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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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一七年七月,首都机场外。

    季淮凛闭目坐在车里,昏暗的灯光在他冷峻的轮廓上投出了一层薄薄的阴影,显得面色有些晦暗不明。

    手机在这时震动了下。

    开车的陈岸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他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金丝边眼镜,犹豫了会儿后谨慎地开口:“阿凛,是回老宅还是去嘉陵苑?”

    他的话音落下,后排坐着的男人有了动静。

    季淮凛撩开眼皮,漆黑如墨的眼眸扫过身旁的手机,伸手捞过,冷白修长的食指随意滑动了几下屏幕。

    解锁后,他的目光停留在桌面背景,看了好一会儿才点开消息。

    周管家:季老回来了

    季淮凛摁灭手机,嘴角噙着抹意味不明的笑,掀起薄唇,低沉的嗓音在逼仄的车厢响起:“太久没见爷爷了。”

    陈岸心下明了,方向盘在路口打转,黑色大g往二环方向疾驰。

    盛夏的傍晚,北京城热浪滚滚。

    长安街车辆川流不息,经过彩灯高照的广场时,季淮凛清冷的眉眼转向了车窗外,神色在不知不觉间多了几分柔和。

    半小时后,车子从繁华的街面缓缓行驶进一条宽敞静谧的胡同巷,这条深巷里只住着两户人家,其一便是闻名京城的季家。

    车子在一座占地近三千平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外停下,一眼望过去,暗红色的古朴大门外站着几名面色庄严肃穆的男子。

    参天的老槐树从青砖灰瓦里探出枝丫,遮住了阴历十五的圆月,槐花落了一地,周遭都能闻到馥郁香气。

    “今晚住这了,明天去上海。”

    陈岸有些惊讶季淮凛的速度,但却没有多问,他点头应声,把车停稳,下车打开车门等着季淮凛出来。

    季淮凛并没有立即下去,长腿交叠,姿势慵懒,沉默地在车里坐了近半分钟,而后脱下外套随意挽在臂弯里,身上只穿着简单的白衫黑裤,修长优越的身姿从车上落地。

    他抬脚往前走了几步,停在门口那墩威猛摄人的石狮旁,挑眉看着伸手拦他的几个男人。

    他没说话,眸色沉沉。

    守门的几人面无异色,但视线皆是落在眼前这个面容俊逸,五官轮廓英挺,浑身散发着沉稳矜贵气质的年轻男人身上。

    忽地,离季淮凛最近的男人眸光一闪,随即微微垂头,恭敬地喊了声:“季少。”

    一听是姓季的,门口几人纷纷收回手,异口同声后又恢复了目不斜视的姿态。

    季淮凛颔首,眼神示意不用他们开门,笔直的长腿跨上台阶。随后抬手放在红木门的金属门钹上,稍稍用力一推,门打开至门梁中间。

    往门洞走过,左侧倒座房其中一间房门在这会儿被打开,一位年长的老人走了出来。

    老人正是周管家,负责季家的家中事务已有四十来年,他见到要往二进院走的人时惊喜道:“阿凛。”

    季淮凛脚步微顿,回头,眼尾带笑:“周叔。”

    整个季家,除去季老爷子和已故的季老夫人,季淮凛最尊敬的也就是这位看着他长大的周管家。

    周管家面色和蔼,朝季淮凛挥挥手:“快进去吧,季老正等着呢。”

    季淮凛点点头,阔步从屏风门走过种了石榴树和柿子树的院落,其中一颗种在假山旁的石榴树顶还有几个没摘的果实,他在树下多停留了会儿,接着径直往正房去。

    正房门敞开,厅内灯火通明,就连那盏复古的落地灯也被打开。

    厅中央站着一位腰杆挺拔的老人,老人面前是一个大型水族箱,各类各样的鱼儿在里面遨游着。

    “爷爷。”季淮凛语无波澜地唤了声。

    闻声,两鬓微白的老人缓缓转过身,他面容威凛,眼神锐利深沉,虽是年过六十,但看起来还是精神矍铄。

    季老低低应了声,即使这是三年未见的孙子,他的脸上也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

    他走到根雕茶台旁坐下,从茶盘上用钳子取出两个骨瓷杯,再拿起周管家沏好的上等普洱茶倒入杯里。

    “过来,陪爷爷喝杯茶。”季老瞥了眼还站在原地的季淮凛。

    季淮凛走过去,坐在季老身旁,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的苦涩味在唇齿间缠绕开,舌尖抵住牙关时却又能感到丝丝甜意。

    他抿抿唇,正视着季老,眼里有关切:“爷爷,身体可还好?”

