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艺速成班真心话大冒险中间有添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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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听到班上同学对京大校草的评价,他喝水喝呛到了。
当初填志愿的时候,陈子轻第一个考虑的是农大,因为农大离谢浮保送的京大最近。
之后就是考虑农大的师资和各大专业,他找到了个自己喜欢的,就业前景很不错的专业,一举两得。
他也顺利进了农大,只是身边常有谢浮的消息,搞得他都有种他们还在一个学校的错觉。
第二天陈子轻又听到了谢浮的八卦,这次有了不同。
还是那同学分享给他的。
“据说是有个人把热水洒到那校草手上了,他当时的表情很吓人,像是,”
陈子轻被同学的停顿勾起好奇:“像是什么?”
“像是要把那个人掐死。”
……
陈子轻放学坐进副驾,他系上安全带,瞥谢浮放在方向盘上的手。
谢浮开车:“手没事,我及时用流动的水冲了十多分钟,也让人送了药来学校。”
陈子轻还没反应过来,谢浮就将自己的右手伸到他眼皮底下:“你爱的东西,我保护了。”
那一瞬间,陈子轻的心跳快了一点点。
谢浮的唇边带着懒笑:“老婆,我没让阿姨烧饭,我们在外面找个地方吃。”
陈子轻说:“好呀。”
听他叫一个多月了,从别扭到不自在再是麻木,现在的淡定。
时间真可怕,它能把人削成任何样子。
陈子轻在车里完成每日茶语,谢浮把车停在路边,侧身和他接吻。
谢浮身上有阳光和花草的味道,那是干净清爽的少年感,大多人都这么看待他。
……
十月初,京大校草新动向在农大论坛霸屏。
是个视频。
校草被人拦在教学楼前的台阶上,他居高临下:“我确实没女朋友,但是。”
话锋一转,神态也同时变得柔和,看视频的每个人都能清晰地听见他说:“我有老婆。”
京大校草有老婆。
论坛都炸锅了,京大校草怎么会有老婆,没听说他身边有哪个女生啊。
陈子轻没怎么刷论坛评论,谢浮每次接送他不是在校门口,而是隔了个路口,他们认识这事暂时没被人发现。
再者说,发现了也不会把他往谢浮的神秘老婆位置上带,八竿子打不着。
陈子轻和班里两个男生相处得非常好,有次半天没课,他们拉着他去京大参观。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谢浮的学校,谢浮早就带他逛过了,不过他没表现出来扫同学的兴。
三人在京大校园各处打卡完毕,陈子轻那两个同学叫来他们的京大朋友,带他们去了图书馆。
占用面积在农大图书馆的几倍以上,陈子轻边走边打量,到二楼的时候,他碰见几个女生凑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前,位子空着,她们没人坐,都站着。
四周有视线投到她们身上,气氛说不出的古怪,却又好像只是想多了。
陈子轻随口问:“她们干嘛呢?”
“别管了。”同学揽着他进二楼图书展览室。
几女生是外校的,她们和陈子轻三人一样,也是由京大学生领她们进来的,这会儿她们抱着书交头接耳。
“这张桌子真的不能坐啊?”
“京大怪谈之一,有两个人坐过这张桌子,一个人退学了,一个人疯了。”
她们拍照片录视频发朋友圈,好奇地查看桌椅,既想坐下来试试看是不是真的会出现什么异常,又怕真的出现什么异常。
有京大新生路过,边走边回头瞅她们,和她们面前的桌椅。
“诶,我听说前些天有人坐过了吗,到今天都没不好的后续,说明没事了吧。”
“有没有事都不能坐,万一呢,谁又能说得准。”
“既然能成为京大怪谈,那就一定有道理。”
那个坐过的学生叫周平,设计系大一学生,他当时抱的是不屑的心态。
目击者不多,有人叫他接下来要担心,最好先回家,他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放在心上。
严肃的空气下,教室里秩序井然,教设计的老师在系里很有名望,对学生要求也极其严格。
“你们上周交设计的作业,我都看了,效果很差。”老师语气严厉。
“死记理论是没有用的,你们有些人就记住点线面了,可排列出来到底好不好看完全不管的……”
老师拿着遥控器,他依旧在说着,下面的学生都在认真地看着投影仪,神情专注。
周平在教室也坐在下面,跟宿舍的几个舍友坐在一起,几个人低头窃窃私语着。
“我就说老师很严吧,我们交了作业还有被骂。”一个人不满地小声道。
另一人看向周平,笑道:“我们还不如学周平,直接连上周的作业都没交,老师不也没发现吗?”
