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艺速成班我也想跟他谈恋爱,我还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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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帘做了一夜噩梦。


早上起来,他满脸虚脱疲惫,黑眼圈都要掉腹肌上了,吃早饭的时候全程精神萎靡。


“阿帘,你今天要还是出门玩,那就带上小顾。”姑姑把袋子里的麻团放在小外甥面前,牌友说昨天落水的小孩后来活了,还给她看了不知哪个发的视频,她一看才知道是小顾,真要被吓死了,小顾才来就差点出事。


那是别人家的孩子,目前又只接触了一天,姑姑不好说重话,只能叮嘱外甥。


“你多让他跟你一起。”


迟帘手里的麻团都不香了:“杀了我吧。”


姑姑轻拍小外甥的脑袋:“别调皮,稀饭是小顾煮的,麻团是他上街买的,他连楼上楼下的卫生都打扫了,勤快懂事有礼貌,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迟帘恨恨道:“你不知道他昨晚对我,他对我,”


难以启齿。


“他对你怎么了?”姑姑喝两口稀饭,好奇地凑到莫名委屈的小外甥跟前,“还能欺负你不成啊。”


迟帘抬手挡脸,生理攻击跟心理伤害算不算?


“小顾!”姑姑朝院子里喊。


陈子轻在浇花,闻言就放下水壶去餐厅,他在迟帘要吃人的目光下挪步过去。


姑姑拉住他的手,又去拉小外甥的手,再把两只手放在一起:“你们……诶,你们一黑一白很般配。”


迟帘面如死灰:“姑姑,我是男的,他也是。”


“说的是肤色。”姑姑正色。


迟帘猛地把手抽回来,眼角抽搐着去瞪姑姑,你假正经什么,你腐女的本性都藏不住了。


“哈哈哈!”姑姑突然发笑。


迟帘浑身发毛,左边是个死基佬,眼前是个腐女,这个家他一个直男是待不下去了了,他背上挎包拿着手机出门。


脚却上了楼,神智已经不清醒了。


陈子轻憋笑憋得很辛苦,他好怕憋不住损了自己的功德,那就亏了。


“姑姑,你叫我进来是有什么事吗?”陈子轻问。


“啊?什么事?”姑姑跟他大眼看小眼,不记得自己为什么把人叫进来了。


“好的,我接着去浇花了。”陈子轻理解地点点头,他没走成,手被拉住了,迟帘的姑姑拉着他的手摸摸揉揉,咂咂嘴,“小顾,你的手为什么这么黑,是不是没洗干净?


陈子轻:“……我就是这个色。”


“哦,天生的小黑麦,挺好挺好,你跟我外甥的肤色差异很大,放一块能形成强烈的对比。”姑姑检查他指甲,“昨儿我见你涂了层指甲油,这怎么没了?”


“我抠掉了。”陈子轻说。


“脚上的呢?”姑姑看他脚,十根脚趾头的指甲上光溜溜的,没有亮色,“也抠了啊。”


陈子轻“嗯”了一声。


“抠了干嘛,多好看。”姑姑说,“我有很多指甲油,你去我房间的梳妆台上找,喜欢哪个就拿哪个,随便用。”


陈子轻摇头加摆手:“不了不了。”


“是不是有谁说你了?”姑姑语重心长,“你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你一个指甲一个颜色都可以,只要你喜欢,其他爱咋咋地,管那么多干什么。”


陈子轻正感动,姑姑忽然来一句:“不过你那洞洞鞋是真的脏,你有时间就,洒些洗衣粉多泡一会,刷刷?”


“……”


陈子轻解释说:“刷不掉了,只能那样子。”


姑姑摸下巴:“我想也是。”


“所以你出门为什么会穿那双洞洞鞋?”


