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求医的小皇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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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马医,咬咬牙,说道:“你跟我来。”两个孩子顶着头上的烈日,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回学堂。
池亭雨在椅子上蜷着起不来,王婆子焦急地在屋里乱转。
当容骥大喊一声“大夫来了!”,她立即满怀希望地看向门口,结果看到俩差不多高的影子从门外钻进来,心中当即凉了半截。
“这……赵大夫呢,怎么让连哥儿来了!”
容骥开始没反应过来“连哥儿”是谁,着急地去看缩在椅子上的池亭雨:
“赵大夫病人多,忙不过来。你怎么样了?”
池亭雨胃里一阵抽搐,他艰难地把着扶手,抬头看了一眼小皇子:
“还行,没死呢。”
“呸呸呸,说什么胡话!”
容骥又气又急,想下手打又不敢。
站在门口的小孩总算回过味儿来,赶紧走到病人面前,伸手搭上了他的脉搏。
他静静品了一会儿,品到屋里三个人全都期待地看着他,才缓缓问道:“你午饭吃的什么?”
池亭雨下意识看向容骥,艰涩道:“就……我媳妇儿做的饭,没别的。”
容骥明显看到这孩子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登时燃起一腔羞愤之火,把头转向了一边。
“哦,这样啊,你脉象沉实,只要把胃里的东西排出来就好了。”
池亭雨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反问道:“排……怎么排?”
“你是想吐出来,还是想从下面出来?”
他到底没说什么不文雅的词,但池亭雨听见这话,脸上的表情立时精彩得无以复加。
他犹豫片刻,极其艰难地问:“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别的办法啊……”
连哥儿刻意拖长了声调,笑着说:“那就找个刀把胃剖开,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
池亭雨不想因这点小事就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也不想让这种痛苦再持续下去。
他挣扎着摆摆手,沮丧道:“随便吧,怎么都行,我快受不了了。”
连哥儿从怀里掏出赵大夫给他的药丸,叮嘱道:“现在就吃,回头告诉我是从哪儿出来的。”
池亭雨实在不知道这小孩为什么对他胃里的东西是从哪儿出来的这么感兴趣,他乖乖服下药,不到半刻钟功夫,肚里就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声响。
池亭雨挥开小皇子的手,着急忙慌地从椅子上窜起来,奔去了茅房。
过了一会儿,池亭雨心平气和地从外面回来。容骥和连哥儿纷纷扑上去,七嘴八舌地开始了各自的关心。
“怎么样,胃还疼不疼了?”
“快告诉我从哪儿出来的?”
池亭雨温柔地拍了拍容骥的肩,转而笑靥如花地对连哥儿说:“拖您的福,让我有了个相对体面的治法。”
连哥儿认真咀嚼着此句话当中的含义,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碎纸穿成的小本儿,舔了舔干涸的笔头,记道:
“胃腹胀痛者一例,食药丸泻下后愈,患者自述良好,建议类似病症皆用此方。”
容骥见这小孩记得认真,偷偷瞄了眼他的笔记,小声说:“你都不知道药丸里用的什么药,就写‘皆用此方’了?”
连哥儿不服气地看着他,哼哼道:“我可以回去问赵姐姐,反正他的病都治好了,你也管不着我写什么!”
年纪不大,脾气不小。
容骥长这么大,第一次对其他人产生这种评价。
池亭雨现在一身轻松,也不计较连哥儿火气冲天的态度,他从荷包中掏出两粒碎银,先交到连哥儿手上一粒,对他说:“这是给赵大夫的报酬。”
然后又交到他手上一粒:“这是给你的跑腿费。”
连哥儿跟随赵茹真从医两年,从没有收到过银钱,虽然这次不是对他医术的肯定,但他依然眼睛一亮,惊喜地叫道:“给我的?”
池亭雨点点头,镇定地说:“不然呢,让你这么大热天白跑一趟,我一个大人怎么好意思啊?”
容骥白了他一眼,心想:“我看你花言巧语的时候挺好意思的。”
连哥儿兴奋地看着手里那两粒碎银,朝池亭雨鞠了个大大的躬,然后兴高采烈地冲出学堂,风一般卷回了医馆。
池亭雨仰天叹了口长气,仿佛浑身的筋骨都在刚才那个污秽之地中涤荡一清。
他活动完脖颈,一下把小皇子从地上拔萝卜似的拔起来,顺手抱在了怀里。
“媳妇儿。”
池亭雨也不嫌热,就那么把头垫在他小小的肩膀上,笑着说:“让你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