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魃之祸(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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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所谓评花榜,即是模仿科举考试的功名头衔来排列名妓等次,也分一、二、三甲,一甲三名自然便是状元、榜眼、探花,漪竹姑娘能独得花魁,可见其艳名之重。张坦兴致勃勃地说完,却觉出几分不对劲来。沈忘此次进京正是赶考而去,他却在一位解元面前,大谈特谈名妓中的“状元”,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让人下不来台吗?
当下面红耳赤地俯身作揖道:“我这张臭嘴……沈解元莫怪莫怪!”
沈忘连忙扶住都快趴到地上的张坦,轻笑出声:“这有何妨,才貌皆是天赐之物,又岂能分个谁高谁低?就算真能分出胜负,我区区一介解元,这位漪竹姑娘却是花中状元,自愧不如的该是在下。掌柜的倒是该给漪竹姑娘请罪才是。”
张坦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沈忘,那谪仙人般的青年男子笑容柔和,毫不作伪,直令他觉得如沐春风,当下也学着沈忘的样子,咧开了嘴。
程彻也垂头看向沈忘。他程清晏平生有三大恨,一恨苍天如炉,二恨官场贪墨,三恨儒生负心,是以天天混迹绿林,从不和官府中人打交道。在他看来,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快意江湖是比封王拜相更得意潇洒之事。
可这沈无忧却让他彻底改变了对读书人固有的印象。沈忘虽是手无缚鸡之力,却才比天高,更难得心地纯善,温文不泯侠气,狂傲不减悲悯,颇得他的青睐。
想及此,程彻朗声道:“我倒是看这状元不及你,这等了半天都看不着脸,哪有我无忧兄弟坦荡。”
程彻声如洪钟,竟是堪堪压过了鼎沸的人群,让前面几人为之侧目。其中一人显然是漪竹姑娘的拥趸,正欲破口大骂,猛然回头,却看着程彻一愣。这人正是之前在人流中被程彻踩了脚的男子,冤家路窄,竟是又遇上了。
那男子尴尬地回转过头去,心中将这个憨憨傻傻的大个子骂了个狗血喷头。程彻倒是没有察觉出有什么异常,还乐呵呵地冲沈忘笑。
沈忘有些无奈,这次查案本就是和官府对着干,他只想低调行事,便冲程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转头低声问张坦道:“掌柜的,这等了许久,梳拢的许老爷怎么还没到?”
张坦也面露疑惑:“可不就是?我赶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会错过呢!这漪竹小姐已经等了挺久了吧?”
程彻眉眼一扬,脸上已有了几分薄怒:“既是许了人家姑娘,又弄了这么大阵仗,自当是不该误了时辰,让姑娘久等才对。他若是惧怕家中妻儿,那便应克己守礼,不该招惹这状元姑娘。敢做不敢当,那许老爷住哪儿,要不我把他抓了来?”
沈忘被好管闲事的程清晏气乐了,正欲劝阻,却听见身后的人群如同慌张的蚁群般不断向前推挤,河岸上伫立之人众多,后面的人往前涌,前面的人却不得不止步于河畔,再难往前行一步。
当是时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慌乱莫名。沈忘和张坦被挤得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在地上。程彻急了,用铁塔般的身体护住二人,冲着推搡的人群怒喝道:“做什么!莫要挤了!”
若在平时,就程彻这凶神恶煞的态度早就让周遭的人群退避三舍了,可今日偏偏没有奏效。只听距离街巷最近的人堆里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恐惧如同瘟疫般迅速在人群中传递着,一浪高过一浪!
“尸魃杀人了!救命啊!尸魃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