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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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珠得知真相后，连连冷笑。她亲自去了一趟永寿宫，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告诉了钮钴禄氏。

    “当然，这也只是嫔妾根据线索推断出来的，娘娘听听也就罢了，或许真的是李太医想对娘娘不利。”

    钮钴禄氏气得脸都白了，论出身她是比不上佟佳氏，她是皇上的亲表妹，皇上自然要维护她。可是她害得自己没了唯一的骨肉，此仇不报，叫人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从钮钴禄氏处出来，瑞珠又马不停蹄地去了乾清宫。

    看到瑞珠进来，康熙似有些不自在，咳嗽了一声，便恢复了常态。

    “皇上，不知昨天的审讯如何了？”瑞珠明知故问。

    康熙正在批阅奏折，他放下朱笔，说道：“是李昌荣这个贼子对遏必隆怀恨在心，这才对钮钴禄氏痛下毒手。”

    瑞珠直直地望着他，质疑道：“嫔妾听说李太医跟宫里有位嫔妃也关系不浅呢。虽然嫔妾受了冤枉，但最受伤害的还是钮钴禄娘娘。用民间话说，皇上是嫔妾们的天，皇上都不为我们主持公道，那嫔妾们还能指望谁呢。”

    康熙贵为天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没人敢在他面前这样质疑他，心中顿时略有不快，便道：“掖庭那边已经审出来了，李昌荣就是幕后主使，跟其他人没有关系。已经告一段落，你就不必再关注这件事了。”说完又提起朱笔继续批改奏折。

    瑞珠见他依旧袒护佟佳氏，内心失望不已，她一时间不想再多待，便福礼道：“皇上既然有了定论，嫔妾便不再多言，嫔妾告退。”

    听到告退声，康熙抬起头来，瑞珠已经自顾自福礼起身告退，始终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康熙是个勤勉的君王，从八岁登基到十四岁斗鳌拜掌权，他从来不是可以被人左右的君王。此时他看着瑞珠消失在屏风后的衣角，他见瑞珠负气而走，不快之色在他脸上浮起。

    梁九功见瑞珠进去片刻就退了出来，脸上略有惊诧之色，但也不敢多问，恭恭敬敬地将人给送走了。

    过了没多久，梁九功听到皇上在里面叫了他一声，连忙走了进去。

    本以为皇上有吩咐，没想到他一直埋头批阅奏折，一直没说话。皇上没吩咐，梁九功也不敢做声，只得垂手侍立一旁。

    朱笔落在纸上，发出轻微地沙沙声响。梁九功伺候了康熙多年，从御笔落纸的声音中，他听出康熙此时正心情烦躁，于是更加屏声敛气，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康熙却突然抬头，问了他一句多余的话，“宜贵人回去了？”

    梁九功可不敢说他问得多余，恭敬回道：“回皇上，宜贵人已经回去了。”

    康熙嗯了一声，又垂头批奏折，只是梁九功听那落笔的声音，康熙似乎更加浮躁了。

    “这明珠真是教子无方！次子闹市纵马，折子都参到我这来了！真是岂有此理！扣他半年俸禄！”

    梁九功立在一旁，听得脖子一缩，明珠深得皇上信任，这事可大可小，皇上大概今天心情不好，才会重罚。

    等康熙终于批完奏折，殿内早就已经掌灯了。等康熙稍事休息，梁九功就示意小庄子将绿头牌端了上来。

    诸多宫嫔的名字刻在绿头牌上，康熙修长的手指在其上空划过，最后落在了佟佳氏的牌子上。

    梁九功以为康熙翻了佟佳氏的牌子，正要高声唱出，却听见康熙说道：“将这牌子撤了。”

    梁九功几乎以为自己听错或是看错了，他眨了眨眼睛，确定康熙指的要撤下的绿头牌正是佟佳娘娘的。他顷刻间反应过来，连忙应下。

    康熙略微沉吟，又下了一道御旨。

    “佟佳氏代掌后宫不力，这后宫就暂时由……由惠贵人和宜贵人共同协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