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迷三道的小皇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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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沿小巷一路飞回了客栈。容骥在池亭雨去学堂这段期间就醒了,一睁眼,发现周围人去楼空,只好自食其力地探出头,防止再有一两只流窜在外的家养鼠以出其不意的方式吓晕他。
当临危受命的小二推开门给他送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小皇子可怜巴巴地缩在墙角,一脸受到欺负的委屈样。
他不由想起那位一本正经的教书先生,咂咂嘴,在脑海中感叹道:果然,人不可貌相,禽兽都是藏在心里面的。
池亭雨赶在小皇子吃完午饭前进了客栈。刚踏入门槛,就见昨天那个把他吹得天花乱坠的小二正一脸古怪地看着他。
池亭雨不明所以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扮相,没发现什么,遂走过去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家夫郎给店里惹了什么麻烦?”
容骥那小孩,表面上看着听话,私底下就是个傲娇霸道的麻烦精,稍有点儿不顺就要跟人闹。
池亭雨已经想到他遇见耗子、饭菜不合口、睡觉被人打扰等一百零八十式发火理由,做好了跟人道歉的准备。
没成想小二听完他这句话后,目光竟然从古怪变成了嫌弃,当中还蕴含着一种注视人渣的不屑。
池亭雨:“???”
他莫名其妙地走上楼,一把推开房间门,看见小皇子坐在榻上,面前架了张小案,厨房送过来的锅碗瓢盆全搁在案上,堆得放都放不下。
而此人捧着汤盅,正喝得津津有味,闻声还义正严词地招呼他过来:“吃了吗,没吃的话这儿还有。”
池亭雨走到他对面,顺手拈了只炸虾,边吃边问:“你之前跟客栈的人说什么了?”
容骥把汤盅放回案上,用绢布抹了把小嘴,回答道:“没说什么,他们问我饭菜放哪儿,我怕吃到一半看见老鼠,就跟他们说我腰疼不方便,让他们给我在这儿支张案几。”
他自觉这话没什么问题,一双眼平视着池亭雨,高傲地问道:“怎么,我说错话了?”
池亭雨看了眼他敞到一半的衣衫,顿时明白了楼下那位小二的所思所想。
他心累地叹了口气,对他说:“没什么,只不过夫君一世清白毁于一旦,有点难过罢了。”
小皇子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他将筷子撂回案上,身体往后一靠,懒懒散散地乜着这位便宜夫君,低声道:“怎么样,去学堂看过了吗?”
一提起这个,池亭雨就觉得更心累了。他三言两语跟容骥讲了讲那间学堂的情况,略去那些人叫他“阿云”不提,又说道:
“当先生没什么问题,教的东西和在成平村那时候差不多,就是那位老先生看起来有点糊涂,说话颠三倒四,需要多照顾着点。”
小皇子自己就是个需要被照顾的,对照顾他人没有什么心得。他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说道:“行,那就这么定下来吧,咱们什么时候回家?”
“回家嘛……”
池亭雨看着小皇子吃饱喝足后餍足又无辜的脸,不怀好意地说:“今天下午我要先跟那些孩子们见一面,您要不要和我一起?”
容骥觉得池亭雨就是在无理取闹!
先不说他在宫里到底读的什么书,学过多少东西,那些长得跟矮冬瓜一样的孩子各个都比他小好几岁,往那儿一坐,他老脸还要不要了!
池亭雨盯着小皇子青一阵白一阵的脸,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他给自己选了张可怜又委屈的面具,捏着失望的语气对他说:
“殿下,我知道以我们这种人的学识,和宫里的大儒比就是天壤之别,您瞧不上也是应该的,只是……”
他故意将话停在这儿,晕着水波的含情眼被窗外雾蒙蒙的天光罩了层浅淡的纱,化作柔弱无骨的小蛇,缠绕在小皇子脆弱的脖颈上。
然后趁他被美色所迷的当口,一张嘴,死死咬住了那颗不甚坚定的心。
小皇子一个激灵,瞬间被他的尖牙咬醒了。他别扭地转过头,避开那片紧紧将他包起来的目光,轻声道:“没什么比不比得上的,反正都是些启蒙的东西,差还能差到哪去?”
池亭雨暗自勾起一抹笑,心想,上钩了。
小皇子聪明伶俐,天下少有人能敌,但坏就坏在他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只消一句话,一个委屈的表情,就能被人骗得五迷三道,在设好的陷阱里打转。
对付他这种人最佳的方式,果然还是顺着毛捋。
池亭雨把小皇子伺候到床下,穿好衣服鞋袜,贴前贴后地拾掇完,又在小二诡异的目光中退了房,带着容骥一脚踏入了潮湿闷热的南溪县大街。
按时间来算,那些孩子们差不多开始上课了。
池亭雨沿早上的路再次走进那条花香遍野的小巷,朗朗的读书声照常响起,回荡在左邻右舍的鸟啼蝉鸣中,给两人的心带来了一种别样的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