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枝领花告密的人,找到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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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喜欢,我的事业她也觉得做的不好,就增加中成药生产线一事,我也是以为她喜欢才向上面提议搞出来的,可谁知她听说以后,却以撤股相威胁,不让搞。我想跟她好好交流一下吧,她却连我的电话都不肯接了。”林白青明白了,沈庆霞一直在试图讨好柳连枝。
但从她的丈夫到孩子,柳连枝都瞧不起,母女之间就有隔阂了。
柳连枝曾经满心热切的留了下来,还一手建立起了东海厂,就证明她曾经是对世界抱着希望的,但现在女儿死了,养女所做的一切她都瞧不上,她又定居港城了,人家索性就准备撤股东海制药了,于一个老太太来说,撤股,换一笔丰厚的养老金,从此颐养天年,其实很不错的。
沈庆霞怕老太太撤股,怕她否定自己,于是愈发卖力的工作。
但她这样拼命,就给了马保忠可趁之机,持续下药害垮她的身体,她就早早去世了。
别的方面林白青不清楚全貌,不好置评。
但柳连枝瞧不上马保忠是对的,一个长年给妻子下药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她还想再说,有人敲门,正是马保忠。
进门一看,他说:“庆霞的气色好了不少。”
沈庆霞笑着说:“老公,这小大夫很厉害的,经她一针灸,我浑身轻松。”
马保忠说:“再针灸几次应该就能痊愈了吧,小大夫,你可真是神医。”
林白青半开玩笑,说:“人说中年人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但马先生您肯定不盼着老婆死,只盼她健健康康的,对不对?”
马保忠笑的有点不自然:“小林大夫您这玩笑开的让我有点害怕,我曾在婚前向庆霞发过誓的,要生死相随,她要死了,我会立刻跟着的。”
这种肉麻的话,一个正常女人听了只会觉得荒唐,可笑。
但沈庆霞大概有点恋爱脑,她居然被感动到了,说:“老公你真好。”
望着这对‘恩爱’的壁人,林白青明白为什么柳连枝瞧不上沈庆霞了。
女人可以不优秀,不拔尖,但不能恋爱脑!
……
药堂的装修已经好了,但还需要整体搞一遍卫生才能开业。
本来林白青计划用半个月来搞卫生,收拾家具的,但今天甫一回灵丹堂,就见药堂里进进出出全是人,有人在擦门窗,有人在抬家具,忙的不亦乐乎。
而她唯一认识的,是文化厅马厅长的秘书,正在指挥大家干活。
见穆成扬也在忙碌,她小声问:“这帮人哪来的?”
穆成扬示意林白青进药房,拔通电话又递给她,林白青才揭起来,电话里传来一个苍老而怯怯的声音,语气里还带着些许伪装的慈祥:“喂,是青青吗?”
是楚春亭,当然,也只有他才能调动政府公务员来给她当牛做马。
“今天去药堂的人都是文化厅的,是去给我们伟大的中医事业添砖加瓦的,他们干的活你还满意吧?”楚春亭又问。
林白青望了眼那帮忙碌的人,硬着头皮说:“他们干的很好。”
让一帮省厅的公职人员来帮个小诊所打杂搞卫生,亏得楚春亭干得出来,还给伟大的中医事业添砖加瓦,他的脸怎么就那么大呢?
他又说:“青青,我听说了个消息是关于柳连枝的,你要不要听听?”
坏老头人脉多的是,随便一打听就知道林白青最近在干嘛了。
他当然知道她想申请东海制药的中成药加工生产线,也知道柳连枝于这事是持反对态度的。
而他,作为柳连枝一辈子的死对头,比别人更了解柳连枝。
政府领导着急,但没办法,就想强压柳连枝低头,要不就让她撤股。
但楚春亭了解柳连枝,他知道症结,也知道该怎么化解这件事。
他又想讨好林白青,这就来给她出谋献策了。
不过虽然林白青还没见过柳连枝,也并不了解她,但毕竟那是自己的外婆,那是生了她妈妈的女人,她们身上流的是一样的血液。
林白青大概猜得到柳连枝是为什么才会反对中成药生产线一事的。
而且她很不喜欢楚春亭对待她的这种态度。
他想对谁好不是真的好,而是下意识的攻对方的弱点,想要降伏对方,让对方为自己所用,所以他才会教育出楚青集那种恶毒到想要弑父的儿子来。
现在他就在试图降伏她,讨好她,要是她对他言听计从了,以他的野心,就会插手灵丹堂的经营,而他,就会把灵丹堂搞成像保济堂一样,专供权贵的中医诊所。
而要是那样的话,顾明开诊所的初衷就不复存在了,灵丹堂,也要姓楚了。
基于血缘,这坏老头该照顾林白青当然要照顾。
但她是顾明的徒弟,是绝对不会被楚老头牵着鼻子走的。
她说:“楚老,您应该也知道,柳连枝是我外婆,有什么事我会单独跟她联络的,不需要您从中做好人,我的事我自己会办,您就甭操心了吧。”
电话那头的楚春亭一口老血差点喷腔而出,心说林白青都没见过柳连枝那个臭脾气的老太婆,却已经喊她叫外婆了?
他还送过她金针呢,可她直到现在,连声爷爷都没喊过。
这小丫头会不会太过分了?
但能怎么办呢,人家不但不认爷爷,甚至连见都不愿意见他。
气完了,愤恨完了,老爷子又喊:“喂,青青,青青……”
但这时电话已经挂了,话筒里只剩盲音。
老爷子气的咬牙切齿,就在思索,当年在文物交易上告密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倒是能调得动人的,但凡事总得有个方向才能细查,可他该往哪找方向?
