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逼王集中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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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恍惚地发现自己从卧室的地毯到了浴缸里,他趴在浴缸边沿,两只水淋淋的手垂在外面,指尖微蜷着晃动间滴下水珠,四周水流激荡不止。


后颈的那只蝴蝶被叼住了,飞不走了。


年后,陈子轻跟柏为鹤回了趟国,他们没去谯城,去的缙阳。


夏开胜老爷子不在了。


生命很强韧,老爷子能那么长寿,生命也很脆弱,他捡破烂的时候走路摔了一跤,就这么没了。陈子轻不认识老爷子的子女,他们却是知道他这个人的存在,说老爷子在世时提起过他。#34;叔叔,太爷爷叫你可乐。#34;


#34;为什么是可乐?#34;


#34;可劲儿的乐。#34;


陈子轻在送行的队伍里发现了熟人,夏家村那守村的小伙也来了,他一直都跟老爷子有联系。送完老爷子,小伙想跟陈子轻叙叙旧,可他忌惮当初的开发商,大美人现今的先生。陈子轻看出他的心思:“我还欠你一顿饭。”


小伙当即就挠着头发咧开了嘴:“那就这回请吧,下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呢。”陈子轻为了表达那时候的送手机跟钱财之情,请他去缙阳最大的饭店吃饭。


柏为鹤在场,他们聊不开。


因此柏为鹤给了太太开怀大笑的机会,他吃了些菜就提前立场,去车里等。


几乎是柏为鹤一走,小伙绷着的皮就松懈了下来,坐姿都从端正变成了翘腿抖动:“你家那位气场太吓人了。#34;


陈子轻深有体会:“我第一次见他,心里都发怵。”


瞥见小伙频频看手机,他了然地笑着说:#34;你有对象了啊?#34;


#34;相亲认识的。#34;小伙脸上一臊,#34;我一个守村人没多大出息,人愿意跟我在村里子生活。#34;“那挺好。”陈子轻问夏家村的重建情况。


小伙叽里呱啦地讲起了如今的夏家村房屋多坚固,从村里通往大路的那条路多好走。#34;就是守村的几座山炸破了,老一辈心疼,我们年轻人还好。#34;


陈子轻夹玉米粒吃:“爆|炸是怎么引起的?”


#34;当时都上新闻了,你没看?#34;陈子轻摇头,他昏着呢。


“据说是恐怖|分|子安装的炸|弹。”小伙吃了一筷子菜,他看的时候感觉是莴笋,吃到嘴里发现就是。


莴笋还搞这么花里胡哨,让人不敢猜价格。


“幸好你不在村子里,你在肯定得吓到腿软走不动,更别说跑起来。”小伙咂嘴描述当时的场面多乱,开发团队跟村里人怎么逃生,#34;有受伤的,没丢命的,不幸中的万幸,就你家那位被埋了。#34;


#34;他本来不会被埋,听说是他自己走到半路回去捡东西才遭殃的。#34;陈子轻的眼皮一跳:#34;回去捡什么?#34;


#34;挖你先生的人手里有我朋友,他后来跟我说,#34;小伙喝了口红酒,品了品,品不出好坏,#34;说你先生被挖出来的时候手里握着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细细长长的,一边是金属,一边是石头做的,里面有星星。#34;


陈子轻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是领带夹。


柏为鹤本来可以走,回去捡那枚领带夹了。


陈子轻这一瞬间很想柏为鹤,忍不住给他发信息,问他在哪里,吃没吃饱。【饱了,我在车里等你。】


陈子轻收起手机和小伙吃喝了会准备散场,小伙要打包剩菜,陈子轻帮他找服务员要打包盒,和他一起把几盘没怎么动的菜打包好,扎紧让他带走。


二人交换了新的联系方式就分道扬镳,有缘再聚。


陈子轻去停车场的途中听到了一个声音,趾高气昂中带着震惊。


#34;你不是在国外吗,谁让你回来的?#34;


挺久没见的微小少爷出现在陈子轻的视野里,手上拿着车钥匙,旁边站了个帅哥。


陈子轻戴着口罩跟棒球帽,就一点银色发尾跟两只眼睛露在外面,这都被认出来了,他在心里唉声叹气,嘴上说:#34;祖国的大门对我敞着,我想回就回。#34;


微小少爷亲了亲帅哥的脸,黏糊糊地说:“你先去车那边等我。”


帅哥用余光瞄了遍陈子轻的身子才走。


那不是对美好事物的瞄,是带庸俗色|?的瞄。


陈子轻看向已经意识到这点的原主弟弟:“你男朋友?人不行啊。”微小少爷脸上火辣辣的:“没见到


你之前,他好得很!”


