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逼王集中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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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桥正起身,对着众人弯了弯腰。
接下来就是酒席了。
关于厉二爷义子的身份,对外是留学归来的名校高材生,回国就在他身边做事,是个栋梁之材,多半要接他的位子。
知道内情的不会在这时候讲出来,就连微小少爷都没往外蹦一个字,他和垡城上流圈的几人一桌,两眼瞪着最前面那桌。
微玉要是活着,能气死吧,跟他有关系的出挑男人,都一个不少地出现在了他的赝品身边。包括自己的未婚夫。
微小少爷忍着不把手里的银筷子扔过去,他想着出行
前父亲的交代叮嘱,想着微家的脸面,长长地呼吸,不气不气。
这么多人在,傅延生作为傅家家主,不会不讲分寸。
然而微小少爷想多了,他未婚夫放在桌底下的手按在了所谓的赝品腿上。陈子轻用指甲抠上傅延生的手背。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结束掉傅延生这条主线啊,真的要被气死了。
傅延生在公寓不是都伤自尊放手了吧,这是又给自己安排了什么新人设了吗?
陈子轻的指甲都要翻上去了,傅延生依然纹丝不动,手掌跟铁钳似的紧紧箍着他的腿肉,他疼得发抖,不方便大喊大叫,又不想跟傅延生说话。
倘若不是要脸,他就来一招致命的猴子偷桃了。
毕竟傅延生在公寓门口已经被他伤过一次了,这会儿肯定还没恢复。门外倏地传来骚动,有人敬重地称呼#34;柏先生#34;“柏总”。
陈子轻脸上一喜,他飞快回头,柏为鹤穿过奉承的名贵,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傅延生完整地捕捉到了前妻的表情变化,顿时就没了恶意逗弄的心思。他看看手背上破皮渗血的月牙印,呵笑了一声。
去年就知道了,柏为鹤根本不是吃素的,他同样吃荤,只不过口味挑剔,普通美食很难入他的眼。
微玉发|骚乱勾搭,误打误撞掉进他盘子里了。
柏太太?
傅延生舔掉一点血迹,铁锈的味道充斥着他的口腔跟肺腑,他要看看,柏为鹤怎么让他的前妻做上柏太太的位置。
陈子轻把傅延生忘在了一边,他等柏为鹤在他左边落座,就凑过去跟柏为鹤讲悄悄话:“还以为你不来了。#34;
“说了会来,就一定会来。”柏为鹤西装笔挺衣袖严整,他位高权重,惯于俯瞰百态,不给任何人间美色高攀的支点,不会为任何事动容,可他坐在了这里。
柏为鹤的目光越过满眼都是他的人,落向他另一侧,面色淡如水地开口:#34;傅总。#34;
傅延生皮笑肉不笑:“柏总。”
陈子轻看两位总裁打招呼,他的白眼要翻到天花板上去了,厉正拙疯了,把他跟柏为鹤,傅延生安排在一桌,还有个空位,估计是给夏桥正的。
这个时候,厉正拙开始带夏桥正一桌一桌地敬酒,感谢前
来祝贺的宾客。
来到第一桌,厉正拙说笑道:#34;Fairy,你化妆了?#34;陈子轻:#34;……#34;
