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的黑手套再削世家两下试试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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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宸宫偏殿书房前的晚梅,尤自盛开。


  以往,皇帝便是在此批奏疏,召见前来求见的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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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沃顺着殿前的石阶走上去,此时在门口迎着她的,却不是皇帝身边程望山,而是严承财。


  他见了姜沃立刻笑着接上来:“姜侍郎快请,皇后等着您呢。”


  姜沃入内,严承财在她身后将殿门重新关上。


  雕有龙腾祥云的红松木门颇为沉重,旁边的小宦官连忙来帮忙。


  而严承财望着这两扇华彩妙目的雕纹销金的木门,忽然就想到了当年掖庭北漪园的两扇寻常木门。


  更是不由想到了如今殿内皇后初入宫闱时的样子,也想起了当年为宫正司女官的姜典正,第一次来到掖庭读宫规的样子??


  当时若有人告诉他,他在北漪园见到的人里,能出一位皇后,一位未来的宰辅,他一定觉得对方在发痴,会让对方赶紧去尚药局看看脑子!


  当然,若有人告诉他,将来他能站在天子居所前,迎送朝堂重臣,他也不会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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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甚至还有来请见皇后的朝廷大员给他塞金银珠宝!


  严承财哪里敢收,只觉得恍如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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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沃入内,就见媚娘着皇后朱锦常服,正坐在御案后,提朱笔批奏疏。


  二月中旬,大军奉命出征百济后,皇帝风疾再次发作起来。


  大约是之前大半年,在调兵遣将等事上耗了太多心神,年节下又有祭天祭祖,并大军出征前的类祭,诸事加身,难免劳神劳心。


  待到大军开拔,皇帝心神骤然一松,不免再次犯了旧疾。


  好在二月里,孙神医还未出京云游,皇帝将其请到宫里来诊病扶脉。


  孙思邈扶脉过后,为皇帝开了药方递上。


  自先帝病起再到自身发作症候,皇帝久见久历其病,已然成半个医家,见药又加重了二分,不免悒悒。


  兼之孙思邈出于大夫的角度,多次嘱他要安神归养。皇帝便将政务委了皇后,自己搬到后殿去安心养病。


  道除了军国大事,其余庶务不必再问他,只管与三省宰辅商议着自决便是。


  又下旨停常朝,只留初一十五大朝会。


  停朝的日子,百官若有奏,便层层上禀,最终由宰辅和六部尚书再汇于皇后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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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姜沃进门,媚娘抬头一笑:“来了?等我批完这道奏疏。”


  说着又低下头去,口中还道:“有备好葛花枸杞饮,外头冷,你冒着风走过来,先喝一杯。”


  哪怕是做了皇后,媚娘依旧不喜欢写字做事的时候,旁边有人。


  宫女都候在门外,听不到门里摇响铜铃的声音,再不敢进门。


  因而此时屋内就只有媚娘和姜沃两个。


  姜沃也惯于如此,自行取过红泥小火炉上的紫砂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枸杞饮。


  看着杯中一颗颗红润润的枸杞,姜沃忽然想起‘保温杯里泡枸杞’这句话,就失笑,想着回头去将作监,打个‘保温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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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媚娘批完方才的奏疏,已然搁下朱笔走过来。


  正好见姜沃对着杯盏笑,不由也笑了。


  姜沃抬头给媚娘也倒上一杯,两人就在窗前榻上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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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十日,是媚娘第一次独自会见诸朝臣。


  这些日子下来,朝中三省六部九寺的重臣基本都打过了一遍交道。


  媚娘此时就与姜沃闲话笑道:“王尚书确如你所说,是个妙人。”


  听媚娘提起王神玉,姜沃倒想起了王神玉对皇后的一句‘表态’。


  且说,朝臣们对于‘禀事于后决断’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态度??媚娘也好,姜沃也好,都未特意去打听。


  一来,能位列宰相尚书位的都是老狐狸,很难挖出他们真正在想什么,只能问迹不问心。二来,旁人的评价也难动摇左右媚娘的行事。


  但王神玉又不同了。


  媚娘听闻王神玉对自己这位‘代政’皇后,有过一言感慨,也不由好奇。


  姜沃便将王神玉的话说与媚娘。那日,王神玉第一回单独向皇后回过吏部事,回来就感慨了一句??