……
其实林白青也正在查这件事。
毕竟沈庆仪是她生母,她还活着吗,如果死了,至少有骨骸吧。
一个人,找到母亲的骨骸并让她入土为安,这是必须的。
她直觉马保忠很不对劲,而恰好,她能找到一个,知道马保忠底细的人。
挂了楚春亭的电话,翻电话簿,她一个电话打给了顾怀尚:“喂,怀尚叔?”
顾怀尚一听还挺惊喜的:“白青,你咋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林白青说:“问候一下您的身体健康,也问问五爷身体怎么样,你们都好吧。”
“我快退休了,大家都劝我去DE国找敖刚养老去,但我不去,我一颗红心,故土难离,哪怕退休了,也要生活在我们的国土上,才不要去资本主义国家。”顾怀尚刻意标榜着自己。
林白青估计他不知道敖刚带着RI本小崽躲宾馆治病的事,笑笑也就罢了,转口说:“怀尚叔,沈庆霞和马保忠是您的学生吧,我听说他俩是早恋,有这事吗?”
“马保忠?我俩关系挺好的,大后天吧,他就要升任文物研究所的所长了,我约了几个人,准备后天上他家一趟,给他庆祝一下呢,怎么,你也想去?”顾怀尚说。
所以马保忠马上就要升职了?
文物研究所的副所长,听起来名号一般,但那是个连市领导都要尊重的职位。
而管理古玩真迹,万一他要监守自盗呢?
就像顾怀尚那样,搞些假货存在库里,把真迹导出去卖钱呢?
“怀尚叔,您真的跟马保忠关系好吗?我怎么听人说马保忠特别瞧不起您,说您的书法写的特别烂,还说您是下三路,是野路子,您根本就不配被称之为是书法家。”林白青一本正经撒谎。
顾怀尚自认是个大书法家,最恨别人贬低他的书法。
听说马保忠在批评他的书法,立刻就怒了,说:“他马保忠算个什么东西,他爸也写书法,写的比我还烂,他呢,当年整天追着人家沈庆仪跑,上课给人家写情书,人家压根就不尿他,他后来又改追沈庆霞了,老子攥着他的底了,他还敢说我坏话,当心我改天上门,给他来个大揭发!”
林白青就说嘛,自己找对人了。
她不动声色,又说:“怀尚叔你这话不对吧,我听说沈家当年成份特别差,马保忠成份很好的,怎么会去追‘地富反坏’家的女儿。”
顾怀尚说:“这你就不懂了吧,‘地富反坏’虽然成分差,但手里有好东西呀,他跟我一样是个文物爱好者,大概看上人家家里的东西了。再说了,当年他得了个啥怪病,要吃鸡骨草才能好,鸡骨草吃多了嘴里永远一股酸臭味儿,不跟‘地富反坏’谈,好家庭的女孩子谁能看得上他。”
“但他现在是文物研究所的副所长了,证明一切都是值得的。”林白青说。
顾怀尚说:“男人还是得像敖刚一样自己拼搏,吃软饭算个什么劲儿。”
所以说,男人哪来的什么痴情,生死相随。
马保忠就是个广撒情书,四处撩姑娘的渣男,不但给沈庆霞写过,给她妈沈庆仪也过。
但沈庆仪智商那么高,怎么会看上他?
而且听起来当年的马保忠还有病,嘴里有异味,别的女孩子也瞧不上他。
也只有自卑如沈庆霞,才会跟他在一起,并相信他是真爱自己吧。
“怀尚叔您真有马保忠写的情书吗?”林白青笑着说:“我怎么不相信。”
“你有什么不相信的,他一上课就写情书,一下课就跟在女孩子屁股后面跑,我搜到好多份了,全存着呢,你来我家,我拿给你看。”顾怀尚爽快的说。
据说但凡是老师,就喜欢收集学生们写的情书,还喜欢珍藏着。
然后等他们长大了,翻出来笑话他们。
看来顾怀尚还真有马保忠的情书,但愿能找到他写给沈庆仪的。
林白青说:“正好我给五爷备了一份开窍剂,这就过去!”
“快来快来,你陆婶婶在做烧鹅,正好吃热的。”顾怀尚说。
至此,林白青摸到脉络了,告密的那个人就是马保忠。
因为只有整天追着女孩子跑,四处写情书的人,才有可能观察到秘密交易。
而在当年,举报是有奖励的,也许是十斤粮票,也许是五斤肉票。
所以人们特别喜欢相互举报,相互揭发。
于沈庆仪和楚青图,那是一段悲惨命运的开始,他们因为告密而奔赴了边疆。
而于马保忠,很可能只是十斤粮,或者五斤肉的微薄利益。
柳连枝应该并不知情,毕竟告密者都藏匿的很深。
他们于暗中悄悄放冷箭,明处的人会受伤,但很难锁定他们。
不过她会下意识瞧不上马保忠的人品,所以才会对沈庆霞各种嫌弃,瞧不上。
据说马保忠马上就要升任文物研究所的副所长了。
那他毒杀沈庆霞,应该是为了拿走沈家现存的文物,继承沈庆霞的所有财产,并从此升官发财死老婆,好开启自己人生的第二春吧。
但可惜,有林白青在,他这辈子是无法达成所愿了。
……
收拾了一份开窍剂,上了公交车,林白青直奔顾怀尚家,准备去观摩马保忠的情书。
而现在,事情基本真相大白,她也对柳连枝其人了解的差不多了。
林白青考虑着,她也该正式联络外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