左右两边都投来视线,他木木地撩起乌黑的刘海,从上到下抹了把脸,把手摊开。你们自己看,我手上有没有粉,有没有,有没有!柏为鹤收回视线,傅延生还在看。
“原来我们Fairy没化妆。”厉正拙诧异,“那你的脸怎么跟涂了胭脂一样,叔叔乍一看,还以为你在做新娘子。#34;
陈子轻的嘴角抽搐:#34;厉叔真会开玩笑。#34;
#34;心情好啊。#34;厉正拙拍拍义子的肩膀,对他说,#34;Fairy,小正比你年纪小,以后他就是你弟弟了。
陈子轻张口就来:“弟弟。”夏桥正的脸上没有表情:“哥。”
陈子轻起了层鸡皮疙瘩,夏桥正要是接手方远安的江山,那可真是一夜之间变成亿万富翁。“弟弟?我们谁不是你的弟弟。”耳边响起傅延生阴阳怪气的声音,陈子轻搬椅子离他远点。
傅延生刷了刷手机,他让人查微玉眼瞳的颜色变化原因,不清楚会不会有什么并发症。一双金瞳,有了杂色。
傅延生的心绪被厉正拙的笑声打断,他敷衍地与几人碰了个杯,这对义父子跟他有夺妻之仇,小
的老的都不会放过。
不会这么算了的,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陈子轻感受到傅延生身上的杀气,他不适地吃了个虾,小半截虾尾叼在嘴边就转头去看左边。这一看就惊得伸手把吓拽了出来,紧张地小声问:“柏先生,你哪里不舒服吗?”柏为鹤轻摇头:“没事。”
#34;什么没事,你脸都白了,是不是胃不舒服啊,像你们这种大老板,忙狠了就忘记吃饭,应酬还多,肠胃都不好。”陈子轻絮絮叨叨地站起来,#34;我扶你出去找个地方躺会。#34;
柏为鹤手伸过去,陈子轻没动。
那手落在他被傅延生抓过的腿上,抚什么细菌一般,抚了抚浅浅的褶皱。陈子轻被烫到一样,匆匆找了个借口走了。柏为鹤用湿毛巾擦拭了一番十指,他拿起那只被遗忘的虾,慢条斯理地剥开虾壳。
傅延生没想到柏为鹤会吃微玉含过的虾,这现象背后
的信息不言而喻。
#34;他利用我的时候,比对着你更体贴更温柔,也更骚,只要我想弄,随便怎么弄都可以,他有这么对你吗,没有吧,说到底还是既利用你,又不想和你亲密接触。等你没价值了,你会连我现在这样都不如。#34;
傅延生不知道自己的面容是什么样,总归不符合他的身份和常态,他口不择言道:“起码我还落了个前夫的名声。#34;
一个前夫的名声也拿出来挑衅情敌,他要是知道,前妻的小名只告诉了柏为鹤一个人,能气吐血。
柏为鹤将剥好的虾肉放进碟子里,蘸上酱料吃下去,优雅地咀嚼着咽下去,他对傅延生淡笑:#34;傅总,失陪。#34;
傅延生一张脸冷得掉渣,这家伙就他妈在微玉面前装正人君子,还让他装成功了。微玉像个傻逼。
傅延生欲要紧跟其后,身后冒出一个幽幽的声音:“傅少,那个Fairy只是跟我哥长得像。”
微小少爷一屁股坐在他哥赝品坐过的椅子上面,情真意切地说:“你别搞混了,再像也不是同一个人。#34;
傅延生毫不遮掩地嫌恶他的现任未婚妻:#34;微家选你做继承人,是点兵点将点出来的吧。#34;微小少爷瞪眼:#34;怎么可能,我是通过层层考核才当上的!#34;
他的音量拔高点就将了下去,嘟囔道:“我跟他做过鉴定,我还让他跟我父亲做过鉴定。”傅延生懒得提醒:#34;你连你哥都不如。#34;微小少爷的呼吸渐渐紊乱,微玉还在微家时出尽洋相,他怎么可能连微玉都比不上!