  “后乃沉潜刚克之人。”


  姜沃听后,觉得很精准。


  如今的媚娘,比起当日在帷帐后走出,痛斥褚遂良的她,更加深藏沉敛,内蕴刚强。


  媚娘也是一笑。


  *


  喝过枸杞茶闲谈片刻后,两人说起正事。


  媚娘语气似笑非笑:“我才代陛下理政没几日,就有人迫不及待要跳上我的船来了。”


  姜沃都不用猜,直接问道:“许敬宗、李义府?”


  见媚娘点头,姜沃客观分析道:“不,姐姐,他们应当不是急着跳上你的船??这两位本来就自觉有大功于姐姐,只怕他们认定自己原就是你船上的人。”


  媚娘与姜沃说话,就不必什么都在心里过一遍。甚至有时候都懒得细想,直接随口问道:“大功?他们对我有什么大功?”


  姜沃在心里替两位拘一把同情泪(其实也没泪),合着媚娘根本没记住。


  她提醒道:“许李两位是最先提出改立弘儿为太子的。”


  媚娘想起来了,语气懒洋洋道:“那不过是顺陛下圣意罢了。”


  姜沃笑眯眯:“但他们两人可不觉得。”


  在许、李二人眼里,改立太子固然是顺应圣意,但对皇后,确实一件大大有益的正事。


  唯有自己儿子做了太子,她这个皇后才能彻底安稳不是?


  因而,他们两人当然自觉是‘有大功’于皇后和东宫的。


  此番‘后代为理政’,自然该是他们继续靠拢皇后,愈加出头的时候。


  *


  因殿内炭火烧的旺,说了一番话,难免觉得有些干燥。媚娘觉得唇上发紧,就拉开炕桌下的小屉,摸出一只嵌着明珠的小银盒来。


  里面是色做海棠轻红的口脂。


  因之前姜沃提醒过她,若是双手之前碰触过旁的东西,便不要直接用手指涂抹口脂,免得病从口入。


  媚娘就让将作监给她做了这种小银盒,里面附带一个凹槽,放着一枚细细的小玉勺,专用来涂抹口脂,每日还会用一小杯酒水泡一下。


  媚娘拈起玉勺,看了看姜沃,就先对她招手:“过来些。”


  姜沃倾身伏案,媚娘替她涂了一些口脂,又问道:“年节下,五品以上官员,不是都受赐口脂吗?怎么也不涂?”


  长安城的冬日,实在干燥。


  腊月与正月节庆,皇帝都会赐官员口脂、面脂等物。[1]


  姜沃抿了抿唇,化开唇上带一点蜂蜜和花香味道的口脂:“总是忘记。”


  媚娘无奈摇头。除了皇帝赏与朝臣的,媚娘凡有了好用的口脂面脂沐膏,都不忘给她留一份,她自己总是忘了也无法。


  待媚娘也润过唇后,姜沃才问道:“那姐姐是准备用一用许李两人了?”


  媚娘点头:“算来,距离‘吏部资考授官’事,也过去三年了。也该再给世家放放血了,免得好了伤疤忘了疼。”


  俗话说得好,三天不打还上房揭瓦呢,何况三年过去了。


  虽说从去岁开始,吏部已经着手开始推‘守选制’,让荫封子弟都多在家里蹲两年。


  但此举,对世家的影响,倒不如对勋贵人家大??世家到底还是有底蕴,真开始督促子弟贡举入仕以及考试授官,进步可比勋贵人家快。


  媚娘便觉得,是时候,再专门动一动这些阀阅世家了。


  “前两年,那本风靡坊中的《权相夺亲外传》,我还未忘呢。”媚娘凤目微扬。


  当时说归说笑归笑,但此书对姜沃的警告,媚娘岂能看不出。


  世家依旧是觉得,皇权相权是一时的,数百年的世家才是绵延不绝的。因而特意警告‘权相’,此时闹得欢,小心将来身败名裂,子孙受难!


  这是警告‘权相’,又何尝不是在挑衅权相背后的皇权。


  媚娘在记仇方面,跟皇帝绝对是天造地设的夫妻。


  “昨日,我已经特意单独召见了许敬宗和李义府,示意他们各自去想个法子,好生压一压朝野间五姓七望阀阅门第之望。”


  在媚娘看来,许李二人光态度上表露出投靠之意,言辞奉承恭敬没用。


  得本人有用处才行。


  姜沃闻言点头,对媚娘道:“姐姐,那要我帮着敲敲边鼓吗?”


  媚娘看了她片刻,忽然深深叹口气:“这些年了……为何唯有这件事,我总与你说不通呢??不要做挡在皇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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