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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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珠见之,暗暗生厌,瞧着这护犊子的模样,她都暂且不明,这女子究竟是成言的妾室,还是这赵阙的妾室,难怪张文宛言之,这女子靠着狐媚之态,蛊惑了向来不近女色的成言。

    如今连在朝中孑然一身的赵阙都护着她,她的本事可真是不小啊。

    “既然赵首辅要庇护她,也罢,本公主这回便放过她,可倘若再有下一回,我定不轻饶她。”李玉珠双手掐紧,缓缓抬眸看向阿瑜,不加掩盖眸中的狠色。

    阿瑜眸中无任何畏惧之色,那眸中虽说敛下了恨意,但还充盈着不善。

    在李玉珠想甩袖带着众人离去之时,张文杨面上甚是不甘,此事便这般容易就过去了?玉珠公主不是与这女子有龌蹉?怎么能如此善了?

    张文宛见此情形,着实是无法相信,她还盼着公主能把这狐媚子给处置了,不然成世子被她给迷惑了,眼里哪还瞧得上旁人?

    两人心中各怀鬼胎,却又无可奈何,赵首辅可是朝中重臣,别说是他们惹不起,就连他们父亲也是惹不起赵首辅的。

    就在这时,李玉珠骤然回过身来,沉默了一瞬,转而说道:“赵首辅多年不曾往府上添人,想必府上冷清的很,改日,本公主便去求父皇为首辅赐下一桩好姻缘,不知首辅可有心仪之人?”

    她虽奈何不了赵阙,可却也能予自己的好意呈给赵阙,早年便听说御史大人的千金,痴恋赵阙,为嫁赵阙,不嫁与旁人,如今还待字闺中,这便蹉跎了芳华。

    “有劳公主费心,但臣一心为国,不拘于儿女私情,纵然公主是好意,可若是陛下真赐婚于臣,这反倒是臣之罪过,臣无心娶妻,定与之不能够相敬如宾,不过是徒增怨偶。”

    言辞之意,已然明晰,若是真给他一桩婚事,他虽称是他的罪过,可其实是在隐言她之过错。

    这般想着,李玉珠冷笑着说道:“若是这般,朝国有赵首辅,可真是百姓之福祉。”

    “公主着实是谬赞,臣万不敢当。”赵阙回道。

    闻言,李玉珠转而又说道:“既然赵首辅一心为国,无心娶妻,那女色于你而言,定是避之不及的吧。”

    听闻这赵阙数年来,无娶妻之意,也无纳妾之心,怪异的狠,如此怪人,偏偏位极人臣,深得父皇看重,就连母妃,多次同皇兄言道,一定不能得罪他,若是有可能的话,便要去拉拢他,

    可纯臣终归是纯臣,始终站在父皇身后,不为其他人所动。

    但当下为何同这女子牵扯上了,更别逞这女子是成言的人,既然能同她扯上关系,那与成言扯上关系,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若是太子那处,得了他的助力,皇兄本就没有太子之名,这就更会落入下风了。

    “臣不拘于儿女之情,更不会耽于女色。”赵阙冷声说道。

    李玉珠的目光在两人之间一转,瞬即说道:“赵首辅胸怀洒脱,光风霁月,不是凡人所能比的,想来庸脂俗粉定是入不了你的眼,如今这成世子的佳人,也是真有本领,能引来向来不重女色的首辅的垂怜,可真是她之幸事。”

    她想旁敲侧击一波,来探一探虚实,方才费来那些功夫,不过是想引出这番话来。

    “公主所言不假,臣确实怜惜这女子,也就动了些恻隐之心,但也不能说是她的幸事,不过是我与她有缘罢了。”赵阙不曾反驳李玉珠,他眸光微动,看向阿瑜的眼神中,仿若是在看故人,由之说道。

    忽然传来一声带着冰渣子的言辞,“我倒不知我府上的人,怎么会与首辅您有缘了,首辅惯会说笑了。”

    成言缓缓而来,身后跟着庆期,直直地走到阿瑜的身侧,侧身瞥了一眼,不留痕迹地上下好好打量了一瞬,似是在确保身旁的人的安危。

    这下,成言一来,便显而易见地护着身侧的人,生怕这人被旁人欺辱了去。

    张文宛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扯着手上的帕子,怨怼地看了阿瑜一眼。倒是张文杨有点儿分不清状况了,这来了一个赵首辅,要护着这女子,如今又来了一个成世子,这是要闹哪般?

    这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到底是攀附上了哪位权贵?依着成世子所言的,这女子是他府上的人,莫非这女子是前段时日,引起京都中人闲话的那个外室女?

