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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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准其实不太喜欢回忆，会想到一些不好的经历，但现在反正也说到这里了。他道：“我小时候最早的记忆，是在路边醒过来，餐厅的老板娘捡到我，把我带进后厨，给我一口饭吃。我就留在后厨帮工，但其实干不了什么活，我当时太小了，都是靠老板娘照顾我。”
“但后来，老板有天回来，发现我是omega，要把我卖掉。半夜，有人来抓我，是老板娘帮我逃出去的。”
沈朔不动声色的问：“你那个时候多大？”
他看叶准不说话，以为他又要说不记得了。
叶准道：“应该有八年了。”
失忆的日子，他不记得，但剩下的每一天，他其实都记得很清楚。
沈朔问话并不是好奇他的过去，而是随时想看叶准的反应，但他并没有捕捉到少年撒谎的痕迹。
对方的表情，动作，都很自然，仅仅是在回忆而已。
叶准说的都是真的。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这些话，叶家早就在之前问过了，所以叶准早有准备，回答上来就不会费力。细节上如果记得太清楚，也能看出来是事先编好的。
叶准的记忆停在八年前，但谨安是十年前失踪的，时间对不上。
叶准继续道：“我知道，对不上，中间差了两年。”
他原本以为沈朔会讽刺他，结果并没有，对方alpha的目光，后者只是看着他而已，眼神里少见的没有嘲弄，没有冷漠。
外界只知道叶谨安十年前失踪，却不知道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当初叶谨安失踪，叶家一直都在找他，没人想过要放弃。
沈朔当时高中，在学校里失踪了一周，所有人都找不到他，家里都以为刚没了一个，另一个也不见了。实际上，沈朔一个人去了S城的地下黑市，里面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唯独没有正常人。
沈朔出现在那里，作为一个年轻又陌生的闯入者，还是S级的alpha，和周围格格不入，打破了原有的平衡，很难不觉得是来砸场子的。
好几伙人来围堵，但沈朔只有一句话。
我来找我弟弟。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从一个低等小贩的手里，买到了一件脏兮兮的衣服，浅蓝色的毛衣，沾了很多尘土，也破了，被小贩拿来垫摊位的桌脚都觉得嫌弃。
他闻了一下，一点omega信息素的味道都没有。
但这件衣服是最后那天早上，沈朔亲手给谨安穿上的，他还记得原本抓在手里，毛衣应该是很柔软的手感。
对方说，这些都是从东边废弃的研究所里运出来的。
那边原来是个机械工厂，平常看着很正常，实际上一直在做人造AO的研究。
如果能成功的话，可以把未成年的beta改成alpha或者omega，再进行二次交易。
但最后，直到研究所里的孩子全死了，这件事才被发现，工厂老板也被警方抓起来，剩下的研究员死的死了，跑的跑了，所有的东西都不要了。
沈朔带着东西回去了，再不回去，两家人都要疯了。
他们找了大半年的人，其实一直都在他们眼皮底下，就在研究所里。
叶谨安失踪前，最后是和沈朔待在一起，没有人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沈朔做的努力所有人看在眼里，大人都知道不能怪他。
但小孩子最会记仇。
这一点，从比谨安小三岁的弟弟叶予恪身上就能看出来。
起初叶二少爷年纪还小不懂事，没了哥哥只会哭，但现在逐渐长大，每次见面眼神都像要把他吃了，变成了沈朔越来越讨厌的样子。
沈朔在纸上画了一个衔尾蛇的图案，问叶准道：“你对这个研究所有印象吗？”
叶准的腺体动过手术，说不定在那之前也被改造过。
叶准完全不知道什么研究所，不过他看着纸上的图案，说道， “这个我见过。”
“你在哪见过？”
“新闻里。”
当年研究所的事闹得很大，他在餐厅帮工的时候，顾客用餐的地方挂着电视机，他会偷偷瞥两眼。
沈朔没有再往下说，讨论到此为止，都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他看着叶准，少年眼睛总是水灵灵的，看着无辜，靠近的时候，omega信息素的味道也若有似无，一点都不知道要收敛。
沈朔突然很想用抑制贴给他贴上。
万一某天自己不在的时候，信息素又流出来被别人看到怎么办，还是堵上比较好。
叶准丝毫不知道大佬冷淡着脸在想什么，就是莫名觉得脖子有点冷。
“我学校的那件事，你嫌麻烦就算了，当我没说。”
“没说不可以。”
叶准意料之外，亮起星星眼看着他。
沈朔看不了他这样，把他脑袋转过去，给魏秋打了个电话。
叶准就竖起耳朵默默听。
只是alpha的手搭在他的下颌，手指修长，碰到靠近脖颈的地方，让他觉得有点痒，就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魏秋接到电话，起初还嗯嗯，听明白之后，知道老大让他查A大跟踪叶准的人，顿时一头雾水的，“啊？”
查什么啊，那不就是我们的人么。
但魏秋反应也很快，愣了一秒迅速明白过来，应该是被发现了，老大现在陪老婆玩贼喊捉贼。
魏秋是沈朔身边唯一一个知道沈朔跟叶准结婚了的人，因为那天，沈朔把公司所有的事都让他推了，风轻云淡说去领个证，不要让其他人打扰。
魏秋差点给跪了。
那天晚上，沈朔把叶准带回别墅的时候，当时怎么可能会有人想到，老大竟然会跟那个omega结婚了。
魏秋也不敢问，反正老大说什么是什么。
他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但让魏秋奇怪的是，叶准一个还没出学校的omega，怎么可能会发现他们的人，还是说他其实很敏锐，只不过平常都是装出来的。
魏秋又想起来，查到的其他消息，才说了两句，沈朔看一眼叶准，走到旁边去接。
叶准以为他要说什么公司的事，不能让自己听，也懒得听，躺在沙发上打开微博发通知，明晚他有一场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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