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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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小二欢喜地应了,直到一柱香时间后,食客们还在意犹未尽地讨论这桩令他们长宁郡寻常百姓也与有荣焉的奇事。

    酸汤鱼是早就熬好的,粉下锅绕几圈,大约八成熟,就可捞起来,鲜美滚烫的酸汤往米粉上一浇,那米粉就慢慢在汤中熟透,只见圆滚滚的粉条在芳香扑鼻的汤底中浮浮沉沉,虽是酸辣口味,可汤底看着却是雪白的,瞧着清淡,闻着却隐隐带着辣,让人胃口大开。

    姬未央拿起筷子,挑起几根米粉,慢慢地吃。

    他吃什么东西都很斯文,不慢也不快,瞧着就赏心悦目。

    乐令呼噜噜地三两下就吃完了自己那份,然后盯着还在吃的姬未央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吃东西恨不得一口就吞下去。”

    姬未央听闻,抬头笑了笑,并未回答。

    一碗粉吃下肚,整个人都在冒热气,酸辣本就开胃,何况姬未央正是抽条的时候,只吃了个半饱。

    方才的店小二利索地过来收拾碗筷:“还需要添些吃的吗?除了酸汤鱼粉,我们其他面食、粉条也不错。”

    乐令笑吟吟地说:“这酸汤鱼粉果真名不虚传,既美味,分量又多,我吃的饱饱的,不用再吃,阿蟾,你还要点些其余菜肴吗?”他看向桌对面,姬未央正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唇角,然后又将手帕叠好,揣进袖子中。听见乐令问他,才回过神,摇头道:“我也不用。”

    “那就结账吧。”乐令道,“你们掌柜的一般去上京多久?”

    “半年吧,”店小二道,“圣上可喜欢我们掌柜的酸汤了。”

    晚风拂来,吹散身上的热气,天空被五彩的灯光染上淡淡的虹色,姬未央仿佛看见一道道模糊的光影,构成少年郦息模样。他已经很久没见到郦息,最后一次见面,郦息已经同他差不多高,身形却极瘦削,宽袍大袖穿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似乎风一吹就能倒。

    店小二说他见到的郦息,极高、极英俊,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云州灯会果真妙趣十足,就连最俗套的猜灯谜也别有新意,并不是些寻常字谜,而是一些诡辩谜题,答案多数出人意料。姬未央自认还算聪明,却怎么也答不中答案。

    譬如他瞧见一盏灯上写,巫川河边有一渔夫,不幸着凉,害了风寒,却始终不肯去找郎中把脉,为何?

    乐令冥思苦想:“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能撑过去?”

    “巫川边?难道是离长宁郡太远?”姬未央也想知晓这题的谜底,便也加入猜谜的队伍中。

    小贩摇头:“非也、非也。”

    有一人朗声道:“我知道了!因为他没钱,所以不去找郎中!”

    小贩大笑:“正是!这位郎君猜中谜底,这盏灯是你的了!”

    那人笑容满面地提着灯,继续逛灯会去了,姬未央瞠目结舌,和乐令面面相觑。他艰难无比地开口:“竟、竟是没钱看郎中吗?”随后他又想到,如今新朝立国不过十来年,还未达到百姓皆可吃饱穿暖的境地,无钱看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乐令道:“在想些什么?这些灯谜就是图些出人意料,你莫往深了想,给自己徒增烦恼。”

    姬未央嗯了一声,将目光转到其他灯谜上。

    一盏睡莲样式的灯正挂在他面前,写着一道谜题,街边有一食铺,铺中有一小二,成日妄想去上京一游,请问他去上京应当花费多少银两?

    姬未央仔细将这灯谜读了三遍,却还是想不出答案。

    乐令盯着灯谜,自信地对摊主道:“我已知谜底,答案是无需耗费钱财,因为想是不用花钱的。”

    “这盏灯是您的了!”摊主将花灯取下。

    姬未央失语,心头百感交集。

    这谜底当真是不走寻常路。

    回到将军府时,他还没能回过神,睡前他又练了一遍长拳,已是子时,文澡红还未回来。姬未央实在抵挡不住睡意,只能回房就寝。

    又过了一日,他们就该启程北上。

    姬未央这才见到长宁郡的府尹,是个白面无须的清矍文人,说话慢悠悠的,一次性最多蹦五个字,能让人急得跺脚。文澡红似乎已经习惯他说话的方式,倒也不急,跟着用一句一顿的方式同他寒暄了半晌,才带着近十辆马车的队伍,浩浩汤汤地离开了长宁郡。

    百姓们纷纷夹道送别,一直追着出城十里,快到亭边,才肯回去。

    就连姬未央也有幸拿到一些南疆的瓜果,都是百姓们投掷的。

    眼见着群山掩住长宁郡高大的城墙,水雾弥漫的巫川江面出现在视野中,一望无际,只能瞧见对岸青山连绵起伏的山脊,却看不见江岸存在的痕迹。

    “巫川竟也这么大么?”姬未央喃喃自语。

    他幼时遍览群书,不仅爱看诗词,也爱读游记。齐朝初年,大约两百年前,有一位极有名的先生,名为楼照,走遍名山大川,写了许多游记。他文笔清丽质朴,天然去雕饰,寥寥数笔便能将地貌景色勾勒出来,让人泛起无穷想象。

    前生他舞勺之年时,无忧无虑,成日想的就是何时才能出门远游。父母兄姊们将他看得极严,他是老来子,出生时阿娘已经年过四十,尚在襁褓时更是体弱多病,阿娘成日将他带在身边,到了七八岁,身体壮实一些,才肯让他和其他年纪相仿的孩子玩乐。

    可世事向来无常……

    “阿蟾,下来解解乏。”傍晚,他们到了一处驿站休整,文澡红一直在前头骑马,一日下来也不见疲惫,此时还精神百倍地在驿站外闲逛。

    从云州到上京所在的永州,要走足足两月。所幸沿路每三十里置一陆驿,文澡红身为将军,自然可以用驿站歇息。这般走走停停一个月,他们便顺顺当当地走出云州,来到了容州的地界,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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