陈子轻小声:“没有别的了。”


姑姑脸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内疚”。


“夏天穿洞洞鞋很舒服,能当拖鞋也能当凉鞋,也方便。”陈子轻忙说。


姑姑微笑:“小顾真会替别人考虑。”


陈子轻也笑了下,原主只有一双穿过来的洞洞鞋,没带别的鞋子。他的手机的微信里有两千块,不知道去了京市是个什么情况,不敢乱花钱买鞋,只能凑合着穿了。


“叮叮叮,当当当,叮当叮当叮”


欢快的闹铃声炸响,姑姑关掉手机上的闹钟,喝掉最后一点稀饭站起来:“桌子你帮姑姑收一下。”


她按了按金灿灿的菱形大耳环,拨着长发去玄关换上高跟鞋:“我去找老姐妹逛街了,中午晚上都不用给我留饭,你们在家好好的,他出门你就跟着,有事给我打。”


陈子轻欲言又止:“姑姑,迟同学不喜欢让我跟他一起,我们还不熟。”


“那就多处处,他爱打游戏,你也打,你们打着打着不就熟了嘛。”姑姑挤眉弄眼,“我对你很有信心。”


陈子轻一言难尽地送她出门,收拾了桌子去浇花。


迟帘在房里躺尸,有个发小给他打语音,问他上不上线来两把,他有气无力地回:不来。


发小:你昨晚撸多了?


迟帘:老子昨晚在梦里让男鬼追了一晚上。


发小:鬼还有性别,怎么,又被哪个基佬的骚风吹到了?


发小:你不是在你姑姑那玩得很快乐吗?


迟帘:我的快乐死在昨天。


迟同学忍不住跟发小倒苦水,他被亲奶奶坑了,接下来的高二生活要他用一生的时间来治愈。


土包子转去京市一中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其实他可以转学,或者转去别的班,在学校附近挑个公寓住。


可是凭什么,他凭什么要退让?


他妈的,他要死扛到底。


迟帘:老谢,你帮我跟其他几个打下预防针,就说我要带个人回京市,是个茶基佬。


谢浮:多茶?


迟帘一说这个就诈尸般爬起来,拳头砸在床上:他用夹子音叫我哥哥,让我帮他拧水,就这么茶。


谢浮:根据我的经验,只要是个绿茶,那就长得不丑。


迟帘:错,又丑又土又茶。


谢浮颇感新鲜:没见过的品种啊,我快闷死了,你把人介绍给我,让我玩玩。


迟帘:哥们,你怎么这么想不开,缠上可就甩不掉了。


秒撤回,换成:这样,你要是帮我搞定他,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爹。


谢浮:把他的号码给我。


迟帘没有土包子的联系方式,他找姑姑要了,发给谢浮。


不多时,谢浮就来和他分享进度:加上了。


迟帘:你别忘了设置朋友圈阻止他进去,不然你自己丢人,还有可能连累老子!


谢浮发给他聊天框截图。


-你好【玫瑰花】。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加错人了。


-但你同意了。


-我无聊。


-我也无聊,茫茫人海中,我们两个无聊的人相遇了,我们真有缘。


迟帘:…………这么土?


谢浮:对症下药。


迟帘:那你怎么还上赶着搭讪,我看到聊天内容都要吐了。


谢浮:开头不重要,结局才重要。


迟帘从床上跳下来,拿桌上的可乐喝几口:不要出人命,别让他再缠着我就行,我真的受不了他喊我哥哥,妈的,噩梦。


谢浮:一天搞定。


迟帘相信谢浮的手段能力,那哥们比他还颜狗,好在只是网聊,不用见真人。他看一眼谢浮的头像,是八块腹肌,怪不得土包子那么快就加上了。


昨天一看到他就两眼发直,然后趁姑姑不在,又是对他舔嘴又是撩头发,争分夺秒地偷看他,傍晚再见的时候,带着一股子脏味的小动作没了,换套路了,别太恶心人。


迟帘开门出去。


小客厅吹着冷气,沙发上的陈子轻眼神询问,迟帘看他的眼神充满鄙夷嘲讽,像看一个龌龊肤浅的小丑角。


???陈子轻现在不想做标注任务,就懒得管迟帘,他躺在沙发里继续和网友聊天。


迟帘呵呵,这是舔上八块腹肌了。


他下楼吃早饭,发现桌上什么都没有,怒气冲冲地回到二楼,一脚踹在沙发上面。


陈子轻被那股力道震得手一抖,手机砸在了脸上,他疼得脸拧起来:“迟同学,你干嘛踹沙发啊,这么大力。”


迟帘耳边嗡嗡响,这他妈的在跟谁撒娇?


