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穿身份的池亭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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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先生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屋子里讲学,学生们自己记诵的时候,他就偷偷溜出来,到厢房中去见那两位突然临门的客人。池亭雨自知叨扰了人家,压根不敢和饶景润在屋里奓刺。陆仪赶到的时候,他正端着下人送上来的清茶,眼神呆愣地盯着轩窗下那盆开得正艳的杜鹃。
“这杜鹃原是我家夫君种的,夫君出门远游,照顾不及,这才送到学堂,托下人们照料。”
池亭雨微微一怔,看见已经站在门口的陆仪,正要起身,被他一个手势压下来,笑着说:“不必见外,大家都是朋友,轻松相处即可。”
池亭雨目光追着他坐在椅子上,这才开口道:“原来您已经……”
“我不是老师,自然做不到清心寡欲,只是遇到合适之人,心向往之罢了。”
池亭雨垂下眼,喃喃道:“心向往之……”
“哎,那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没跟你夫君一块儿去啊?”
饶景润这个头脑简单的说起话来完全不加考虑,池亭雨以为对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本不欲提,结果就被他这么傻不拉几地捅了出来。
结果没想到陆仪只是淡淡地笑了一声,解释道:“人各有志,他喜欢遍寻山水,游历人间,我喜欢教这群孩子们读书,只要碍不到父母君师,互相成全,未必是件坏事。”
端茶送水的下人恰巧从外面进来,听了这话,赶紧接道:“是啊,老爷每次游历回来,都要给先生带几张各地收来的字画,全是先生喜欢的,两个人感情别提有多好了。”
池亭雨恍然惊觉自己误会了,拱起手,感叹道:“先生登临绝顶,是为我等凡俗所不及。”
“除了太行山以外,周围哪有什么绝顶可登?我能有今日,都是多亏老师的教导。”
他喝了口新沏的热茶,暖烘烘的茶水与临近夏日的天彼此交融,蒸出了熨帖的细流。
“对了,二位造访,想必不是为了看这盆杜鹃,敢问……”
池亭雨立即会意,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笑道:“我家夫郎既拜了秦先生为师,我就该找份正经营生,陪他一起待在济州。”
陆仪点点头,问道:“不知池兄可有什么中意的选择?”
“中意谈不上,我除了读书,应该也没有别的喜好,不久之前,我还同你一样在外面当教书先生。”
池亭雨虽然说的都是实话,但总有种莫名的卑微乞讨之嫌,尤其是别人正与你做同样的营生,如此言论,反倒像是在求人收留。
让他当引荐人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再想讨口饭吃,那就是蹬鼻子上脸。
池亭雨老大不小一个人,当然明白这样的道理,遂在这句话后找补道:“当然,此地名家辈出,我也算不得什么,教书反而误人子弟,不如寻点别的活计,有手有脚,总不能活活饿死,您说对吧?”
饶景润:“……”
听起来更像威胁了。
陆仪听完这番话后却忽然没了声音,池亭雨迎着他思索的目光,感觉头皮都要炸了,恨不得立即夺门而出。
“在下之前听老师说过,几年前,朝中出过一名少年天才,十六岁登科,后任东宫太傅,这个人,恰好也姓池。”
怎么突然提起这茬!
池亭雨笑脸一僵,不是很有底气地说:“天底下姓池的那么多,光我们村就有十来家,您说的这位想必在朝中平步青云,壮志已酬了吧。”
然而陆仪诚实地摇了摇头,忽然露出一抹微笑:“非也,此人孑然一身,受当朝权贵排挤,跌落云端,不知此刻身在何处。”
饶景润听见他俩一问一答,早就闭上嘴,缩到旁边当鹌鹑去了。池亭雨屁股上长钉子,磨得他坐立不安,有些尴尬地说:
“如此说来,人生际遇难测,正该今朝有酒今朝醉,以免他日醒来,幻梦破碎,所有愿景终成空。”
陆仪不知有没有体会到他随风生长的紧迫,轻松地说道:“池兄这么说也有道理,不如您留下来,我们好好探讨一番。”
池亭雨一点都不想探讨,他只想赶紧拉着饶景润走人——饶景润不走也行,反正他自己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怎么换了个地方,还是有人能认出他来,他就那么有名吗?要真是这样,何苦一天天低三下四地讨饭吃……
“这个……”
池亭雨话刚开了个头,饶景润突然猴子似的窜起来,大喊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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