“那说明只是诱惑没够,够了就原形毕露了。”陈子轻说,#34;你应该感谢我。#34;微小少爷咬牙:#34;男人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34;自己也是个男人,把自己骂进去了。


陈子轻不认同地说:“我先生遇到什么国色天香都不会多看一眼。”


微小少爷一噎,你也不想想,世上有几个柏为鹤。周遭猝然静了下来,兄弟俩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都没说话。


未婚夫死了,傅家让厉家给吃得坑坑洼洼,微家给继承人另选婚姻,微小少爷离家出走发现卡全部被冻结,狐朋狗友以接济收留他的名义占他便宜,他不肯就跑了。


微小少爷发誓要证明给家人看,要怎么怎么励志图强,可他实在过不惯苦日子,在快餐店打了几天工就回去接受安排。


那帅哥是他的新未婚夫。


一个容易被美色迷了眼的玩意儿,亏他还以为自己运气好,碰到了个正人君子。毕竟对方到现在都没碰他,扬言结了婚才睡。


微小少爷抹了把脸,暂时不想那个逼了,他瞪着眼前的微玉,命多硬啊,不但活得好好的,还活得润润的。


明明是个荡妇,圈子里都是这么说的,怎么就能越嫁越高。一个比一个更护他,不在乎任何流言蜚语,甘愿因为他被诋毁,被拉下档次。


“耍我很好玩吗?”微小少爷冷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傻子吧。我还提醒你不要当微玉的替身。#34;


陈子轻的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轻声说:“我下来了,你不用来找我,我现在就过去。”#34;弟弟,我得走了。#34;陈子轻挂掉电话后说。


#34;谁是你弟弟!谁是你弟弟啊!#34;


微小少爷憎恶地哽着脖子吼:“一见你就没好事,你回来毁了我的婚姻,我又要重新找,我都要烦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颜控的心酸,你不知道,你周围全是帅逼……你害死我了,我取消婚约的事就要被骂,我不能取消,我要让他取消,我还得找侦探跟踪他拍他照片威胁,又要花钱又糟心……#34;


理智知道该感激微玉,但他感性上只有气愤,他气得紧闭眼睛高昂头,张开嘴嚎啕大哭了起来。


陈子轻:#34;……”他把两个裤兜牵出来给原


主弟弟看,“我兜里没纸巾给你擦眼泪,你自己掏掏兜。”


微小少爷狠狠擦眼睛:#34;不要你假惺惺。#34;


#34;既然在国外定居就好好待在国外,跑回来干什么,哪个城市都没人欢迎你。#34;他忽然想到什么,表情怪异,”那套湖景别墅荒废了,知道为什么吗?#34;


陈子轻一脸茫然:#34;哪套湖景别墅?#34;


#34;不就是你做傅太太时住过的那套!#34;微小少爷观察他的表情,#34;想起来了吧。#34;


陈子轻点头。


原主弟弟两眼直直地盯过来:#34;想起来了也不问为什么荒废?#34;


陈子轻敷衍地问:#34;为什么荒废?#34;


#34;闹鬼。#34;


微小少爷忍着不适说完,发觉微玉没半点动容,他瞪大眼睛叫道:“你心真狠,听到跟没听到一样。#34;


陈子轻撇嘴:#34;那我要怎样,瑟瑟发抖吗?#34;


微小少爷气得鼻子都要歪了:“一个鬼魂,你不怕?”


陈子轻笑弯眼睛:#34;不怕啊,有我男人陪我,什么鬼都靠近不了。#34;


微小少爷在心里呵呵,那位柏先生骨子里的煞气比傅延生还重,鬼的确是不敢接近。他冷不防地发现微玉的瞳孔变化,无意识地凑近。


陈子轻压下帽檐。


遮遮掩掩的,不会是要死了吧。微小少爷恶毒地想。


眼看大哥越过自己往前走,他捏着车钥匙转身:“我是不会祝福你的!”陈子轻没回头:“我也不需要你的祝福。”微小少爷变了脸,听他用哄小朋友的语气说:“但我可以送你一句祝福。”


#34;弟弟,看男人的时候,眼睛擦亮点吧。#34;


陈子轻用了原主的身体,伤害过原主的人,他都不可能真心交好。不过原主生前跟弟弟没交集。所以就给个祝福吧,爱要不要。


柏先生跟柏太太返程回到居住地,生活照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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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做第一个。


