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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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仿品,乘正主的势火了,还好意思在正主为天下人殉身的当口取而代之,说什么举世无双!要不要脸呐!”珞矶:【呃……这注释也不是齐何辜自己写的……】
“但他借此上位是不争的事实!”
【或许人家是凭实力呢?】
“模仿的实力?”
【不是,刚才对着人家的脸流口水的是谁?这样还不算有上美男榜第五的实力吗?】
凌韵被问住,内心小人扭曲了一瞬。
最终是被自己的好色打败了,凌韵叹了口气。
“算了。”玉指抚过书页上男子的面颊,“想起那张脸,就气不起来了。说实话真的好想撩啊……”
凌韵又叹了口气。她刚才又试了一次,根本放不开,除了天赋的限制,还因为她根本无法接受自己仙女人设崩塌的样子——她无法忘记第一次听到白发老祖吹嘘自己驱赶魔族时的幻灭感,她真的不能忍受全天下的人对自己产生一样的幻灭感。
更严重一点,她这么多年来,把冷心无情的仙女人设给营造得那么好,若是突然勾三搭四起来,会被怀疑夺舍吧?虽然她本来也是穿越来的,理论上来讲本来就是夺舍……
凌韵有些沮丧地捂住头:“若是有个完美的借口就好了,一个能够合理地让向来高贵冷艳的人忽然开始风骚多情的借口,若是……”
少女的话语缓缓停顿住。
话说。
不管是她前世的小说,还是今生的话本子,好像都有这样的角色,还不少。
他们普遍有一个共同点,叫做“受了情伤”。仿佛受了情伤就可以把所有的性情大变合理化,把花心和渣洗白成痴情,把肮脏的欲念蒙上一层漂亮的纱。
珞矶有些紧张地看到凌韵眸光变幻莫测,最后若有所思落在那行“虚华道尊陨落,其冷冽气质举世无双”上。
“珞矶。”
少女轻声,语调空灵幽魅,珞矶不禁打了个哆嗦。
“我为师尊守孝五百年,忠心天地可鉴,是不是?”
珞矶牙齿咯吱响了一声:【是……是吧。】
“我躲进万煞之谷宗门禁地,也无非是因为外界的一切都会让我触景伤情,悲难自抑,是不是?”
这就有点离谱了。珞矶迟疑道:【你修的是无情道,当然无情道不是问题,你才是问……】
“但无情道并非无情。”
凌韵斩钉截铁,“无情道人出了名的尊师重道,忠胆侠义。”
珞矶:有这事吗?咱讨论的是同一个无情道吗?
“无情道门曾有师徒结了道侣生死同衾,无情道人深情长情,不爱则已,一爱惊天动地。有没有?”
珞矶点头:【这倒是真的。】
“我幼年上山,对天下第一美人的师尊产生孺慕以外的朦胧感情,也丝毫不让人意外,对不对?”
珞矶:【一点都不意外,主要是你对任何美男子不产生朦胧感情我都会很意外的。】
凌韵没理它:“所以师尊过世,我悲恸欲绝,只能寻替身寄托情思,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对吧?”
珞矶:【哦……啊?】
凌韵决然起身。
“我懂了。”
“无情道传人痴恋自己师尊,隐忍多年,迫于师尊淫威……啊不是,权威,不敢表露。正是因为心有所属,才对天下好男儿视而不见、对荦荦痴心不假辞色。”
珞矶:?它不懂。
凌韵语气已是悲怆。
“然,天地无情,虚华道尊为平邪气之乱,使天下安定,以身为印,永埋万煞之谷。新任道主临危受命,韬晦千年的一腔深情,终究无法再压抑,四处追寻故人旧影,睹人思人。”
珞矶痴呆地张开嘴:怎么每个字都能听懂,连起来就不像人话?
凌韵神识一闪出了芥子,直接瞬移到万煞之谷结界外,腾云直奔悬崖对面,跪在凌犀的坟冢面前。
珞矶稍感欣慰:这人还多少剩点良心的,在心中亵渎了师尊,还知道跪来坟前忏悔。
却听凌韵悲悲戚戚挤出两声假哭,像极了葬礼上死者家属雇来的哭丧妇。
然后抽噎着开口:“师尊,人死如灯枯,人死如灯灭,您活着的时候,掐了徒儿两千年的桃花,死后也该化作泥土,护徒儿后半生自由不羁地绽放灼华。”
珞矶:?
这什么鬼话一套一套的?
跪在墓前的少女,背影清丽孤绝,眼尾犹带红痕,仿佛刚刚真的因为爱人的死哭断了肠。
“师尊。”
少女气音喃喃,语调婉转低柔,如同情人间相隔阴阳的泣诉。
珞矶蓦地一抖。
“您老人家生前没帮徒儿寻个仙侣,死后就牺牲一下,徒儿也好帮您后继有人,开枝散叶,徒子徒孙,桃李天下。”
【凌韵!!!】
珞矶忍无可忍。
【你对死者能不能有点起码的尊重啊!!!】
“我觉得我挺尊重的。”
凌韵起身,俯视着师尊的墓碑,目光薄凉如水,乍一看倒真有了些无情道传人的风度。
“只不过我是按照我的想法尊重的。他或许不认同,可谁让他开不了口了呢?”
珞矶不懂为何世上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但莫名地,就好像凌韵的语气中有无形的禁锢,它没能出声嘲讽。
“但大概,他也并不在乎。”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了却生前事,不思身后名。这才是一个合格无情道人的自我修养。
凌韵最后看了那块冰冷玉石碑一眼,转身飞跃过埋葬他尸骨的万煞之谷,再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