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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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还跟着一人。

    张文宛与那人一来,便是好大的阵仗,身后跟了好些丫鬟,随身伺候着。

    这般大的阵仗,引得阿瑜转身看了过去,随之她与那人视线对上,正好看见那人似是见到她后,眸中生出怒意。

    “你……”那人疾言厉色地抬起手指着阿瑜,已然想起阿瑜是那回在街上言她张牙舞抓的那个女子,她那日过后,想遣人把阿瑜从京都中找出来,可却怎么也寻不着,就似京都从来没有这人一般。

    那指桑骂槐之言,可被她记了许久,寻不着人,便意味着她堂堂朝国最受宠的公主,随意让人给嘲讽了,这让她如何忍得了,人找不到,那缅因猫儿的毛,倒是要被她拔秃了。

    “公主,你识得这女子?”张文宛在李玉珠的身侧,看着她眼含怒意的样子,不由得问道。

    李玉珠斜了她一眼,甚是心烦地说道:“本公主识不识得这女子,干你何事?”

    这张文宛逢迎人的劲头,着实是不为她所喜,今日她好不容易出宫一趟,还没来得及去找乐子,便被这人给缠上了,英国公府虽渐渐势微,可好歹还是京都中的勋贵,府上嫡小姐的面子,她又不能不给。

    可真是恼人,如若不是要听母妃的话,与京都中的世家小姐交好,她早已让这人从哪来的,就打哪处去。可而今在看到阿瑜的那一瞬,李玉珠胸中的怒意着实是控制不住了,也把母妃的话抛之脑后了。

    张文宛不知公主是否知道这女子是成世子的人,本想和她言明,可听得她语气极冲,面上稍稍有些挂不住,很不自在的颔首静默,

    见张文宛没再开口说话,李玉珠也没再管她,直面对上阿瑜,想和她算一算旧账,她甚是不屑地朝着阿瑜说道:“不知你是哪个府上的闺秀,怎如此胡搅蛮缠,动不动就要去府衙报官?”

    阿瑜敛下面上的不善,处变不惊地说道:“府衙设在天子脚下,寻常百姓若有不平,难道不该为求得王法,去府衙伸张不公?”

    听及此言,李玉珠看着她面上淡然的神色,横生憎恶,许是二人在之前就已结了梁子,不管阿瑜说些什么,都能惹的她不豫,她眉心深蹙,冷着一张脸,说道:“瞧你身上所穿所戴,皆是不俗,难道不是京都中人?”

    京都中的大多闺秀,她虽不是全都识得,但若进过宫,与她打过照面的话,她不至于会觉得脸生。

    想及她遣人寻了许久,为了她那嘲讽之言,当不能就那般过去,可却一直都寻不着人,后来还以为她不是京都中人,许是早已离京,便也只能作罢。

    如今见着了这人,那日的不快,今日她必当还回去,但还是需打听清楚为好,若是京都中重臣府上的女眷,她也只能暗地里报复回去了,可若是寻常人家,那可就好办不少了。

    “公主,她方才自称是如意馆的东家。”张文杨看着妹妹在公主的一侧,以为她们二人是来给她撑腰的,便不管不顾地说道,他暗暗想着,公主都站在他这处,这女子不过是一个商贾,再怎么样,也生不出乱子来了,过会定要让她把方才的妄言给吞下去。

    闻言,李玉珠面上生出笑意,眸光一闪,说道:“是吗?如意馆的东家,本公主该如何说你为好呢?仅仅商贾出身,便能这般嚣张,听及你方才那番言辞,说是要去府衙见官。”

    “正是。”阿瑜应道。

    在李玉珠寻思着想该如何把这女子处置了之时,便听一旁的张文宛扯了扯她的袖口,而后面色讪讪地附在她耳边说了一番话。

    她虽是莫名,可还是按耐住性子,静静地听着,少顷,脸色就这般沉了下去,若真如张文宛所言的那般,那她方才所盘算的,岂不是要落空。为此,她甚是恼怒,垂在一侧的手已然握紧,想让她善罢甘休,还没这般容易。

    成国公府世子又如何,纵然太子器重他,可这天下仍是父皇的天下,母妃那般受宠,皇兄何逞没有机会把太子取而代之,她就不信,成言会为了区区一个女子,大动干戈。

    李玉珠向来自负,她抬着眸子,瞥向阿瑜,说道:“本公主还真没想到,你竟有如此本事,能攀上成国公府,可终归到底,也改不了你低贱的出身。”

    第87章 旁敲侧击

    “想来若不是你出身低贱,又怎么会想着以色侍人,攀附权贵。不过说来也是,老天给了你这般好的模样,你若不利用得彻彻底底,倒也是可惜了。毕竟是出生商贾之家的女子,假若不靠着容色,嫁一个如意郎君,便也只能同那黄白之物作伴,如此这般,可真是庸俗。”

