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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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施然一夜无梦。厨房早早地把膳食送过来了,等她梳洗更衣过后,粥饭都有些凉了。
这里不是乾元宫,她也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下人不会一遍又一遍的呈上刚出炉的膳食。
窦施然喝了山药鸡粥,用了一个猪肉包子,将小菜吃了大半,放下筷子,发现银瑶望着自己出神。
“怎么了?”
银瑶赶忙摇了摇头,“无事,是奴婢失礼了。”
“在王府只有你我,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银瑶不好意思地笑道:“奴婢昨日见夫人神伤,以为夫人难以振作,早上还担心夫人吃不下饭呢。”
窦施然淡淡道:“我的确神伤,也的确难以振作,却不会因此吃不下饭。”
人挪活,树挪死,她且没有走到绝路,饿死自己做什么。
“是奴婢狭隘了。”
银瑶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个子不高,模样还算俏丽,说话做事却很老成。
“你很面生,从前在宫中当差的吗?”
银瑶没有立即回答窦施然的话,而是谨慎地走到门口,四下张望了下,重新回到桌旁。
“奴婢是在宫外为主子办差的。”
姑姑曾对她说过,皇帝训练了一批暗卫在宫外替他办事,不知银瑶是不是其中之一。
“他……怎么挑中你的呢?”
“奴婢略通医术,主子觉得奴婢能在内宅助夫人一臂之力。”
皇帝想让窦施然尽快怀上越王的孩子,派一个懂医术的人的确适合。
“你会功夫吗?”
银瑶摇头,解释道:“越王殿下武功盖世,奴婢若会功夫,他一定能看出来,反倒惹是非。”
窦施然颔首,又问:“你什么时候领下这差事的?”
“三个月前。奴婢从三个月前开始学习妇科。”
窦施然怔了怔,忽地笑了笑。
真没意思。
她进宫三年,一直小心地侍奉着皇帝。皇帝待她其实很不错的,他给窦家封赏和尊荣,也给她最名贵的珠宝和最华美的衣饰。
他精神好的时候,他们俩会坐在寝殿后那个小隔间里一起品茶,谈论些风花雪月之事。
窦施然一直以为,她和皇帝之间,虽无男欢女爱,总有些濡沫之情。
至始至终,她都是他精心算计的棋盘上一颗棋子而已。
他娶她,他对她好,全都是假的。
她心中莫名烦躁。
“夫人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她只是有些后悔。
早知如此,当初在宫里不该那么小心翼翼。
她是皇帝和太后维系联盟的重要棋子,便是嚣张着、任性些,他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这样想想,她真是亏得慌,白担了许多魅惑君主的骂名,却没有享受过妹喜、褒姒那样撕帛听声、酒池行舟的快活。
想着想着,窦施然又莫名怅然。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真正的夫君,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呢?他的真心?可笑。
“夫人既然起了,要不要做个甜汤给王爷送去?”
窦施然看向银瑶,摇了摇头。
“昨夜越王召我前去,言语间尽是盘问和防备,我此刻送去甜汤,他不会有好脸色。”
银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见她这么积极出谋划策,窦施然忽然好奇问:“你接到的命令,到底是什么样的?”
“主子让奴婢一切听从夫人的安排,保护夫人周全。”
“果真?”
“果真。”
“若我不听从旨意,不肯接近越王,如何?”
“奴婢接到的命令,的确是听夫人的差遣,保护夫人周全。不过,据奴婢所知,主子做了许多安排,是不是有其他人接到别的命令,这就不知了。”
“难道就没有让你催促我去取悦越王?”
银瑶摇了摇头:“奴婢只是以为夫人想尽快了结此事,所以才出主意,若是夫人另有打算,奴婢再不多嘴了。”
她说得极为诚恳,窦施然信了几分。
她说得很在理,以皇帝多疑的性格,一定还在越王身边留有后招。
窦施然坐在窗边,想看会儿风景,只是这小院着实狭小,花木也无人打理,看起来杂乱无章。
她站起身道:“我们出去走走。”
“是。”
四五月的天气,最是宜行。
王府远不及内廷宽敞华丽,但窦施然在宫中住了三年,早把每个角落都看腻了,此时走在王府后院,颇觉新鲜。
园子虽疏于打理,兼之绿树掩映,别有一番幽静之态。
尤其是夹杂着花木香味的春风吹拂过来时,对常年呆在乾元宫的窦施然而言,简直心旷神怡。
其实姑姑说得没错,离了皇宫对她未必是坏事,至少对鼻子不是坏事。
走了不多远,主仆二人隐隐约约听到刀剑相接的金石铿锵之声,顿时驻足张望。
银瑶小声道:“听说越王每日卯初就要练功,听起来是他在练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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