陈子轻拿起手机揉了揉脸,迟帘看过去,正常人脸被手机砸,都会砸出红印子,他没有,太黑,看不出来。


这不就是颗黑蛋。


长这样还要学人茶言茶语,怕不是得了脑血栓。


迟帘讥笑:“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行,我注意了,滚下楼去把早饭拿上来。”


陈子轻惊讶地说:“我以为你不吃……我为了不浪费就全都吃光了。”他下意识把手放到有点鼓的肚子上面。


迟帘刘海几根毛乱翘,他眯着漆黑的眼,过分好看的脸配着愣怔表情,有点傻。


陈子轻维持平躺在沙发里的姿势,一动不动地仰视着他,比他更傻。


迟帘倒退着扶额,谢浮说一天搞定,那就一天,只要他熬过今天,明天又是一条好汉,他……


他一转头,思绪七零八碎。


土包子的T恤不知道穿过多少年了,洗得泛白,领口变形松松垮垮,这会儿他在挠痒,领口一拉扯就显露出一片胸口,隐约还有半颗豆子。


迟帘眼睛被强了,他脸黑红,满身冷汗地回到房间,并把房门关上,反锁,哆嗦着在手机上找到漂亮妹妹洗眼睛。


陈子轻翘起腿打了个哈欠,网友没回信,他就不主动找了,可有可无打发时间的存在。


头像上那八块腹肌一看就是网图。


京市谢家,谢浮在陪家人说话,他不时转一下指间的薄片手机。


“儿子,你迟阿姨跟迟叔叔在国外出差,他们太忙,怕是顾不上阿帘,你要多陪他聊。”谢母叹息,“最好是在他不理解父母的时候开导开导他,别让他钻牛角尖产生青春抑郁症叛逆期,做父母的,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不都是为了生活。”


谢浮懒洋洋地靠着椅背:“妈,你多虑了,他在他姑姑那边玩得很好。”


“那种半小时就能逛完的小地方,能有什么好玩的。”谢母雍容华贵的脸上浮出不认同,她看一眼一表人才的儿子,“你今天不出去?”


“没什么意思。”谢浮兴致寡淡。


“成天说没什么意思,人活在世上,哪有那么多有意思的时候。”谢母心生一想法,“要不,”她提议道,“你谈个恋爱?”


谢浮笑出了声:“妈,我是gay,你确定让我谈?”


谢母骤然想起儿子的性取向,她的脸色变了个彻底,却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因此发火,只是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了。


谢浮前一刻还在笑,下一刻就漠然地刷起手机,他半出柜,父母清楚他的隐秘,发小同学们一概不知,都当他是喜欢卡哇伊小萝莉妹妹。


微信上消息不断,土茶却没动静。


谢浮又深又宽的眼皮半阖,睫毛密而翘,盖在眼上的那条弧度偏长,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叩着手机,生平头一次被冷落。


而且,迟帘不是说挺会茶的吗,怎么一点茶味都没有。


谢浮玩味地意识到自己被钓了,段位模糊不清,他打开和土茶的聊天框,输入一行字点发送:我要打游戏,有个坑位,你来不来?


土茶:打游戏啊,我不会。


谢浮眼下生冷,这就装上了,他乏味地打字:我教你。


陈子轻看了网友发的游戏名字,原主的手机上就有,不用他特地下载,但他不知道原主的账号密码。


【账号:我在新东方学泡茶,密码:XXXXXX】


陈子轻登入进去,迟帘昨晚玩的好像就是这个游戏,那他玩一玩吧,兴许是个能用上茶艺的情境。


陈子轻这一玩就玩了一上午,他下楼烧午饭,抄了两个菜烧了一个汤,站在院里喊;“迟同学,午饭好了!”