傅延生已经是他的未婚夫了,还要偏心微玉。他被嫉妒冲昏头脑,怨恨道:“我为什么要跟一个死人比,我哥的尸体都让海里的鱼啃烂了……#34;
“啪”
傅延生甩了他一耳光。
周围多道视线集中过来,微小少爷自取其辱,不过来就没这事了,怎么就没沉住气,他捂着脸难堪地跑了出去。
陈子轻在鱼池边的椅子上陪柏为鹤,他的余光瞥见蹲在墙角哭哭啼啼的原主弟弟,当没看见。哪知少年到他跟前哭来了,他只好把人拉到一边,敷衍地问是怎么回事。
#34;是我未婚夫打的。#34;微小少爷放下捂脸的手
,露出脸上的巴掌印。
陈子轻的脸条件反射地灼痛,他深有体会地劝说:“那种家|暴|男是不能要的。”
“我不跟傅延生结婚了,就要想办法做柏太太,我上次在夏家村想给柏先生下药,只是没找到机会。”微小少爷什么话都往外说,他说完见他哥的赝品不给回应,扭着眉毛不满道,“喂,你怎么不说话!#34;
陈子轻不想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一个大家族的继承人,为什么非要靠婚姻靠男人?”微小少爷吸了吸鼻子,“因为我父亲希望微家能回到从前的辉煌时候,做垡城的商界之首。”
陈子轻还是不想说话,那位子如今是傅家在坐,原主他爹是真感想。
#34;Fairy,你不会也想做柏太太吧。”微小少爷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善,“你不是傍上厉二爷了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可不道德。#34;
就差说,你怎么和我哥一样了。
陈子轻摆了下手:#34;管好你自己的是吧,弟弟。#34;
微小少爷的脸色骤变,这个鹰品怎么会叫他弟弟?他一把抓住老男人的手腕:#34;你到底是谁?#34;
陈子轻瞟向一处:“你未婚夫过来了。”
过来的不止傅延生,还有厉正拙,夏桥正,费莱尔,加上坐在鱼池边的柏为鹤,原主的支线主线人物表上活着的,齐了。
厉正拙那张病态的脸被酒精熏红,颇有一股美男子的模样,但他嘴里的话就只有疯子才能说得出来。
#34;Fairy,你跟我进去,我宣布一件事。#34;陈子轻高度警惕:“什么事?”厉正拙和蔼道:“趁这个黄道吉日给你挑门婚事,我让有意的今明两天上门提亲。”
这话一出,气氛就变了。
在场的人心思各异,神色各异。
“我不要。”陈子轻态度坚决,#34;婚姻是建立在感情基础上的,感情要花时间培养,相遇相识相知相爱缺一个都不行,哪能这么随意。#34;
鱼池那边的柏为鹤走了过来,他抿着苍白的唇,一手抄在西裤口袋里,一手拎着半支香烟。
“阿鹤,你来得正好,我想给Fairy安排亲事
,他不愿意。#34;厉正拙语重心长,#34;Fairy,你要允许这世上有一见钟情。#34;
陈子轻无意识地往柏为鹤那边靠了靠:“我只听过见色起意。”
厉正拙一笑:#34;对你确实是这类人比较多。#34;陈子轻闻着柏为鹤指间的香烟味,一声不吭。
#34;舅舅。”柏为鹤说,#34;如今这时代,做父母的都不该安排子女的婚姻,更何况你也不是他的父亲,你操这份心算什么说法。#34;
厉正拙眯眼盯着外甥:#34;不合适吗?#34;
柏为鹤吸了口烟,不偏半分地与舅舅对视:#34;嗯,不合适。#34;
#34;是舅舅草率了。”厉正拙的脸部肌肉牵扯了起来,#34;这样,Fairy,你的婚事暂且挪后,那就选一个陪你过生日。#34;
陈子轻一脸迷茫。
厉正拙笑得夸张又诡异:#34;Fairy,你不会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吧?#34;陈子轻真不知道。他没注意到,好像在场的人里面,有几人并不奇怪他的反应。
“走吧,跟叔叔去会客厅挑。#34;厉正拙揽住他的肩,#34;挑个满意的,喜欢的给你唱生日歌,跳舞,做什么都行,你是寿星,你高兴就好。#34;
陈子轻觉得厉正拙已经被反噬了,他是谁啊,还挑人陪他过生日呢,袜子里面的脚趾头都扣起来了。
#34;厉叔,要是那个人不同意,这件事能不能算了,别让我再挑一个?#34;厉正拙失笑:#34;谁会不愿意陪你过生日呢。#34;
陈子轻一副不肯去会客厅丢人现眼的样子:“我就在这挑。”事实上他知道,厉正拙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非要他在熟人面前尴尬。
#34;这才几个人。”厉正拙纵容地摇摇头,“随你吧。不过,傅总跟他未婚妻不在选项里头,你可别胡来。#34;
傅延生犹如吃了苍蝇。
微小少爷倒是很庆幸,他甚至幸灾乐祸,未婚夫吃瘪的场景可不多见。
下一刻他就羡慕起了微玉的赝品,身边老的少的都很好看。
陈子轻现在想跳进鱼池不上来了,他擦擦滴到
脖子上的汗,沉重的眼神逐一瞟过几个熟人。有他不想拉到自己这条短路上来的,也有非要挤进来的,看热闹的……
就费莱尔了!