    第88章 寸步难行

    李玉珠见着成言同赵阙之间仿佛是有暗流涌动,她神色不明地看着这二人,一个两个都要护着这女子,都不曾把她放在眼里,想及此处,她复而看向阿瑜,见她面上无动容之色,反倒是直勾勾得盯着她一人,待她触及她那眸中莫名之色时,微微一愣。

    还没来得及想太多,便听赵阙凝视着成言,并没有把成言言辞之中的不善放在眼里,反而是含笑着说道:“我与小友之间有无缘分,那当是她一人说了算的,成世子可曾听过过犹不及这四字。”

    “凡是皆有因果,有些事,一旦拘得紧了,怕会是反噬其身。”赵阙薄唇轻启,他的好心从来都不会如此泛滥,但一见到眼前这位姑娘,便没由头地想帮一帮她。

    谁让他见她的第一眼,便把她错认为长姐了,凭着这丝缘故,也就有了如今他出言相劝。人世间,有因便有果,要想知道这最终结的是苦果还是善果,仅凭造化,而这造化凭心而论。

    “赵首辅不愧是一泓高僧的至交好友,如今连佛法也能参悟了,若赵首辅哪日悟得真道,撇去尘事,遁入空门,那清水寺可要再多出一位高僧了。”成言沉声说道,言辞中不见玩笑。

    张文杨听着二人一来一回,见着他二人之间隐隐显现出的敌意,甚是惊觉,这二人他哪个都得罪不起,幸亏他还没来得及动这小娘子,不然动了他们两个护着的人,他们若是要追究的话,英国公府怕是会把他推出去挡祸,那他岂不是遭殃了。

    不过话说的来,倒不知成世子方才言辞之意,不知是真是假,莫非赵首辅真的有意不做这当朝首辅了,想同那个荒唐的状元郎一般,遁入清水寺,去守那处清规戒律。

    京都中,一泓高僧可称得上是和尚界的第一人,那民间广为流传的不做状元做和尚的童谣,如今还会被人拿出来论道,张文杨身为世家子弟,也曾听过一泓高僧的往事,不过也仅就停留在疯癫入寺那一说。

    在他在嘀咕着猜测之时,赵阙听得成言的这番话,倒没太在意,反而轻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假若余生能以佛法沐身,阙倒想同一泓一般,茅屋一间,佛珠一串,不求执念。”

    闻言,成言眼睛微眯,看着赵阙眸中的怅然,凝了他一瞬后,相问了一句:“偶然间得知,赵首辅多年不曾娶妻,是因心中之人,已消逝于尘世间。”

    “若真是如此,执念已存,消散可就难了。人死不能复生,首辅的执念,也只能是妄念了。”

    “方才首辅所言的那番话,于你自己而言,可真再合适不过了。凡事因果,过犹不及,反噬其身。”成言轻揽过阿瑜,随之瞥过赵阙,态度甚是冷漠地说道。

    赵阙方才对他所言时,眸色中尽是怜悯,不仅如此,那番告诫的话,他又哪会听不懂其中的意思,他与赵阙不甚相熟,于朝堂之上,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如今虽不知他存着什么心思,但就凭他试图掺和他与阿瑜之间的事,他就不会予他好脸色。

    “世子,若听不进阙方才那番话,也不必恼羞成怒,就当阙随口一言便是,听与不听皆在你。”若是早几年被这番话反而诛之,赵阙也不可能如而今这般淡然,他与她之间的旧事,旁人不过听之枝节罢了。

    “既然小友有世子相护,阙就先告辞了。”赵阙无视成言眸中的晦暗,顾而看向阿瑜,颔首以作示意。

    阿瑜回视了他一眼,眸中眼波微动,含着感激之情,便是想谢他方才出言相救。成言瞧着二人之间的暗波,搭在她身上的手,不禁往内侧一拢,以示不豫。

    赵阙无视成言这一举止,临走之前,同李玉珠执有一礼,而后便往后头的那辆马车上去,显然是不想再掺和此处杂事。

    李玉珠还在理着方才所听到的那些,见赵阙越行越远的马车,倒是觉得此事愈发的有趣了,原赵首辅不是传言的那般,因有旧疾,才常年不碰女色。

    反而是为情所困,这世间难得的痴情人,为故去之人守身,说来也是笑话,堂堂朝国首辅,这般深情,那御史大人府上的千金,又可曾知道即使是蹉跎芳华,也等不来一个心死之人。

    世间男子,多是寡情,没曾想今日就遇到了两人,可惜这两人,皆想与她作对,还是为了同一个女子,李玉珠掩下这一心思,回过神来,审视地看了被成言拥在怀中的阿瑜一眼,饶有兴味地说道:“你这女子,倒让我开了眼界,区区一个外室,能够进成国公府,还引得人这般相护。”

    旁人或许真以为成言是被赵阙的那番话,所惹怒了,可李玉珠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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