“是啊周平,还是你看得透彻。”
几人小声地谈论着周平,满是调笑的意味,而周平自己却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看着投影仪。
“周平,你今天这么高冷的吗?”室友不满地拍了一下周平。
他这一拍,原本坐着不动的周平竟像是受了刺激一样,两眼睁大不由自主地剧烈哆嗦了起来,原本红润的脸颊也瞬间没了血色,苍白如纸。
由于大家都在认真上课,除了几个室友以外,没人发现周平此刻的反常。
“周平?周平?你怎么了?”旁边的室友已经不敢在碰他。
这时,周平忽然刷地起身,笔直站立。
“这位同学,你有什么事吗?”老师被周平吓了一跳。
周平站着,沉默。
“同学……”
老师想再询问,周平却忽然开口,声音很大,如同歇斯底里般的怒吼。
“异化了的精神世界分裂为两个世界,第一个是现实的世界或精神自己异化而成的世界……之后一纯粹意识的世界虽与前一世界亦即精神的异化相对立……”
周平极其熟练的,一大段如绕口令的内容脱口而出,仿佛这些内容就刻在他的骨子里。
“小……周平,你……你这是讲的啥玩意啊?”
所有的同学都震惊的看着,旁边的室友也是目瞪口呆,老师更是气得半天说不出话了,等他想要开口质问的时候,周平却向后一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周平晕倒了,教室里乱作了一团。
这事并没有在目睹这一幕的学生们心里留下多大的影响力,一切照常。
周平作为当事人,他其实是有往某方面怀疑的,可他没有受伤,后面也没再发生类似的状况,于是他就还抱着侥幸的心理继续上课下课。
一天早上,宿舍里的人穿着拖鞋,正坐在电脑前悠哉地玩着游戏,周平倏然从床上跃下,也顾不上洗漱,一边套着衣服一边着急忙慌的向外冲。
“周平,这么着急出去,约会啊?”室友看着周平的背影,笑着喊了一句。
“上课迟到了!”周平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
“我们今天有课吗?”几个舍友相视了一眼。
“没有啊。”有人看了眼课表。
周平一路急跑,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就仿佛有种力量一直催促着他。
“不对啊?我跑什么?今天不是没课吗?”
当他走到一栋教学楼前时,脑子顿时清醒了过来,他抬头看一眼这座大楼,一下就呆住了。
“哲学学院!”大楼的门口挂着牌子。
“我……我为什么会到这里?”
周平上次的怀疑加上这次的经历让他有了猜测,他被吓得脸上灰白,看着牌子的上的“哲学学院”几个大字,周平有种面对恐怖深渊的感觉。
然而就在他准备想要退后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脖子一紧,一双冰冷的毫无生气的手,如尸体一般勒住了他的脖子。
这双毫无温度的手,就这样缓缓地,把周平推进了哲学院的大楼。
阶梯教室坐着的都是哲学系的学生,只有周平是其他系的,他一动不动地笔直坐着,那双手也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脖子。
直到中午放学,所有学生都开始起身离开,周平这才感觉脖子一松。
他知道是“那个东西离开了”。
他捂着脖子跑出教室,碰到他的熟人问他为什么捂脖子,他支支吾吾,不敢说上面有两个大黑印。
这回周平真的怕了,他请假回家的当晚就高烧不退,嘴里说胡话,把他爸妈给吓到了,惊慌地找关系请人上门做法。
人请了,钱花了,周平却没好。
老两口这是让熟人给骗了,那一行水深得很,浑水摸鱼的一大把。
周平有个青梅跟他同届,青梅高中是在一中上的,七班学生,当初全班人手一张符给向娟过生日的画面历历在目。
青梅知道了他的事就在群里问,有没有谁知道季易燃新的联系方式。
群里调侃她是不是要追,那得飞去国外。她没心情和他们扯闲篇,敷衍几句就等消息,一拿到季易燃的联系方式就打过去,开门见山地打听当时那符是在哪个道士手里买的。
没门路只能拿钱找路,有门路就能直接拿到真货,关键时候能救命。
季易燃说了道观的位置,青梅立即带上周平前去道观求救。
国内的这通电话在季易燃的世界溅起了涟漪,他从钱夹里拿出一张黄符,轻柔地抚|摸,不太敢使劲。
这符要存至少四年,破了就没了。
季易燃摸了片刻,小心地将符收进钱夹,他给孟一?打电话,京大新生被脏东西缠上,谢浮在京大,那个人是不是要参与进去,多半会。
孟一?不修边幅地坐在电脑前应付学业,他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喝了口能量饮料,问电话那头的季易燃:“什么事不能在微信上说,还特地打给我。”
季易燃道:“不是大事,你最近有没有回国?”
