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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穗娘领命,穿过整个万昌堂往外走。可她刚出去没多久又笑着脸回来了。屋子里那么多人,穗娘只笑着向自己主子禀话:“二爷回来了!没留在宫里,这都快到府门前了!”

    老夫人轻皱的眉,舒展开。

    沈约呈和大郎、二郎起身出去迎。寒酥望一眼沈约呈的身影,不由想到赫延王会同意这门亲事吗?

    别说她现在是孤女,就算父亲还在,她的家世放在京中也不够看。罢了,不想这些了。若是不顺遂那就是没缘分,不强求。

    不多时下人禀告人马上到了。

    寒酥看见大娘子帮着三娘子抻了抻袖口、四郎偷偷看藏在袖子里的小抄、苏文瑶理了理发间精致的珍珠钗、小胖子五郎也挺直了腰杆……

    寒酥觉得有趣,唇角微牵。

    原先寒酥也很想见一见一直敬仰的赫延王,可是这折腾下来,她已经没多少兴致。如今只想早些结束这边的家宴,回去陪妹妹说话。

    她如旁人一同起身,垂眸静候。

    封岌迈进来的那一刻,屋内明显寂静了一息,下一瞬立刻热闹起来。

    “二弟终于回家了!正好这次多住些时日!”大爷说道。

    大夫人附和:“对呀,这都几年没在家里过年,今年终于一大家子团圆了!”

    三爷笑呵呵开口:“今年北边打了好几场胜仗,军队陆续回朝,偏二哥心系百姓回京路上亲自去剿匪,要不头两个月就该到家了!”

    “二哥,这次一定在家里多住几个月才行!”四爷也忙不迭说道。

    大夫人笑着说:“别只顾着说话,快入座开膳!”

    大夫人这样说了,可站了一屋子的人谁也没坐下。

    封岌穿过堂厅,一直走到上首,看向两位老人家:“祖母,母亲,嘉屹回来了。”

    寒酥心里忽然咯噔一声。这个声音怎么有些熟悉……

    老夫人在看见封岌时,冷清的面孔这才浮现笑容,不那么像出家人了。

    “好,好!又长个儿了!”太夫人一句话,屋内多了些笑声。

    封岌坐下,目光一扫环顾屋内,道:“都坐吧。”

    再听他开口,寒酥不停怦怦跳的心口忽然窒了一息。她低着头,整个人都是懵的。其他人都陆续坐下了,唯她还立在那儿。

    大娘子惊讶地看向她。前几日学规矩,嬷嬷把表妹夸出花来,她总不能关键时刻掉链子吧?

    三夫人轻咳了一声,寒酥这才回过神,立刻坐下。

    她没敢抬头去看,连确认都没敢。

    封岌的目光自然落了过来,在寒酥鬓间的一缕碎发上停留了一息,又移开了目光。他环视屋内的晚辈,道:“许久未归家,都长大了。”

    大夫人立刻将话接过来,让家中晚辈一一拜见。也是担心封岌记不清谁是谁,再介绍一遍。

    先是府上的郎君们依次起身规矩地问好。

    瞧着五郎、六郎都没出差错。大娘子悄悄松了口气,看来这几日的银子没白花!然后她带着二娘子和三娘子起身问安。

    封锦茵站在寒酥身边,背着前一日写好的吉祥话,可寒酥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然后四夫人牵了苏文瑶的手,道:“二哥,这是我家最小的妹子,近日来我这里小住陪我说说话。”

    苏文瑶幽幽望一眼上首,福了福身,柔声慢语:“久闻将军大名,今日总算见着了,可真是高兴!”

    苏文瑶一双眼睛噙了千言万语,可惜封岌并没有看过来。他只是随意地点了下头,然后侧过脸,听身后侍卫俯首禀话。

    待苏文瑶失落地坐下,三夫人道:“二哥,我胞姐夫妻两个都不在了,他们的两个女儿眼下也住在我身边,我照看着。”

    三夫人转过脸,微笑望向寒酥。

    不成想,她介绍完之后,寒酥一点反应也没有。

    三夫人轻轻将手覆在寒酥的手背上提醒,却惊讶发现寒酥的手冰得惊人,再看她的脸色,见她脸色惨白。

    三夫人很想促成寒酥和沈约呈的婚事,所以也想寒酥给封岌留下一个很好的第一印象,她轻轻拍了一下寒酥的手背,再次提醒。

    寒酥如梦初醒般眼睫剧烈地颤了一下。她站起身,却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银箸,清脆哗啦声响,让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了来,诧异不已。寒酥入府一个月一言一行端庄得体,府里的小娘子们谁也比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失仪至此。

    沈约呈望过来的目光噙着诧异和关切。

    三夫人压低声音劝慰:“别怕啊。按礼数,你合该称他表叔呢。”

    三夫人将声音压得很低,离得近的人也没听见,可是坐在上首的封岌却听得见,他唇畔攀起几不可见的一丝笑意。

    寒酥缓慢地舒出一口气,这才徐徐抬起头,望向上首的赫延王。

    他穿着墨绿的缎袍,倚靠着太师椅,即使是自在的坐姿,也气场惊人,仿佛身后列着千军万马,和屋内众人有着格格不入俯瞰之感。

    两个人的目光交融,寒酥的呼吸仿若停滞了一息。可封岌并没有其他表情。他望过来的目光,一如既往,是寒酥始终看不懂的莫测。

    寒酥稳了稳心神,尽量端庄得体地福身。姨母口中的“表叔”,她开不了口。她藏起声线里颤音,规矩唤一声:“将军。”

    ——正如曾经在军中,一次又一次这样唤他。或无助或哀求或欣喜或软绵……

    “你叫什么?”封岌忽然问。

    寒酥刚要坐下的动作生生被打断。她垂着眼睛,轻抿了唇。

    他曾问过她,同样的字句,同样的语气。

    彼时,她裹着他的外袍,刚被他喂过药,虚弱哑声:“将军,我叫苏涵。”

    “寒酥。”寒酥听见自己的声音很遥远。

    封岌终于移开了目光。

    压在寒酥身上的那块巨石一下子挪开,她能喘息了。她坐下来,脑子里仍旧是空的。

    周围人笑声不断,不停与封岌说话。他言语不多,每次开口屋内都恰当地寂静,只有他稳沉声线。

    他的声音敲着寒酥的耳膜,她却好似失聪。

    “等小年的时候,家里要好好热闹一番。”大娘子说出早有的打算,“我们几个晚辈弄些歌舞!”

    因多年战事,歌舞最初因为助士气慢慢流行开。

    大夫人说道:“好啊。带上文瑶和寒酥。”

    大娘子含笑接话:“文瑶一定要带上,可寒家表妹不行,她不会跳舞。”

    封岌的目光第三次落过来。他望着颔首垂眸的寒酥,漫不经心地开口:“表姑娘不会跳舞?”

    寒酥袖中蜷着的纤指轻颤。

    她会跳舞。

    她给他跳过舞。

    她裸身给他跳过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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