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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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含糊,意思却表达到位。许温华和唐河点头,“守孝三年不得科举,也不可放松学问。我等身为同窗,忝为兄长,也只能时不时上门关切一二。”
时柯眼睛一亮,对啊。
他虽然是守孝,但没说不能读书,只是不参加科举而已。
有同窗上门,时家总会收敛收敛,尤其是他在座师那儿留名,时家不可能悄无声息把他作弄死。
他可是有座师有同窗过了应试的举人,光是这层天然的关系网就能让没实权的时家抬不起头。
更何况,还有金手指在侧,他总不能过成原主那样。
“小弟再次拜谢两位兄长。”
有同窗来看望他,时柯也能打听到外面的消息,守孝三年,总能过去的。
三年一过,想办法分家!
车内在密谋分家,车外时晏也在想如何悄无声息弄死时柯,唯有他死了,时家才能安心。
一个妾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还敢站在他们上头作威作福?
同时也不得不承认,时柯很聪明,聪明到十三成秀才,十六是举人,这还是三年孝期压制后的结果。
如果没有那三年孝期,十四岁的少年举人!不过现在十六岁的举人,依旧是本届科举最小的举人老爷。
谁人不知呢?
若是没有老爷子的三年孝期,明年就是他进士及第时,最差也不过十九岁的进士!
真走到那时,时家压不住他,只能任由他出仕做官压大房一头。
不行,他决不能留下这个晦气东西。
老爷子走得太是时候,这个晦气的东西总算落到他们母子手中,未来三年,咱们走着瞧!
有本事你别吃一口府中东西,喝一口水,只要你还在府里,有的是手段收拾一个病秧子。
有时只要天冷一点,炭少一点,就能感染风寒,就时柯那身体,一场风寒就能带走他。
而他时晏,只要坐等时柯丧事。
想到这里,时晏回头看了看被人护着的马车。
一路走到东林县外,已是黄昏时,大燕讲究入土在午时三刻前,今晚注定停灵一晚。
在商量守灵人时,时老夫人发话,“今晚辛苦小柯,你父亲生前最是疼爱你,今夜最后一晚为他尽尽孝心。明早晏儿扶棺回祖宅,早些去休息吧。”
“是,母亲。”时柯强忍笑意,一张脸绷紧像是受了委屈无处说只能憋屈应下。
时老夫人,太会说话了!
听听这都说的什么混账话?
“生前最是疼爱”讽刺老爷子生前嫡庶不分,但老爷子死后被追封,说明圣上都不追究,这会儿说老爷子做的不好,那不是打圣上的脸?
还让庶子守灵,时老夫人是被气昏头了?自古唯有嫡子身体弱到下不了床、出不了门才会让庶子守灵。
现在时晏可健健康康站在这里。
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时家家风?
时晏头昏脑胀地,虽然觉察到这话不对劲,但是母亲发话,他不得不从。
留下足够的守灵人,时家人就去歇着准备第二天扶棺。
守灵中途,黑着脸的许温华和唐河一起过来,到灵堂上了两柱香,低头看到跪在棺材前的时柯。
在两边高大仆人的对比下,他身形弱小,只能看到白色孝衣空荡荡地不贴身。像是失怙幼鸟一般,茫然无措。
无声无息,却让人感受到泣血悲鸣。
人生来怜惜弱者,更何况见过时家这一顿骚操作,许温华和唐河更是怒不可遏。
嫡子仍在,庶子守灵?!
连夜写信加急送予座师,禀明因由。
第二天下午到了祖宅处,今晚的守灵人换成了时晏的好大儿,时柯的大侄子,时德。
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时柯不由默然,老爷子取名水平挺高,名如其人。
一个失言,一个失德。
妙啊。
到祖宅时,东林县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这种结交人脉现场怎么能留给时柯,必然是大房人出马。
时柯也毫无异议地回房,还去年集买东西带出来。
带到这个时空时,他还交了一笔税,扣除仅有的1点年味值。
时柯把这笔账算到大房头上,年味值啊,仅有的1点啊,就这么没了!
睡了几个时辰,再醒来就到下葬时,时家人吃过早饭在灵堂集合。
由嫡子时晏带着一行人奔向墓地,一路吹吹打打,哭声震天。
棺木下葬后,陪葬品也不少。
直到填土的时候,原主心中残留的情感发挥到极致,时柯几乎被这股情绪操控。
他“看到”自己身体哭到不能自已,只差背过气去。
埋下一层土,时柯听到自己说:“儿不孝,这黄泉路口,父亲尚且等一等儿,也全了这一场父子情分。”
说完,“时柯”叩首。
最后,时柯被拽回身体,头疼欲裂,撑着最后一口气想到昨日在年集上买的猪血,花了1年味值的猪血,不能这么浪费。
一咬牙灌下去,眼睛一闭彻底没了感觉。
最后听到混杂的喊声:
“二少爷哭晕过去了!”
“地上有血!”
心想,总算没白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