“我哪有那闲工夫。”孟一?这边忙成了狗,“圣诞吧,圣诞大概率能回去一趟。”
他狐疑地说:“怎么,你谈了个在国内念书的对象,自己没时间回去见她,想托我帮你……”
话声一停,真要是这事,找老谢不就好了,老谢多方便。
孟一?怎么也没想到,他随口一说的话,那么巧就撞进了季易燃不为人知的隐秘禁区。
“说吧,什么事。”孟一?把快要敲冒烟的键盘推开,抽||出压在底下的杂乱资料,“我圣诞能待个两天。”
电话里顿了十秒还是二十秒,孟一?听见季易燃开口。
“你回国,要是去谢家,提前跟谢浮,打声招呼。”季易燃说完就挂了。
孟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给自己点了份外卖,吃完就继续投身学业,没把季易燃的提醒保存。
快到深秋了,班里团建吃饭,陈子轻没有缺席,谢浮作为朋友陪他去的。他跟京大校草认识的事,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展露在外。
吃过喝过之后,不出意料地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总有人运气背,接连被酒瓶口对上,一女生衰神附体,次次都被选上,她真心话跟大冒险轮流做,都快哭了的时候终于换了别人。
陈子轻同情中招的人,谁知没多久就到他自己了,他根据前面几个同学的经验,选择真心话。
“说一说你的第一次。”
陈子轻心里哀嚎,救命,为什么选真心话,他应该选大冒险的。
转而一想,大冒险要跟其他人做这个那个互动,很容易踩雷,好像怎么都是死路一条。
大家全都开始起哄。
陈子轻不能装白痴地说是不是第一次吃饭,第一次走路,他只好撒谎:“我还……”
有哥们打断他说:“顾知之,你可不能耍赖,你耳后的牙印我们看得真真的,我们谁不知道你有个占有欲很强的对象。”
周围人暧昧地笑。
陈子轻:“……”对象就坐在旁边,占有欲确实强,每天给他盖戳,衣服里面的场地都不够发挥了,还要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盖。
面对一双双眼睛里扑闪闪的好奇,陈子轻随便说了个日期。
“靠,那不就是高三。”
“真牛掰。”
“然后呢,怎么开始的,谁提出来的?”
陈子轻喝了口果汁,怎么开始的,当时他在跟迟帘打游戏,队伍里有对小情侣闹分手,迟帘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游戏不玩了改玩他,说想做,一定要做。不给做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
再就是迟帘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怀里抱了一堆东西,他把那些东西洒在床上,自己也上来了。
“顺其自然的,没有谁提。”
陈子轻硬着头皮,没敢看笑意不减地与人说话的谢浮一眼。
谢浮在外面是绅士有礼的富家少爷,回去就发疯了,他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压着陈子轻做到天黑,神经质地说你前男友有没有这么吻过你?这个姿势用过吗?你们做的途中说不说骚话,你说两句给我听听,老婆,你要叫我老公。
疯狠了,身体多痛快,心理就有多扭曲。
一片狼藉过后谢浮抖着手点烟,他头痛欲裂,耳边有无数声音在尖叫,他提起那次陈子轻被绑架的事,说他老婆被陌生人看了摸了,被小东西玩了,他这个做老公的真是个废物。
陈子轻让谢浮气昏了头,想也不想就一巴掌甩过去:“那不就是你干的!”
周遭陷入骇人的死寂。
谢浮维持着被扇的姿势没有动,指间那根烟在燃烧。
陈子轻的手心发麻微抖,他拿过谢浮的大衣盖在身上,屈腿坐起来喃喃自语:“你以为你换了衣服上的香薰,你以为你洗掉了手上的那层油,你以为我不说,真就什么都猜不到?”那么长的手,指尖都到他很里面去了,太长,太深,太灵活,像蛇爬了进去。
谢浮两指夹着烟送到唇边吸了一口,他摸被扇的地方,漫不经心地说:“猜到了啊。”
“那现在是要怎样?”谢浮自问自答,“哦,知道了,翻旧账。”
陈子轻蹙眉:“你欠我一声道歉。”
谢浮依旧面朝被他扇过的哪个方向:“sorry,老婆,让你吓坏了,原谅我喽。”
陈子轻没问谢浮为什么要那么做,精神不正常的人做事哪有什么前因后果。他向后挪动一点靠着沙发,语气里有几分把握:“小东西是迟帘买了放你那的吧?”