    此话一出,张文杨没忍住,嗤笑出了声,他虽是好殊色,可却瞧不起出身低贱的女子,他后院中的那些妾室,哪个不是起初不愿入他英国公府,后来因着权势,不也是慢慢屈服了。

    没有半分真性情,一点滋味都没有,正是因之,他也只能重新去物色女子,添置新人,再纳纳妾室逗逗趣,不然这日子可真过得乏味,他后院中那些出身不显的妾室,他最初不过强逼了一番,而后她们便轻易从了他,说到底,她们还是靠着容色才攀上了他。

    “此事原与本公主无关,谁让你偏偏得罪了本公主,你这张蛊惑人的芙蓉面,若是添上几条痕迹,看你还能有本事再去攀那成国公府的高门吗?”李玉珠不等旁人说些什么,掩着笑继而说道,眸中皆是讽刺之色。

    如意馆门前,起初那些看热闹的人,早已被李玉珠所带的侍卫给驱赶了,也没有寻常百姓敢上前来聚在这处,如此一来,李玉珠不曾掩饰对阿瑜的嫌恶,言辞之中也尽含报复之意。

    晴笛与玉珍听及这番话,二人对视了一瞬,很快便看向瑜姑娘,眼眸之中皆是忧色,主子不在,公主她们又奈何不得,这该怎么办?

    阿瑜无甚惧色地看着李玉珠,牢牢的盯着她那张盛气凌人的脸,心中滑过的万般念头,终成一问,这便是权势?滔天的权势?坐在金銮殿上的那位,就是用着这滔天的权势,便可随意罗织罪名,治她父王于死地。

    如今他的女儿,也想用这权势,任意折辱她吗?不愧是父女,招数虽不同,可行的事,同样这般令人厌恶。

    这般想着,阿瑜心中满是郁结,胸中一口气堵在那处,让她什么都不想去究,什么都不想去管,如数发泄出来,仇恨深扎在她的血肉中,她恨不得冲上金銮殿,问一问坐在上头的那位,为何要陷她父王于不忠,令其受尽屈辱,含恨而去。

    李玉珠见阿瑜低着头,楞楞地站在那处,便以为她乖乖地就擒了,眸中带着不屑之色,如数扫视了过去,方才还有胆子帮旁人出头,如今知道得罪的是谁,已然明晰难逃罪责,还不是只能干站着,任她处置。

    不过倒是算她识相,如此这般,那她也就发发善心,给她一个痛快。

    她示意身侧的侍卫,正是要动手之时,阿瑜骤然抬起头来,那双满是通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李玉珠,那眸中的恨意甚是骇人,李玉珠的视线直直地对了上去,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而后余惊未定,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脚下,待反应过来后,她抬眸看向阿瑜,神色甚是不豫。

    复而看向那双似是含有血色的眼眸,还是会被那目中的恨意所惊到,她强压着心中的不适,颤着手指着阿瑜,说道:“你胆敢这般看着本公主。”

    话中满是怒意,直冲着阿瑜去,道:“给本公主把她的眼睛挖下来。”

    身后的侍卫,互相看了看,皆是有所犹豫,可公主的命令却又不得不从,他们一步一步上前。

    这时,一辆马车不知在身后停了多久,那马车上的人也不知是听了多久,随之从那马车上下来一人,他甚是冷淡地开口,即阻了侍卫的行动,道:“不知这小友犯了何事,惹得玉珠公主动怒。”

    一众丫鬟下意识退出一条路来,让出言的男子走到了李玉珠的身侧。随之他站在一侧,对着李玉珠执有一礼,而后挺站着,如松柏一般,瞧着甚是高洁,不忍沾染。

    “赵首辅。”李玉珠看见他,敛下面上的不善,低唤了一声。

    她带着复杂之色看了赵阙一眼,而后又看向阿瑜,那神色狐疑不决,莫非赵阙是想阻拦她,庇护这个身份低贱的女子?

    “这个时辰,首辅不该是在陪父皇对弈吗?怎么这么快便出宫了。”她出宫之时,还听宫人说道,父皇召了赵阙去临水阁,与他对弈,赵阙一向是父皇的纯臣,深受其看重,他的薄面,她不能不给。

    若是今日他要庇护这女子,她也就只能就此罢休,她心生恼怒,但不得不先咽下这口气,说道:“赵首辅是想插手此事?你识得这女子?”

    此话一出,张子宛莫名地看了公主一眼。

    赵阙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阿瑜一眼,随后与她视线相撞,二人似是微微颔首以示相见,他一双眸子毫无波动,看向李玉珠,说道:“只不过是识得这位小友,不忍她遭此一难,臣还望公主能高抬贵手,且就不予追究。”

    言辞之中虽含之谦卑,但那浑身的气度,不加相掩,其并无示弱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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