柏先生给了太太无边宠溺。


陈子轻不知道他多被人羡慕,只是有天深夜口渴醒来没在旁边见到人,他起床去倒水喝,端着杯子在小楼里晃动。


玄关有一双陌生的皮鞋。


陈子轻的睡意减退一半,剩下一半让他在上楼看看跟上床睡觉之间摇摆不定,最后还是选择了前者。


书房的门是掩着的,陈子轻通过那道缝隙看进去。他先看的地面,入眼有碎裂的烟灰缸,散落的文件。


是柏为鹤扔的吗?不是吧。


陈子轻从来没见过柏为鹤发怒的一面。


可不是他扔的,还能是谁呢,难道是深夜到访的客人吗?


那客人背对门口,身形十分陌生,给人一股浓重的嗜杀味道,然而他此时的背绷直,头低着,手紧贴裤缝,绝对的臣服。


陈子轻的视线擦过客人肩膀,落向坐在办公桌后的柏为鹤。可怕的威压实质化,冰冷,森然,高高在上,仿佛入目皆是蝼蚁。他转身蹲在墙边缓了缓,起身回房了。


这件事之后没多久,陈子轻就在上班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夏桥正。除了他,还有他的父亲。


陈子轻失手弹错了琴键,后面都没有再错,他一首曲子弹完,夏家父子还在餐厅。


没什么好说的,陈子轻便没过去打招呼,他去对面听流浪歌手唱歌,旁边来了个人,身上带着苦涩的烟味。


陈子轻的眉心一蹙,他就要走,耳边响起疑惑的声音:#34;你是不是认识我?#34;


#34;不认识?#34;夏桥正吐了个烟圈,眉眼一如既往的清冷,#34;不好意思。#34;陈子轻口罩下的嘴巴张了张。


就在这时,一大群鸽子飞了起来,有对情侣在拍照,一个追鸽子,一个拍他追鸽子。很巧的是,陈子轻跟夏桥正都入镜了。


#34;你不是第一个被我这么问的,不用当回事。#34;夏桥正夹着烟的手扬了扬,#34;拜。#34;


陈子轻把微张的嘴闭上,什么情况,夏桥正不记得他了?他拉了下口罩,转头差点撞上夏父。#34;叔叔,您的饮料洒了。#34;陈子轻提醒道。


夏父没有在意


手上跟衣服上的饮料:“这位先生,能摘口罩让我看看吗?”陈子轻为难地摇摇头。


夏父很坚持,陈子轻只好摘了。


没想到有过一面之缘的夏父也没认出他来,只是跟他一个外人唠叨:“真是对不住啊,我儿子不是要骚|扰你给你添麻烦,他是之前出过车祸,失去了一些记忆。#34;


陈子轻戴回口罩:#34;这样啊。#34;


夏父走了两步突然返回来:“你长得有点像我儿子画的画里的人。”


陈子轻说:“大众脸嘛。”


夏父笑了起来,笑容和蔼可亲:#34;你放人堆里比灯还亮,哪门子的大众脸。#34;陈子轻咳了声。


#34;我儿子画的人眼睛是金色的,跟你的不一样,你的带了红色……五官倒是很像……#34;陈子轻听着老人的描述:#34;以前画的吧。#34;


夏父把饮料换只手拿:#34;不是以前画的,就前段时间。#34;


陈子轻:“哦。”


夏父没有多说什么话,他去追儿子了。


陈子轻沿着河走,他慢慢走出人流,来到静谧不少的路上,两边高耸的建筑物像要把过路的带进异空间。


路的拐角有个摊子,没摆桌,就用一块布铺在地上,老人随意自然地盘腿而坐,面前或蹲或站着三五个人,不知道能不能做成一笔买卖。


布上面全是奇奇怪怪的玩意儿,铜钱,玉石,符纸之类。


陈子轻好奇地瞅了瞅,没多停留,他平时也会来这边散步,头一回见到这摆摊的。#34;这链子确定不是装饰物?#34;


陈子轻能听得懂这个国家的语言,他脚步一顿,回了下头。


一只枯瘦的手拿起一条链子,周围挂着细细密密的珠子,材质跟做工都不怎么样,看着像是石头做的,上面有蝌蚪似的符文。


“什么装饰物。”老人神秘兮兮,#34;这可是好东西。#34;#34;怎么个好法,做什么用的?#34;


#34;锁魂。#34;老人说。


陈子轻把脑袋转回去,他拿出手机看看几点了,让柏为鹤来接他下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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