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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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伞、避孕套、车载垃圾袋、薄荷糖、雨伞收纳袋、防晒冰袖,棉条……啊,找到了,护垫。她松一口气,还以为用完了没来得及补货。

    不过也只剩半包,从里抽出一张,楸楸爬到后座,褪掉打底裤,撕开护垫包装,小小一片没有巴掌大,她咬着唇褪下内裤,中间纯棉面料已渗透,洇出花儿来,比旁边的区域暗几个色度,她一把将护垫拍上去,粘贴紧了才穿好,打底裤也不穿了,手脚并用狼狈地爬回到驾驶座,换平底鞋,系上安全带,回家。

    回程的路上,又下了一阵及时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车载连着蓝牙导航,慕玉窠打进来电话,她摁着接通,听到麻将碰撞铿锵的声响。

    慕玉窠问她几时到。她回一句快了,十分钟。

    慕玉窠她们倒是昨晚就先行离开。没叫她,因着她大放厥词要拿下裵文野——其实她昨晚根本不抱希望,哪知道成功了。

    慕玉窠说:“那你快,我们就在你家门口等着。”

    得。听上去很好奇战况。

    挂断电话。楸楸吸了吸鼻子,夹克混杂着烟草薄荷味,很淡,约莫是不常穿,根本没沾到他身上的味道,只是拿在手里时不可避免地蹭到。

    回到住处楼下,楸楸没着急上去,她浑身乏力,低血糖和激烈运动后叠加的心悸战栗饥饿酸疼疲软,正在楼下买三明治充饥。夹克无法完全遮住她脖子上的吻痕,认识的人路过跟她打招呼,瞥到她脖子,总意味深长。

    脸颊发热发烫回到住处,电梯门刚打开,她靠在角落里借力站着,一片哗然闹哄哄地扑面而来,宛若雀喧鸠聚。一张麻将桌出现在眼前,挡在电梯门口,名副其实地挡。

    这群人又在她家门口支起麻将台,楼层烟雾缭绕,操着一口鸟语。不知道的,该以为她用居民楼非法开麻将室吸烟室。

    “q回来了!”

    “终于舍得回来了?饿死了,外卖到没有啊?”

    “拿下了吗?”

    “肯定拿下了啊,视频不是都有吗?”

    她们在叽叽喳喳说些什么,楸楸眼里填入茫然,听不懂,手指摁着开门的按钮,迟迟迈不出去。

    门口塑料红凳挡住她的出路,楸楸不得不贴着墙壁,颓靡地跨腿出来。

    “你可终于回来了。”坐在电梯正对面的慕玉窠咬着烟,口齿含糊地说,“碰。”不打了,起身朝她奔过来。站在慕玉窠身旁苦等久矣的人,一屁股坐下她捂热的位置,接她的牌。

    慕玉窠展开双手,就要给她热情拥抱,楸楸心慵意懒而不着痕迹避开。

    瞧她一副颓态打蔫儿却又脸泛红光,慕玉窠心下明了,眼里透着不可置信。

    “我靠,成了?”

    楸楸脑袋靠着墙壁,似笑非笑地看着慕玉窠,拉下夹克领子,露出肩膀上的红痕。

    慕玉窠低声:“卧槽。牛逼!”又问,“爽吗?”

    爽吗?想起昨晚荡漾,身体是很诚实的,直到现在,她的手臂仍然酥麻,不自觉地分泌唾液,大脑持续处在低烧发热的状态,这种感觉很可怕,反应迟钝至少要伴随她一天。

    昨晚更可怕,像是失去了自我一般,后半程脑子间歇性地一片空白,什么都捉不住,眼线也一直被水泡着晕染,睁不开眼,眼线糊了,视野也一片模糊,头脑发胀,小脑罢工,做什么都是下意识地,对方说什么就应什么,简直像是被喂了迷魂药,五感全失一般可怕。

    “嗯。”楸楸扯下慕玉窠嘴里的烟,放到自己嘴巴里,狠狠吸一口,闷声呢喃道,“我以前竟都没往这个方向想过。”

    她边说,边指纹开门,“进来吧,你们老这样在我门口打麻将,房东要生气了。”

    就快要冬天,指不定何时来暴风雪,她可不想冒着风雪找房子搬家。

    “没事,你那房东,索菲娅已经睡服了……”慕玉窠说到一半,愣住,“以前?你们以前认识?你不是说你不认识他?”

    “不知道名字,但见过人。高中同学。”

    楸楸进了门,先把空气净化机打开,门虚掩着没锁,也没再叫那群赌狗进来,任由他们在门口开台,自己进了主卧。

    “我跟你也是高中同学,我跟他怎么不是高中同学?”

    慕玉窠随她进了卧室,见她抱着被子爬上床,团起被子将自己包围其中,妥妥地筑巢发情阶段,也不想靠近她。

    几乎每回都这样,楸楸与人亲密接触过后,神经很敏感,短时间内不愿被以外的人触碰。慕玉窠早已见怪不怪。

    “国内的高中同学。”被子里传来闷闷一声。

    停顿,补充:“噢,也不是同学,他比我大一届。”

    慕玉窠发懵,将旁边的懒人椅到床边,原地躺坐下,仔细算着三人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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