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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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侧,才发现自己的佩剑并未随身携带。他是个整日里在混迹边境军营的,虽然长得俊美无双,实则是个暴脾气,气急了狠话也是随口就来。
其实,那沈邵元的年纪比姜锐还大了好些。
坐在书案后的姜崇看着他这是要拔剑的动作,重重咳了咳,厉声道:“你看你,像个什么样子。那沈邵元好歹是个朝廷命官,无凭无据的事,你怎可单凭蕴儿的几句就要打要杀的。”
姜蕴在一旁看着他们,也不插话,反正父亲来了,事情很快就明朗了。
而她向来是个不喜欢吵来吵去的人。
果然,她很快就听到姜锐稍稍敛了怒气后,开始解释跟姜崇道:“父亲有所不知,这回还真不是儿子盲目相信蕴儿所说的话,而是我手里真的有证据。我想那沈邵元昨晚之所以没有动手,定是因为他们的上一步棋被我截断了,暂时不敢乱来。”
姜崇听了脸上的愠色暂缓,渐渐露出郑重的表情,一双已经苍老得略显浑浊却不失锋锐的眼睛紧紧盯着姜锐道:“什么,你说清楚一些。”
姜锐看了身边的姜蕴一眼,往自己怀里掏出了个油纸包,几步走到书案前,啪的一声放下,“父亲,您自己看吧,我相信您看过之后就完全明白了。”
那油纸包便是姜锐从温烨霖和陈文柏那里得到的通敌叛国的密信,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可不敢随意放置一处,一直随身携带者。
当时若不是还要带回府给姜崇看,在侯府时姜锐就想把它烧了的。
所以尽管姜蕴派翠杳去请姜锐时并未提醒他要带着,这会他也拿得出来。
姜崇把他那双苍老枯瘦的手放在油纸包上,眉头深皱,正要打开时又抬眸看了眼面前站着的父女两。
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手指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这里面包着的东西或许真的关系到整个姜家的生死存亡,甚至比沈邵元偷印章之事更为严重。
当然姜崇这一生见惯了各种风浪,只是略迟疑了一会后就缓缓打开了油纸包。
这油纸包足足包了三层,足见姜锐对其重视程度。
姜崇看完密信上的内容后,整个人都被震惊得僵在了那儿。
过了好半晌,姜崇才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这个,你是从何处得到的?”
姜蕴看着祖父此时深沉冷峻的样子,不由得想到她祖父与她一样,似乎都是在越生气的时候表现得越平静。
而她父亲要是发怒了,那可是会让人领略到何为冲天一怒的。
这下轮到姜锐把女儿之前提醒自己心腹温烨霖背叛,到派人去平康坊抓人之事详述了一遍。
姜锐语速飞快地说完后,对姜崇道:“所以,父亲,沈邵元这事真不能怪蕴儿。他如今是六皇子的人,定是得知陈文柏那里失败了,就算他偷到您的印章,也不能完全扳倒咱们姜家,就索性暂时不冒这个险,反而可以利用您对他的看重,继续获得利益。”
当然,最大的利益便是沈邵元也知道姜崇有意从丞相之位退下来。作为姜崇的得意门生,又是几十年的相处,自不难猜到恩师有意推荐他为接替丞相之职的人。
在大骊朝官场上,致仕的官员最后都要写一封推荐信,而这封推荐信的分量极大,上级官员甚至皇帝都会优先考虑致仕官员所推荐的人。
所以在没有决胜把握扳倒桓国公府之际,沈邵元只要不太蠢就不会想失去这样好的一个靠山。
而桓国公府这样的百年大族,更何况与皇族有联姻的关系,家里这会就住着宗室出身的公主和郡主。若非是通敌叛国之重罪,所谓的结党营私之类的,确实不足以让姜家倒下。
姜崇这会已经不再去管沈邵元到底又没有偷印章了,在他心里这个得意门生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如何不明白,以宣德帝的猜疑,这份通敌叛国的密信要是呈至御案,再加上沈邵元偷他的印章再搞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那姜家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思至此,就算是姜崇也不免心生一阵后怕,只觉得后背冷汗涔涔,内衫都湿了一大片。
姜崇看了站在姜锐身边,自始至终都十分平静的姜蕴许久后,才问道:“这些消息,蕴丫头你是如何得到的?”
姜锐以一副为女儿感到无比自豪的样子插嘴道:“爹,蕴儿说过了,是在宫里偶然听闻相关的消息,然后自己推算出来的。怎么样,蕴儿是不是很聪明?”
姜崇显然不信,目光灼灼看向姜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