    “你不气我,它就没事。”季老眉头舒展了些,睨了眼季淮凛,跳过嘘寒问暖的环节:“回来后有什么打算,去你爸的公司?还是重新接手金霖继续做游戏?”

    季淮凛没有立即作答,他给季老的茶杯斟上七分满的茶。

    季家祖代到季老这辈都不是从商,直到季淮凛的父亲不肯听从季老的话跟随他去部队,非要下海经商,做起了在那年异常冷门的房地产行业。

    也不得不说,季父的眼光非常毒辣。到如今,季家在政商两界上都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

    季老捏着杯角放在唇边细品,杯中茶尽,才听到季淮凛说话。

    “有陈岸的帮忙,去年已在苏州收购了一家前景良好的大型服装企业,季氏这边有大哥和我爸,还轮不到我去参与。”

    “苏州?服装?”季老刚舒展的眉头瞬间又飞快皱起,心情也逐渐变得不悦,他可没忘记这家里有个人在那边上大学。

    他这孙子大学主修计算机,辅修金融,国外留学专攻网络科技,和服装行业就没沾一点边。

    季淮凛知道季老在想什么,他淡道:“是的。”

    “因为她?”季老眸光骤冷,直白地问出来。

    这个“她”是谁,季老和季淮凛都心知肚明。

    季淮凛薄唇轻启,掷出同样的两个字,这回却是铿锵有力:“是的。”

    季老重重地摔下杯子,他站起身走到水族箱前来回踱步,双手背在身后,似在强压下胸腔腾然升起的火气。

    季淮凛扯了张纸巾擦拭着刚才被溢出的茶水溅到的衣袖,解开袖扣,慢条斯理地半挽袖口,露出那截冷白的腕骨。

    他的面色并无多大的起伏,伸手提起茶壶,又重新给季老斟上。

    季老的这个反应比起几年前要好得多,亦或许是季老还没听见他还未说的话。

    今天回老宅,他已经做好了再被季老打一顿的准备,但绝不会再像几年前那样被强制出国。

    来回走了几圈,季老转身瞪着季淮凛,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他,面色余怒未消。

    “你可真是贼心不死啊!”

    不等季淮凛回答,季老又继续说,嗓音比刚才拔高很多:“季淮凛,你就这出息样,就这么非她不可?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姓季!你出国前我就说过你的婚姻由不得你自己做主!”

    即使是抛开这些浮余表面的东西,当年那件事在季老心里已经成了一个无法剔除的疙瘩,虽然这些年来也渐渐想通了那件事错不在于她,但他没办法能再心平气和地待那人。

    季淮凛站起来,墨眸不卑不亢地看着季老,冷清的语气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定:“爷爷,淮凛一定会娶姜静之为妻。”

    哪怕不要这季姓。

    -

    离开老宅时,季淮凛在走廊和迎面走来的季怀桉碰了个正着。

    对方见着他先是一愣,但很快便瞧见他脸上的鲜艳颜色,俊朗的脸上浮起显而易见嘲意:“姜静之到底什么来头,能让我们季少为了她挨两次打?”

    季淮凛神情淡漠,拇指按住唇角的血迹,而后唇边缓缓勾起抹冷笑:“大哥,你应该多把心思放在季氏上,不然保不准哪天我心情差了,你这个总经理的位置可就没了。”

    说罢,他不顾季怀桉已变得难看的脸色,往前走几步贴在他的耳边低语:“应该说整个季氏。”

    季怀桉脸色大变,用力揪住季淮凛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这张和那个女人十分相似的脸。

    要不是仅有的理智在告诉他季老爷子还在家里,不然他一定朝季淮凛脸上挥上几拳。

    季淮凛低头看着胸前那只青筋爆棚的手,好一会儿方才抬头,冷眸微眯:“大哥,还不松开吗?”

    “你觉得爸会把公司交给你?”季怀桉深吸一口气,松开手,迅速调整好心态,眸色幽狠瞪着他,“简直是痴心妄想。”

    “是吗?那就拭目以待吧。”

    季淮凛丢下这句不咸不淡的话便阔步离开了老宅。

    他改主意了,现在他就要去苏州。

    -

    距离北京一千多公里的苏州。

    上午九点半,东方大厦二十六楼。

    姜静之坐在会议室外的长椅上,乌黑柔顺的长发高绑在脑后,柳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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