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行考校的小皇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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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悦耳,听多了会将注意力不自觉地集中在他身上,好像他说的每句话都有道理,每个字都沾染了非凡的典故。池亭雨一见此人就觉得是个好说话的,他跟在饶景润身后将人让到了座位上,亲自端起茶盏,客客气气地给他上茶。
陆仪顿时受宠若惊,赶紧低头道谢,整个雅间一时充斥着“我来我来”与“不麻烦不麻烦”这样的声音,看得小皇子连连摇头。
饶景润拿着筷子插在他俩中间,一下打断了这番没必要的客气:“差不多得了啊,赶紧说正事。”
他们先前定的菜已经上齐了,小二自觉退了出去,雅间内只剩四位客人,以及一盏挂在墙上,稳稳燃烧的烛火。
陆仪在明光中打量着小皇子的面向,开口道:“我知道二位的来意,只是老师向来收徒严格,必须通过考校方可入门,我需要当面问他几个问题,如若顺利回答,那么我便答应你们出面引荐。”
池亭雨本来已经准备好一肚子话,连他会开什么样条件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会这么容易。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陆仪,问道:“就这样,没别的了?”
陆仪唇边笑意渐深,点点头,回答道:“读书是为了开拓眼界,并非以此为要挟。老师常教导我们观万物之荣枯,方窥世间本质,我们又怎敢忘记初心,自诩高人一等呢?”
“观万物之荣枯”,这话似乎与儒家道义不符,但就池亭雨看来,反而有几分过人的智慧。
看来,秦望川真的就如世人口中所说,不止精于儒家教义,在各家各派中都有很深的造诣。
若非家学深厚,以圣上几代严禁民间祭祀所为,恐怕早已被打为离经叛道之人,被当众车裂了。
“如此,是我唐突了,不知您需要怎么问?”
两句话的功夫,池亭雨和饶景润就成了整个雅间中最大的累赘,被轰出来了。
两人扶着围栏站在木廊上,听着满楼低声絮语,像两个无家可归的孤儿,被人抛弃在院墙外面。
池亭雨不太着急,还有心看小二们垫着脚在楼里走动,倒是饶景润急成了一只屁股着火的猴,抓耳挠腮地问道:“殿下真的没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正常考校而已,他读的书比你想象中多多了。”
饶景润觉得自己无形中挨了一脚,不服气地说:“大儒收徒,光读书多有什么用,说不定还得问些别的,比如像我这样过人的阅历……”
“行了,别搁你那仨瓜俩枣的阅历瞎显摆,就算他要问,殿下也知道怎么回答,他在外面这段时间可不是白过的。”
至少小皇子学会了人间疾苦,学会了上位者该如何为民,也许计策尚且不足,但只要有这颗心在,就不愁找不到贤者归附。
这次问答持续了很久,久到外面两个人都快靠着栏杆睡着了,里面才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容骥撩开珠帘,扫了这两个无所事事的人一眼,低声道:“进来吧。”
饶景润实在欠缺察言观色的本事,不知道殿下这是成了没成,一张脸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仿佛成没成在他眼里都一样。
如此清心寡欲的本事,肯定不是在池亭雨身上练的,毕竟此人几句话就能气死人,跟他在一块不跳脚就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修身养性。
池亭雨见容骥盯着他,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知道事情多半是成了,这才松出口气,步履款款地迈了进去。
陆仪正坐在位置上喝茶润喉,桌子上的菜几乎没怎么动,说明他方才一直在与容骥说话,并不打算趁机开小灶。
池亭雨刚坐到位置上,他就掐着点放下茶盏,笑道:“我答应为你们引荐。”
饶景润看了眼心满意足的池亭雨,好奇心都快冒出来了,赶忙道:“怎么样怎么样,我们家小殿……小公子厉不厉害!”
陆仪从刚才起笑容就没变过,感叹道:“这位哥儿确实与众不同,读过的书是为我等所不及,而见解又常常分为两段,既可为国为民,又不失人情冷暖,倘若他站在师父面前,恐怕其他弟子都要相形见绌,避让不及了。”
池亭雨心想这话也夸得太大了,遂识相地接茬道:“先生抬举。”
“非也,此子赤诚之心难得,只是心性不稳,易于动摇。他年纪还小,本也无需过多约束,待日后看遍人世,亲身体会,方能反复磨砺。”
陆仪再次将目光转向小皇子,笑着说:“这样吧,三天后,老师在家中设宴,邀请本地名仕畅言清谈,届时我带你前去,介绍给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