费莱尔有外国男友,肯定会拒绝他的。
陈子轻往费莱尔那边走,好社死啊,砰砰砰亮红灯的相亲节目也就这样了吧。他经过柏为鹤身边,一缕淡烟从他鼻子前面飘过去,他没有停,加快脚步去找费莱尔,只想快点结束。
谁知道费莱尔龇牙咧嘴,白森森地笑道:“荣幸之至。”
陈子轻转身就走。
背后传来厉正拙友好的喊声:#34;傅总,你去哪,我还没尽够地主之谊。#34;
#34;小正,你又要去哪,你是今天的主角,成熟些。#34;
厉正拙把想要追上主人的两条狗叫回来,他跟旁边吸烟的晚辈感慨:“阿鹤,Fairy在国外和你有过美好经历,他一见到你就笑,我以为他会选你,真是没想到。#34;
说完也不在意外甥的面色,扬手道:“费莱尔,既然Fairy选了你,那你就陪他过生日去吧。”于是陈子轻稀里糊涂地被费莱尔带去过生日了。
费莱尔开车在谯城兜了两圈,停在一个较为私密的餐厅附近:#34;走吧,寿星,去吃烛光晚餐。#34;陈子轻坐在车里不配合:#34;我不想吃。#34;
费莱尔对着后视镜照照自己的惨状:#34;过生日要开开心心的,耍什么小脾气。#34;
陈子轻查看手机,没有新短信,他郁闷了会,忽然就问费莱尔:#34;烛光晚餐是你准备的?#34;费莱尔笑而不语。
陈子轻下了车:“你带我去。”
“现在又要吃了,像你这样一会一个样的矫作太太娶进家里,只能当祖宗供着。”费莱尔啧了声,慢悠悠地打开车门,在他的催促声里带他进餐厅,去了三楼的一个包间。
陈子轻一个人进去的,他见到坐在沙发上的柏为鹤,有种飘浮了很久,终于落地的踏实感。
“你在厉家没怎么吃东西,我们先吃饭。”柏为鹤将桌上的菜单推向他,#34;想吃什么就点什么。#34;
陈子轻下意识地拿起菜单。
柏为鹤起身绕过桌子
,立在他身侧:#34;会点?#34;“会啊。”陈子轻认真地说,#34;我先把所有的冷菜热菜都看一遍再……#34;
有温热的气息混着烟草味落在他耳旁,漫不经心地问他:“当时怎么不选我?”他手一松,菜单掉了下去。
柏为鹤将菜单放回他手中,自己的手并未撤离,而是从外面拢住他的手指:“成为你的首选,是有多难。”
陈子轻咚咚咚跳动的心脏不知怎么静了一秒,他怔怔地扭过脸,仰视柏为鹤。
“我认为我已经做得足够明显。“
柏为鹤垂眸摩掌他颤栗的指尖,密长的睫毛盖住眼底那片翻腾的深海:“看来还是不够。#34;
“所以才会让你不明白我对你的意图。”
“我要如何做,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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