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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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这是哪门子结论。

    贺桃放下杯盏,认真纠正他,“我们可以不在南街村,可以在其他地方认识。”

    “哦。比如?”

    “ ”

    想不出来。

    贺桃本来很低落的情绪,被盛徹这么一打岔,消失了七七八八。

    她喝完杯盏里的酒,看着盛徹还余下的半碗粥,催促道:“你也吃太慢了,粥都冷了。”

    “拜好朋友所赐,刚没时间吃。”

    “ ”贺桃闭嘴了。

    贺桃给自己再倒了杯果酒,耐着性子等盛徹喝完粥。

    他慢吞吞的,像是能从一碗白粥里吃出朵花儿一样。

    贺桃看着他放下勺子,跟着放下酒杯,交代道:“待会儿你一定要盖一床厚厚的被子睡觉,只有汗出得快,病才能好得快。”

    说完,贺桃偏头看了眼落到门槛里侧的阳光,光斜拉了很长,该过了申时。

    “我要回去了,有好多行李要收拾。”

    “嗯,顺便跟青竹讲一声,让他把李掌柜的货单拿给我。”

    贺桃收回往外跨的脚,“你不睡觉吗?”

    盛徹轻抬了下眼皮,“大白天的怎么睡得着。”

    贺桃停在门边,思考了片刻,“不然,我给你讲故事。”

    说完,她又觉得不该讲,她生病最喜欢听故事了,但是这招对盛徹该是不管用的。

    就在贺桃打算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的时候,盛徹非常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也行吧。”

    有春秀在,贺桃跑去盛徹房里讲故事肯定是不行的,只得青竹将厚厚的棉被抱到书房软塌上。

    贺桃在书架上翻找杂书,最后选了白话文扩写的《夷坚志》。

    “你给一个病人念鬼故事?”

    贺桃理直气壮,“其余那几册书我都看完了,只有这个看了一半。”

    她溜圆的眼睛转了两圈,“而且,你被鬼故事吓到,有助于发汗。”

    “ ”

    贺桃坐在小马扎上,双手捧着书,开始朗读。

    女孩的嗓音干净又软和,并不适合读鬼故事,但她读得很认真,盛徹也没有出声打断。

    “有一位读书人,他名为张子能,精通四书五经。他的夫人姓郑,相貌极美,在夫君功成名就的时候,她染上了重病”

    “不听这个,换一个。”

    贺桃情绪酝酿了一半,忽然卡壳,“为什么?”

    盛徹偏头,瞳孔带着釉质的光泽,“因为病者为大。”

    “ ,那讲这个,天津乞者。”

    “嗯,行。”

    盛徹没打算睡觉的,也不知道是药的作用,还是贺桃讲故事起了用,他完全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贺桃已经不在,《夷坚志》卷着一半书页,放在小马扎上。

    他坐在塌边瞧了眼,她还是翻回了张夫人那页,把故事读完了。

    最后化作厉鬼的张夫人拍断了郎君的子孙根,让他们张家断子绝孙。

    这种故事前面儿,就该写个未成婚女子禁读。

    盛徹合上书页,唤了声青竹。

    青竹推门进屋,“郎君是否要用水?”

    “嗯。”盛徹问到袍子上的中药清苦味,轻蹙眉心,“再带套衣裳。”

    “喏。”青竹知道他性子,但还是多问了句,“郎君晚饭是在书房用还是去堂厅?”

    “不必那么麻烦,随便拿盘子糕点就是。”

    “喏。”

    盛徹随便吃了点东西垫肚子,点着蜡烛,处理起堆积的事。

    青竹一般不会在他做事的时候打扰,但他遇到没法做决策的事,只能硬着头皮又来找了盛徹一趟。

    “什么事?”

    青竹拱手行了礼,“郎君,中午来的李掌柜又回来了,说是有几匹缎子价格写错了,非要当面和郎君道个歉,并把多收的银钱还给我们。”

    盛徹抬眉,下颚线条锋利硬朗,“贵了就贵了,又没几个钱。她若非要还,你收着就是。”

    青竹脸上出现为难的神色,“可是小李掌柜说什么都要道歉,小的劝不走。”

    “那就说我重病卧床,不方便见外客,让她别强人所难。”盛徹身子融在昏黄的夜色里,显出几分生硬和漠然。

    “要还是不走”

    “不会。”盛徹垂眸继续看着手里图纸,“我身体抱恙不见客是一直以来的规矩,她做生意,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她硬是要等,最后只会得一个‘不体恤人’的名头。”

    盛徹确实有这个规矩。若是身体不适,决策上总会有欠缺,气势上总摆脱不了示弱的刻板印象,所以他从不待客。

    有盛徹这话,青竹就有了把握。

    他告了退,去外面回话。

    李青莲有些不甘心这么计划都没见着盛徹。

    她面上带着担忧,开口问到:“郎君是什么时候病的?这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青竹本想说昨晚,可又想着贺桃中午才来了。

    他老实惯了,根本不会撒谎,磕磕绊绊的说到:“中午,吃吃完饭就觉着身体不适不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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