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昏厥的小皇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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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子心惊胆战地松了口气,飞速跑下床,来到隔壁房门口,熟练地敲起了门。
池亭雨瘫在榻上,浑身跟散了架一样,实在难以动弹。他以为是楼下的小二上来送吃的,随意应了声:“进来!”
容骥推开房门,半大的身子顺着门缝钻进来,仔细观察房里的动静。
其神情之谨慎,动作之猥琐,就像踩完点过来偷东西的盗贼,和之前撞晕过去的大老鼠不分伯仲。
池亭雨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瞬间就知道了敲门的是谁。
他翻了个身,正面对准大门口,调笑道:“怎么,殿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么快就找来了?”
小皇子现在没心情跟他逗乐,他小心翼翼地钻进房里,反手关紧房门,表情严肃地来到池亭雨面前,沉声道:“你没告诉我这地方有老鼠。”
池亭雨撑着下颌,半躺在榻上,低垂的眉眼笼罩在晦暗不明的天光中,散发出慵懒倦怠的气息。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轻的笑容,低声道:“殿下,南方除了人长得娇小,动物都很大。您在长安待久了,没见过蛇虫鼠蚁,以后多半要与这些东西共处一室了。”
容骥呆呆地看着他,心里那点惊惧渐渐在此人不同寻常的态度中消弭殆尽。
以前他觉得这人从头到脚写满了“不怀好意”,一口一个“夫郎”“媳妇儿”叫得欢,长相也随着称呼变得越发不堪,好像不听他的声音,就觉得跟那些擦肩而过的路人没有什么区别。
但仔细想想,这人生得的确好看,尤其是那对儿烟波流转的含情眼,盯久了像是要把人拉进去,融化在春雨雾霭的温情中。
再不正经的人,一旦被人发觉其方桃譬李,都会自然而然地生出绮思,变得拘谨起来。
容骥盯着他的脸愣了好半晌,直到池亭雨发觉不对劲,挑着眉问:“想什么呢?”
小皇子吓了一跳,那点绮思瞬间因他这句问候碎得七零八落。
他眨了眨眼,嘴巴不受自己控制,冒出了一句他想都不敢想的话:“我今晚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池亭雨仔细打量着小皇子的脸,看见他脸上羞愤难当的表情,心里一乐,笑着说:“当然可以,殿下的心愿,我怎么会拒绝呢?”
要不是实在被老鼠吓破了胆,谁会提这种丧权辱国的要求?
小皇子憋屈地找了个凳子坐着,一双眼直直盯着池亭雨,除了他哪儿也不敢看。
“殿下,家里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明天我们就搬回去吧。”
池亭雨困得睁不开眼,自然也看不见小皇子脸上微妙的表情。
“有老鼠吗?”
池亭雨再一次笑了:“可能偶尔会有吧,夫君会帮你赶跑的。”
“那你想好干什么了?”
“我想到县里那间学堂去,他们说学堂的先生老了,要是没人接班,学堂就开不下去了。”
容骥盯着池亭雨缓缓垂落的眼睑,心中跟着泛起一股酸涩。他不再打扰池亭雨休息,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凳子上,低着头,和池亭雨的呼吸一起融入在炙热难耐的夜色中。
“嗯,是个适合你的营生……”
第二天早晨,池亭雨睁眼的那个瞬间,胳膊腿像是被人用重锤从里到外狠狠砸了一遍,砸得他皮肉翻飞,龇牙咧嘴,硬是把那声痛呼咽回去,只露出了一声压抑不住的喘息。
然而喘息过后,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残疾的身体硬是被他强行翻了个面,正对着里面那位熟睡的小皇子。
小皇子这次还算有点良心,也许良心源自于深沉的睡眠,但总归没将自己一脚踹下去,让酸痛的身体雪上加霜,就已经是功德一件了。
也不知道自己睡着以后,他是怎么越过自己的身体爬上来的。
池亭雨一想到小皇子羞怒中又带着委屈的表情,就觉得很有意思。
他穿好衣服,把小皇子留在房间睡觉,自己决定去那间学堂看看。
南溪县虽说是个县,但受到山水环境的影响,面积比一般县城小了许多。县里长期闭塞,没有人来,自然也没那么多花红酒绿的生意要做,大部分人早出晚归,在地里干完活了,扛着锄头回家吃饭。
但凡做生意,也是没什么人造访的客栈,或者没什么人造访的茶楼铺子。
池亭雨在县里面左拐右绕,穿过大大小小的民居院落,总算在一座巷子口听到了若有若无的读书声——
那些孩子们用尚不标准的官话,跟先生一遍一遍地朗诵《千字文》。稚嫩的童声合着灼热的空气,飘散在花香四溢的夏日清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