迟帘不理睬。


陈子轻吃完盛了一碗饭,夹些菜压在饭头上送给他。


房门敲不开,陈子轻就把碗筷放在小客厅的茶几上面,自个去睡午觉了。


迟帘出来撒尿看到那碗饭,他冷嗤:“狗都不吃。”


转身回房间往床上一趴,膀胱胀了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出去忘了把那泡尿撒出去。


迟帘臭着脸又出了房间,他第二次把视线瞥到那碗饭上,反应过来时已经吃了一口,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


鸡蛋羹跟家里做的不一样,一点也不光滑鲜嫩,都是坑坑洼洼的蜂窝。


和人一样丑。


迟帘用鸡蛋羹拌饭吃几口,那家伙整个人都很脏,像是八百年没洗过澡。


老子就要以貌取人,不行吗。


迟帘咽下饭菜,他猝然白了脸,瞳孔紧缩。


操!


我竟然吃了乡巴佬做的饭,万一里面加了料,吃完就该心跳加快|兽||性大发。


即便没料,那口水呢,筷子有没有被舔被含……


迟帘被自己的想法给刺激得干呕,他刚颤着手放下碗筷,余光就捕捉到了一只蟑螂。


嗖地从他眼前跑走,没了,不见了。


去哪了?


操他妈的,蟑螂呢?


迟帘头皮紧绷,快速抄起茶几上的遥控器砸过去,蟑螂从沙发底下一个滑行,他砸纸巾盒,砸拖鞋,身边有什么砸什么。


房里午睡的陈子轻被吵醒,第一反应是地震了,他慌忙跑出去,迟帘站在一地狼藉里崩溃地喘息,眼尾都激动红了,随时都要哭出来。


“哥哥,你,”陈子轻觉得现在茶不起来,就生硬地开口,“迟同学,你怎么了?”


帘子后面的蟑螂爬了出来。迟帘咒骂着抓住沙发,下一刻就要搬起来砸上去。


陈子轻:“…………”


“别砸,”他举起双手阻止暴走中的迟帘,“我去捉,你别动。”


真的是捉,徒手捉。


陈子轻淡定地把蟑螂用纸巾一包,倒口水打湿丢进垃圾篓里,安抚道:“好了好了,没事了。”


迟帘唇角颤动,没事?这他妈叫没事?他不敢相信这世上有顾知之这种人,茶起来要人把隔夜饭吐出来,正常的时候很不正常。


“顾知之,你比蟑螂可怕多了。”迟帘咬牙。


陈子轻笑着掰手指:“你怕鬼,怕蟑螂,这两样我都不怕,你还怕别的吗,跟我说说,没准我也不怕。”


迟帘心里门儿清,这家伙想趁这个机会接近他,真敢痴心妄想,没皮没脸。


陈子轻见迟帘往楼梯口走,他要说什么,想想还是闭上了嘴,却在下一秒跑上前,一把拉住迟帘,话到嘴边就被暴力甩开手。迟帘挥手的瞬间打到了他的眼睛,他一下就流出了泪。


迟帘从没把人打哭过,他出现在了短暂的尴尬,很快就消失了。


“是你自找的。”


迟帘把手塞进口袋里,装逼地抬了抬下巴,理直气壮道:“你自找的。”


“我只是想拉你。”陈子轻一只手捂住泪流不止的眼睛,一只手去指迟帘脚前的惨白墙边,“膝盖磕到那儿特别疼,我经历过,所以才拦你的。”


迟帘一愣。


陈子轻捂着眼睛转身去卫生间,背影看起来十分可怜。


迟帘的内心深处不受控地滋生出了一丝自责,下意识迈动脚步追上那道身影,前面的人微微扭过脸,抿着嘴,指缝里湿淋淋的滴落着泪水,轻声说话。


他说:“都是我的错,是我自己胡乱拉哥哥,把哥哥吓到了。”


迟帘犹如从迷障中惊醒。


我疯了,我对一个死基佬自责。


迟帘找发小催进度:谢浮你能不能行,半天都过去了,你怎么还没搞定他?


谢浮没回,迟帘就又发语音:我不该找你,我应该找老季,他是咱们几人里面最容易吸引基佬的一个,他对付基佬比咱们都有经验。


谢浮还是没回,冷淡态度和主动要号码判若两人,性情喜怒无常,他下午才听迟帘的语音,然后就放一边了,直到晚上,谢浮在家宴途中给土茶打视频。


想看看到底多土多丑。


视频接通了,手机疑似放在卫生间的台子上面,镜头对着天花板。


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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