不由微笑。
薛二娘道:“七郎是何意?”
李相筠用鞭子敲了敲手心,“刚刚裴家主找了个猎户带路上山,正好是这位大贵兄弟。”
薛二娘一惊,与师爷对看了眼,“那岂不是糟了!”
李相筠没放在心上,转头问:“陆昭云呢?”
陆展这几日忙着给母亲移冢。
他出手大方,当地白事知宾①帮他把事办得尽善尽美。
墓碑就立在金银山上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桂树下,虽然时节不对,但也能够遥想秋天时,满树飘香,那些金灿灿的小花会飘落而下,覆在坟头。
一位路过的老者眯着眼睛看清墓碑上的字,叹了口气,道:“陆家有姊妹二人,这是小的那位二娘吧,那大娘如今何在?”
陆展道:“姨母正在宫中,是贵人身边倚重的女官。”
“你是陆二娘的儿子。”老人上下打量了下陆展,点点头,“没想到陆家竟还有这样的造化。”
陆展犹豫了下,问:“老人家可是认识我母亲与姨母。”
老人道:“认识,岂止认识啊,陆家三兄妹我熟得很。”
“三兄妹?她们还有个兄长?”
“是啊,陆家老大是兄长,我记得是个很文弱清秀的郎君,最擅调香,陆家就是开香铺的,陆大郎将来承袭他父亲的手艺成为香师,肯定也能名扬泊州,可惜啊,赤乌流寇来的那年,他就惨死了,当年陆家和陈家关系交好,陆家兄妹和陈家那女郎青梅竹马长大,两家长辈还说将来一双孩儿,知根知底的,结为夫妻未尝不可……”老人追思往昔,满脸的怅然,“可惜了,可惜了。”
老人拄着拐杖走远,陆展尚在沉思。
他从未听姨母说过还有位舅舅的事情,想来当年这位舅舅一定死于非命,让人不忍再提。
正在下山的时候,他看见远处浓烟滚滚,问旁边当地人:“那边是什么地方?”
“那边是梁家堡,这么大的烟,定然是出事了!”
陆展心里想着太子,连忙道:“我们赶紧回羊集县吧……”
话音落,他又看见山下几匹马经过,为首的赫然是李相筠。
他马背上还带着个孩子,身后只跟了几名执金卫。
陆展骑快马,沿着痕迹一路找过去,正好见到林子里,李相筠一拳拍在小孩的头顶上。
小郎君哇哇大叫,“打人了打人了!”
李相筠捋起袖子,“我就打你怎么着,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居然敢诓我?”
陆展赶紧下马,走上前问:“七郎,这是怎么回事?”
李相筠揪住小郎君的后衣领,一边对陆展打了个招呼,“昭云你怎么在这,哦对,你还不知道郡主与关娘子给山上的反民抓了去吧,这小子刚刚坐在县衙门口抹眼泪,说自己兄长也去山上做反贼,还说要叫他一块去,我想着这也是一条线索,想用他做诱饵抓他兄长好问个情况,结果到这里,他才说自己兄长是被抓上山的,他就是想上山救人。”
“救人?”陆展一看,这小郎君约摸十三四岁,长着一张麻子脸,四肢瘦长,像个猴儿般,就这会被人抓住,眼珠子还精明地转来转去。
“我、我要不这么说,哪能走出羊集县??哎呦哎呦,别扭了,耳朵要掉了!”
李相筠揪住他的耳朵,阴恻恻道:“骗人你还有理了?”
“我是为救人,不是为骗人,当然有理了,我兄长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不管用什么法子,我都要去救他,我不想以后连后悔都没有机会!你们长安来的人不是喜欢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吗?我有什么错!”小郎君大声吼一声就把眼睛紧闭,生怕自己要挨打。
可拳头迟迟没有落下,耳朵上的那只手反而松开了。
“长安人?你从谁这里听过的?”
“说起来和你还有几分相识,是个很俊的阿兄,个子高,脸漂亮得像神仙。”孙小郎君揉着自个的耳朵回头,脸不禁红了,“我开始还以为是个阿姐呢!”
“什么时候的事?”李相筠心头一跳。
“差不多三年前?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锄强扶弱,打跑了那些地痞无赖,还救过我与兄长性命!”孙小郎君,冲李相筠做了个鬼脸,“比你好多了!”
三年前,与自己有几分相似,那可能是皇兄!
皇兄生前竟然来过这里!
李相筠环顾四周,看着陌生的环境,心里苦涩,唇瓣动了动,“你说的对。”
“七郎……”陆展把手放在李相筠肩膀上拍了拍。
三年前他还不到十五岁,根本没有能力为怀贤太子做什么事。
他完全没有必要为此而责怪自己。
“这么说,你不生气了,那我可走了!”小郎君嘿嘿两声转身迈脚,大步而去。
忽然脚腕上“啪”得声被打了下,某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