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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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愿意被你麻烦的。”

    很轻的一句话,钟意几乎没觉得靳宴舟会听见。她百无聊赖的把目光落在深黑色大理石面上的一台黑胶唱片机。

    做旧的款式,上头孤零零的只放了一张唱片。

    可能是空气里无言的气氛实在是太难挨,钟意看见靳宴舟伸手把胶片放进去。

    他做这事的时候是背对着她的,室内只开了两盏落地的光,光晕在他驼色的羊绒毛衣上,修长如玉的手指有条不紊的抬起又落下,每一个动作都是赏心悦目。

    钟意双手垫着下巴趴在那瓷白色的大理石台面上,有点儿惆怅的想——

    有些人,上帝天生偏爱。

    唱片机里悠悠荡荡放着婉转缠绵的粤语情歌,钟意留神去听的时候,这首歌已经唱到了最后,她侧耳倾听却只抓住了最后一句,“一切已失去,不可以再追”。

    可惜她两手空空身无分文,既没有失去,也不会觉得惋惜。

    钟意就这么仰起头目光坦荡地盯着他看,看到靳宴舟回头朝她浅浅一笑,她的心跳又不受控制的猛然加快。

    她感觉空气里都是他身上雪茄和伏特加混合的味道,后来当靳宴舟真的朝她靠近的时候,钟意感觉到身体每一个细胞都不由自主的叫嚣起来。

    靳宴舟站在离她五步远的地方,距离把握的刚刚好,他的态度依旧是那样温和谦让,不叫人觉得有一点儿难堪。

    “你这么好的小姑娘,我怎么总能麻烦你。”

    杯壁摩挲着,靳宴舟淡淡掀开眼皮,她的目光是那样纯澈透明,于是再开口他话中不觉带了思忖,“意意,这开始的权力我交给你。”

    “你可以慢慢了解我,也大可以慢慢考虑。”

    他的姿态放的是这样的平和,弧度刚好的唇角带着完美情人的笑,大方的将主动权送到她手里。

    好像在说这游戏开始亦或就此结束,全然在她。

    钟意紧紧闭上了眼睛,她明白靳宴舟的意思,他身处那样的位置,万事都有思量与考度。

    他是要她想清楚她要什么。

    有些东西,他是给不了的。

    梧桐树叶婆娑倒映,万家灯火早已灭了大半,只剩下些稀薄的路灯匆匆掠过少女提着裙角小步奔跑的身影。

    钟意走的很急,甚至有一点儿落荒而逃的意思。

    勇气失去了时效,现实重新把她拉回,她匆匆落下一句“知道了”,便连礼貌也顾不上掉头就走。

    后来司机气喘吁吁追了上来,指了旁边的车道,“靳先生让我送您。”

    -

    钟意忙碌了一整周,早上六点起床赶上最早一班公交,公司楼下顺手买杯热咖啡,握在手心里的时候她会有片刻失神,然后若无其事收回目光,继续过着忙的脚不沾地,只为了碎银几两的普通生活。

    有时候她中午会和赵西雾吃顿饭。

    赵西雾听了她那晚的事情,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语言犀利,“钟意,你想要什么?”

    这话把钟意问愣住了。

    她认真想了好几秒,说,“我没什么想要的。”

    “你不要他的钱,也不要他的权,他哪里敢沾你。”赵西雾眉毛一挑,“难不成你还贪他的真心?”

    钟意没说话。

    她眉毛紧紧皱起来,看起来为这事儿烦心了许久。

    赵西雾见到她这状态觉得稀奇,笑着开解她,“反正跟着他没坏处的,不图真心也图点钱吧,以后你的路也好走很多。”

    钟意也不知道自己在矫情个什么劲,她明白赵西雾的话,可又不想做趋利避害的俗人。

    大概因为他们的相遇显得那样的美好,她总是不想叫金钱玷污。

    钟意叹了一口气,下雨的天喘不过来气,回去又是做不完的琐事,刻板单调的人生,她也想肆无忌惮的放肆一回。

    “随便吧,就听天由命了。”

    钟意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其实想的是,今天如果能见到他该多好。

    -

    到了傍晚,雨势更大了些,袅袅东风吹散天边浮云,阴沉沉的天空因此有了小孔大小的明亮。

    钟意眯着眼睛向天空望了半响,酸胀的眼眶得已缓解,她关了电脑拎着包往公司楼下的咖啡店坐一坐。

    这是她近来新养成的习惯,新租的胡同小巷的房子限电,冬日里开不了空调,回到家四面八方都透着阴冷的气息,让夜晚总是变得很难熬。

    邻座的小女生正在讨论春节假期要去延吉来一场滑雪旅行,钟意边听边拿着菜单点了杯最简单的拿铁,顺手把刚到帐的工资划了去交房租。

    剩下的一点儿钱她精打细算,托着下巴望着窗外人影匆匆,勉强有一点儿逃避生活的意思。

    后来这雨越下越大,伞柄被风侵扰的越来越歪斜,钟意狼狈地站在公交站台长廊下避雨,却在社交软件上看见了临时停运的通知。

    她一时踌躇,心里规划着最省时省钱的办法,全然没注意到面前停了辆黑色的私家车。

    司机撑着把长柄伞从车上下来。

    “钟小姐,靳先生请您上车。”

    这世上她还能认识几个姓靳的先生。

    钟意抿了下唇,抬头看了眼停在路边的黑色布加迪,还和第一回见的那样,藏在京都茫茫的雾色里,不走近,是看不清全貌的。

    她拉开了车门,抬脚的时候有些犹豫,然后心一横,湿漉漉的踩上了价格昂贵的脚垫。

    她身上还带着雨汽,混着青草的清香,就好像无意闯入受惊的雏鸟,双手交叠放在腿间,努力保持镇静的姿态,微微颤动的睫毛却早已将她出卖。

    靳宴舟掀了下眼皮,唇线紧抿,看不出一点儿情绪,克制又内敛。

    后来他伸手抚过她的肩头,腕间的一串沉香木手串压住她的肩窝。

    沉重的檀香与她身上少女的馨香奇妙的融合,靳宴舟微微向后仰了仰头,生平第一回有了些许心安的感觉。

    至于这心安为何,他说不出原有,也无意深究。

    车厢里的气温逐渐升高,前后的两块挡板慢慢的升起。

    钟意的视线慢慢移着,心一寸寸的沉下去,她知道,这场只对她一个人的审判开始了。

    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问她要一个答案。

    那天的事情就好像揭过去一样,素色的手帕揭开摊在她面前,靳宴舟抬了抬下巴,叫她把脸擦一擦,省的别人误会他欺负了她。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含着笑,阴雨天灰蒙蒙的色调一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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