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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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又下了雨。

    沈筱坐在书房，听着雨砸落到窗户上啪嗒啪嗒的声响，看了眼窗外。

    沈雅箐一向不喜欢下雨天。

    沈雅箐照样在公司忙到很晚回来。

    进门后，她边打电话边换下沾了雨珠的高跟鞋，秀眉有些烦闷地蹙着。

    电话那端的人好像停下问了什么，沈雅箐眉头蹙得更深，尽力语气平和地解释：“没事，不是你的问题，你说。”

    沈筱等沈雅箐洗过澡吹着头发时才对她开了口，“妈。”

    “嗯？筱筱？”沈雅箐换上了件丝绸睡裙，打理着头发，语气比平时要放松温和一些，“怎么还没去睡？”

    “我最近想用一笔钱。”

    沈雅箐停住了。

    她吃穿用度极为讲究，从不会吝啬给自己儿子花钱，沈筱平时的生活费根本用不完。

    沈筱也从来不会主动向她索要什么。

    “怎么突然要用到钱了？”

    沈筱半垂下眼帘，有些僵硬地回：“同学家属生了重病，我想先借给他用用，以后，他会还的。”

    沈雅箐盯着沈筱，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她把吹风机放下来，端坐在沙发上，漆黑的眼中透出审视，锐利了很多，“你今天是不是见沈涟了？”

    沈筱沉默了。

    沈雅箐的呼吸开始有些不稳，“筱筱，你都会跟妈撒谎了是吗？”

    沈筱的手指有些僵直，低声说:“妈，他是做错了很多。但他病得很”

    “那不是他活该吗？他该死！”沈雅箐像是被刺到了一样，声音拔高了些，显得有些尖利。

    “你以为他没来公司找过我吗？你以为我为什么想带你出国？”沈雅箐双眼发红，“你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吗？我做梦都是那个烂人在外面滥交时恶心的样子，以及那些人表面阿谀奉承背后怎么嘲笑议论我！”

    “现在他去公司找我，公司里又要有多少人笑话我？沈筱，他以前是个噩梦，而现在就是个甩不开的瘟疫！你要让他再找到机会缠上我们吗？”

    “妈，只有这一次”

    “行了!别再提这件事。”沈雅箐深呼吸了口气，她捏着眉心，检查了下四周窗户，似乎担心自己一时激动喊出的话传出去。

    “给妈把安眠药拿过来。”

    沈筱给沈雅箐找到了药，倒了杯水。

    他听着沈雅箐吞咽着药时有些紊乱的鼻息，呼吸也隐隐跟着乱了几分，喉咙沉重得一时几乎动不了。

    沈雅箐把药服下了，按着太阳穴，平静了会儿，才看了眼沈筱。

    “好了，筱筱，你一直都很懂事的，别管这件事了，早点休息吧。”

    沈筱在一旁静静站了很久。

    他想起沈涟用那张生着斑疮的脸痛哭流涕看过来时的表情，岸上濒死的鱼一样。

    他和沈雅箐一样憎恶对方，但他还是做不到看着一条人命消失。

    沈筱喉结微动了几下，终究哑声地开口：“妈，你能不能就当是，借我的。”

    沈雅箐把杯子摔到了地上。

    “滚出去。”

    沈筱没躲，任由玻璃杯砸在脚前，碎片和水溅到裤子上。

    他躬身，把地上的玻璃收拾好，出了门。

    沈筱深吸了口气，僵立在门外。

    裤子湿了大片，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流血了，应该是刚刚收拾地上的碎玻璃的时候。

    沈筱尽力站正，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习惯性往顾烆家的方向看了眼，黑压压的一片。

    他想起今天那里根本就没人。

    沈筱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别的什么感觉。

    沈筱不是第一次被沈雅箐赶出家门。

    小时候他不明白沈雅箐为什么离婚时，每次只要和沈雅箐说想见爸爸，就会被沈雅箐撵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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