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迷三道的小皇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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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育黎首,臣伏戎羌。”“遐迩一体,率宾归王。”
池亭雨顺着声音走进巷子,在茉莉花甜腻的香气中站在了一座被篱笆围起来的小院前。
院子里坐着几排五六岁大的孩童,每个人手里拿一本书,摇头晃脑地跟先生读文章,读出来的字句左右对不到一起去,听起来既凌乱又吵闹。
池亭雨抱着胳膊倚在门口那根长了苔藓的柱子上,听他们咿咿呀呀念完,站在前面的白胡子老头举起戒尺,开始颤颤巍巍地作解释。
刚入门的东西,但凡读过几本书,都能讲得通俗入里。老头说得有趣,底下那些孩子也听得入迷。池亭雨就和那些刚上学的小孩一样,站在外面偷师学艺。
时间一眨眼就到了午后,池亭雨站得腰酸腿疼,那老头才上完课,大手一挥,招呼孩子们回家吃饭。
被迫当了一早上木桩的小孩立即撂下书,一窝蜂从栅栏门挤出去,灵蛇出洞般涌向了四周。
池亭雨等那些孩子们都走完了,才纡尊降贵地从那根被他靠出个印儿的柱子上起身,晃晃悠悠地来到了老先生面前。
老先生正在收拾东西,身前一道黑影突然而至,打断了他的动作。
池亭雨拱起手,客客气气地行了一礼,温声道:“请问您就是冯老先生吧?”
冯元江抬起头,浑浊的双眼半天才对准面前这位年轻人,脸上的褶子打起颤,张开的嘴缓缓吐出一段沙哑的声音:“阁下看起来有些面善。”
池亭雨微微一顿,笑着说:“晚辈从小在这儿长大,您或许见过我。”
“见过……”
这老人不知是真糊涂了还是想起什么,嘴里嘀嘀咕咕念叨半天,才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我听县里人说,这间学堂只有您一位教书先生,着实有些辛苦,晚辈之前也做过这份营生,希望能帮您分担一二,顺便讨口饭吃。”
池亭雨态度恭谨,手底下也不闲着,帮冯元江收拾好桌上的笔墨,一块儿送进屋里。
冯元江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走两步就要停下来喘口气。
他望着池亭雨走在前面的背影,望着望着,不知突然搭上了哪根弦,声音微微有些发涩:
“阿云啊,你想在这儿教书,打声招呼就行,用不着这么见外。”
池亭雨迈入屋中的脚步忽然一顿,动了动唇,无奈的笑声从不远处传进院里:“您认错了吧,我不是您口中的那个‘阿云’。”
“不是阿云?我从小看着你长大,怎么不是阿云了?”
老先生拄着拐杖,又往前挪了几步。
“阿云走出去了,县里的人有了盼头,都想让自家孩子多读点书。我在这儿开间学堂,要是也有人像阿云那么有出息……”
他说到一半,惋惜似的叹了口气,喃喃道:“罢了,罢了。”
池亭雨折回院子,掺起老人的胳膊,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往回走。
冯元江的家不大,整个院子都用来开学堂带孩子,剩下的屋子只有他一个人住。每逢饭点,县里一家曾经受过他恩惠的王婆子就会做好饭菜送过来,照顾他吃完了,再把碗筷洗涮干净带回去。
池亭雨把冯元江安顿在屋内的小桌前,摆上一盏新沏的茶,正想转身回去,袖子突然被人从后面拉住。
“阿云,你中午就在这儿吃吧,吃完休息会儿,下午让那些孩子们见见你。”
池亭雨自认长这么大不敢和老人家抢饭吃,连忙摆摆手,笑着说:“算了吧,媳妇儿还在家里等我呢,下午您开课以后我再来。”
“媳妇儿……”
冯元江笑眯眯地捋了捋下巴上那搓纯粹的白胡子,将这句称呼在唇齿间仔细品味了一遍:“阿云也到娶媳妇儿的年纪了啊。”
“都跟您说了我不是阿云……”
池亭雨一低头,撞上老人家那两道慈祥的目光,登时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哎,算了,我先回去吧,您吃完饭好好休息,别那么操劳。”
他当着冯元江的面行了个标标准准的晚辈礼,继而像被棍子追一样,头也不回地逃出屋子。
临出院门前,一位提着食盒的大娘刚好从外面进来,当场和他打了个照面,脸上的惊异之色从一根根竖起的眉毛往外冒。
池亭雨想绕开她从侧面走,那女人却像根木桩子一样杵在门口,指着池亭雨,结结巴巴地说:“阿……阿云?”
池亭雨:“……”
这一个两个的都是怎么回事!
池亭雨冲她笑了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慌里慌张地从栅栏门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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