谢浮慢慢转过脸凑近他,干净微热的气息扑在他鼻尖上面,喉咙里有轻笑:“蒙着眼都能认出来,是有多记忆深刻。”
陈子轻有些崩溃地说:“谢浮,你到底要过多久才能不跟我前男朋友比较?”
“过去的已经是过去了,改变不了的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自己,而且你每次提他,都会加深我对他的印象,你想没想过这个问题?”陈子轻不清醒,在跟一个疯子讲道理。
谢浮面无表情地盯着陈子轻,眼眶越来越红,可他没有对应的难过,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那副样子,他只有阴冷的幽怨。
我永远在意。
我不是你第一个选择这件事。
吵架了。
陈子轻临时被社团叫去开会,他带着酸软的腰腿坐在会上听策划部讲秋游野餐活动,笔在本子上戳。
果然……跟个疯子谈恋爱,自己也会变成疯子。
他打谢浮那一巴掌是他意料之外的事,他想都没想过要那么做,可他真就做了。
六月那晚的事在他心底挤压着,早就不知不觉地在他没意识到的时候变了质,时隔几个月被谢浮挑出来,那股变质的味道熏得他失去理智。
陈子轻摊开手看了看,这是他第几次在任务世界扇人耳光?第一次吗?不记得之前有没有过了。
总归是不对的,打人不打脸,那太伤人自尊。
他给了谢浮一巴掌。
陈子轻的后背密密麻麻地渗出冷汗,他坐不下去地找了个说辞跟社团干部打了招呼先撤,慌慌张张地打车回公寓。
一路上满脑子都是各种血腥画面,都是谢浮。
陈子轻给谢浮打了几十个电话发了几十条信息才想起来,谢浮把手机砸坏了。他没联系谢母,怕控制不好自己的声音情绪暴露异常。
回去找了再看下一步怎么走。
陈子轻把公寓找了个遍,没找到谢浮的身影,这会儿他外套里面已经湿透了,汗渍正在往他外套的棉絮里渗。他握紧手机就要打给谢母,余光无意识地从卧室的衣柜那里经过。
会在里面吗?
不可能吧,谢浮又不是受了委屈就躲起来的小孩子。
万一呢,谢浮不是正常的大人。
陈子轻打开衣柜。
谢浮蜷缩在里面,手捆绑在一起,打的死结,已经有些发紫。
陈子轻腿一软扶住柜门,差点跪了下去。他蹲在衣柜前面,膝盖抵进衣柜挨着木板,汗涔涔的手去摸谢浮手上的黑色绳子,颤声问:“谁,谁绑的你啊?”
谢浮疲惫至极,他的嗓音浑浊不清:“是谢浮绑的。”
陈子轻呆愣在了原地。这答案他是知道的,他只是不想承认,他又一次明知故问:“为什么要绑自己呢。”
“谢浮要是不绑,就会伤害你爱的这具身体。”
少年笑了下,这么说。
陈子轻内心大为震动,他的嘴唇小幅度地蠕动几下,不知道该在这一刻说点什么,视线落在谢浮有点肿的左脸上,像世界级藏品有了瑕疵,令人难受,心痛,以及惋惜。
而制造瑕疵的人罪该万死。
“对不起。”陈子轻碰谢浮脸上的掌印,内疚地小声说,“我不该打你,我当时脑子昏掉了,真的很对不起。”
谢浮的眼帘微微阖着,看不清眼底有什么,他的太阳穴在跳,每一下都裹着非人的隐忍:“我第一次被人扇巴掌,第一次主动绑自己。”
“顾知之,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甜甜的恋爱,你也不会想要一个疯子的爱,你找别人吧,我累了,我明天就从公寓搬出去。”他很不舒服地皱起眉头,带着掌印的那边脸躲开陈子轻的手,往柜子里面偏了偏,显得可怜又惨淡。
陈子轻急促地咽了几次口水,他蜷了蜷手指,鼓起勇气说:“我要的啊,我要你的爱。”
谢浮的面上没有一丝活人的波动。
陈子轻再次去碰他被扇肿的脸,凑上去亲了亲:“我又不是见你第一面就要和你谈恋爱,在那之前我已经和你接触过那么久了,我没有随便做决定,我是认真的。谢浮,你先从衣柜里出来,我找剪刀给你把绳子剪开,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就去拿……”
腰被握住,他没了声音。
谢浮搂着他,恹恹地用额头抵在他肩窝:“老婆,我想发朋友圈公开我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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