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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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奶奶,你也别太惯着哥哥,”由纪无奈地说,“吃多了牙会坏的,他都那么大了,没有牙可以换的,到时候疼起来,有他受的。”奶奶呵呵笑起来,说:“小由纪,最惯着小带土的是你吧?”
由纪拍拍手,向他们两人的灵位微微鞠了一躬,不再跟幻想中的奶奶交流。
她理了理灵位上的东西,然后意外发现少了一个昨天刚放上去的苹果。
每次灵位上的东西基本上都放到坏的。
欸,由纪心里想,难道这世上还真有鬼不成?
啊,那不得物理除一下鬼?
由纪决定全家做一次大扫除。
说干就干。
跟忍者学校那些只读几年的天才儿童不一样,由纪是老老实实把书念完了,但是忍者学校那稀薄的人文课程恕她直言实在烂的可以,唯一称得上不错的,只有木叶的“爱村”教育。
但木叶其他关于体术和忍术的课程还不错,尤其是那些训练体能和作战技巧的课程,由纪受益匪浅,她以前就是一条普通的咸鱼,而经过几年的锻炼,她现在是一条上蹦下跳,不喘气的优秀咸鱼。
可喜可贺。
忙活完,她连汗都没流,随便收拾了一下,去厨房煮了碗面吃。
家里的电视机是卡卡西友情赞助的,由纪吃着面,玩似的扫遥控器上的频道,停到某个频道,看到里面的剧情,大吃一惊。
这不是亲热天堂的剧情吗?
“”
这个世界也有ip改编吗?
由纪决定明天一大早告诉亲热天堂的忠实读者卡卡西这个“好消息”。
啧,不晓得这个世界的淑芬对改编剧又有什么感受。
真是期待啊。
面吃完,电视也开始放送广告,由纪端着面碗,去厨房洗碗。
刚洗完,门被敲响了。
由纪有点奇怪,她就着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水渍,跑到玄关,从猫眼里看外面,然后看到了鼬的脸。
鼬手里拿着刀,浑身浸着血,低垂着眉眼,和往常一样沉默。
他等了一会儿又轻轻敲门。
由纪开了门。
鼬缓缓抬起头,静静地看着穿着家居服的由纪。
由纪从上到下扫了一眼鼬的打扮,觉得他可能受什么刺激了,出任务收都不收拾就跑到她这来。
“呃,”由纪斟酌着用词,想了想,决定还是用个普通的,“晚上好?”
鼬礼貌地回道:“晚上好。”
由纪彻底推开门,侧身邀请鼬进门。
“要进来坐坐吗?”
鼬愣了一下,然后将刀入鞘,点点头,说好。
他进了门,熟门熟路地找到自己的鞋子,跟着由纪走进家门,由纪问他要不要洗澡,鼬说不用。
由纪便又问要不要吃点甜点。
鼬说可以。
于是,由纪转身去厨房拿了一点放在冰箱的甜点,又泡了一杯热茶,端到客厅,发现鼬盯着电视里放松的电视剧发呆。
鼬堵在客厅门口,由纪估算了一下觉得自己一定挤不进去,于是她拍了拍鼬的肩:“烦请让一让。”
鼬转过头,盯着矮半个头的由纪,一言不发。
由纪被他盯着,皱起眉头,晃了晃手,问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这反应比她去世前老糊涂了的奶奶还慢。
鼬摇了摇头,默默让出了路。
由纪就这么轻易把浑身是血的鼬放了进来,他一坐下,果然把今天好不容易才清扫干净的榻榻米给弄脏了。
由纪把点心推到鼬面前,看他默默拿起一个,喂到嘴里,然后说:“今天就算了,明天记得打扫你弄脏的地方。”
鼬咬着甜点说好。
由纪等他吃,跟他说:“我给你家里送了点三色丸子,佐助不爱吃,他说都给你。”
鼬顿了顿,又说好。
由纪歪歪头,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鼬眨了眨眼,看着由纪眼里含着担忧,她问:“大少爷,你没事吧?我怎么感觉你撞鬼了?”
鼬问她如果他以后真的撞鬼了怎么办。
由纪说薰点艾草吧,或者中西结合一下,在脖子上挂点大蒜之类的。
“不过,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由纪笑着说,“这世上哪有鬼啊,有的不过是恶鬼一样的人罢了。”
鼬看着她无暇的笑容,忽然落下泪来。
由纪从没见过鼬哭过,她吓了一跳,倾身上前,紧张地问:“你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她话还没说话,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刀出鞘的利音,鼬抽出刀,一刀刺向毫无防备的由纪,锋锐的长刀毫无顾及贯穿她的胸口。
由纪脑子一空,她不可置信地抓着那柄刀,抬头看着鼬神情冷漠,但眼中含泪,他说:“对不起,由纪桑。”
这场刺杀是毫无征兆的。
一直以来,自比普通人的由纪,竟然忍着疼,一把抽出胸口已然贯穿的刀,然后以超出常人的速度开始奔逃。
鼬提着刀,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他一路走,一路杀。
由纪听着背后族人们的惨叫声,终于知道鼬一身血的由来。
鼬是真的抱着杀心要杀她,那一刀不偏不倚正中她的心脏,她一开始还能跑快点,但后来,已经开始跌跌撞撞。
她终于跑不动了,跪坐在地上,捂着胸口,绝望地看着族地里那些熟悉不熟悉的面孔。
他们面色各异,有的曾经对由纪友好,有的则曾看不起没出息的由纪。
但此时,由纪看着他们却再生不出,欣喜或是厌恶,因为这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了。
他们都死了。
由纪转过头,看着背着冰冷的月色,居高临下的鼬,诚恳地问了一个为什么。
鼬回答她:“为了村子和宇智波家的荣耀。”
由纪捂着胸口,疼得撕心裂肺。
她从来没这么疼过。
奶奶去世,没有。
带土去世,也没有。
止水死了,她还是没有。
说到底,她始终认为这个扭曲而病态的世界跟她无关,可是这一刻丑恶又残酷的现实降临到她头上,那些年好不容易隐藏的悲愤、怨恨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来。
她抓着胸中再也无法隐藏的情绪,哈哈大笑,眼睛开始灼热地疼痛,甚至流出血来,可是她浑身是血,狼狈不已,哪里能分得清是从眼睛那里流出来的呢?
“鼬。”
她不逃了,她向不远处的鼬爬过去,鼬一动不动。
她爬了好久,爬过脏污的血水,爬过死不瞑目的尸体,爬过她一厢情愿的正常,爬过突然降临的屠杀,直到爬到刽子手的身前。
她死死抓住饮血的利刀,抬头望着鼬,扭曲地笑道:“你知道什么是地狱吗?”
“此间便是地狱。”
她就着刀,一刀捅进自己的脖子,冰冷的刀锋被她插进脖子里,切断了头与身体那点脆弱的连接,鼬拔出刀,于是,无所依凭的由纪侧身倒在了地上,她的喉咙被自己割断了。
躺在地上只能痛苦地像破破烂烂的拉风箱“呵呵”出声。
心脏很痛。
她也快喘不过来气了。
如此痛苦,但她还在笑。
她笑自己愚蠢,也笑这世界荒唐。
她笑了很久,直到闭上眼睛。
彻底堕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