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公寓（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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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蘅沉默了片刻，放下手中的碗筷对他讲了一个简单的故事——在来到这座公寓之前，她和丈夫务工谋生，并共同养育有一个可爱的男孩，但丈夫在施工过程中不幸去世，她带着孩子和所有积蓄离开伤心地来到这个小地方。她靠开小卖铺维持生计，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到了桐桐一般大，孩子却死了。

    “这个玩具是小小最喜欢的了。”小希说起自己的孩子的时候滔滔不绝，眼神满是慈爱，就连疼痛的嗓子都无法阻止她继续述说。

    尽管她的听众只是一个才一点点大的小孩，她也丝毫不在意，她太需要倾诉了:“我握着他小小的、肉肉的手，慢慢地在这里刻上了字，希望它能够一直陪着小小。现在它还在，小小却没了……”她一边说一边摩挲玩具上微微凹陷下去的字迹，神情伤感之中目光却越来越清明。

    殷蘅感受着自己情绪的波动，心中镇定。

    她对这个身体似乎一直都没能够完全掌控，其他时间还好，一旦听到和孩子有关的话题，心中便会不受控制的上涌许多欢喜与爱意，但转瞬又只剩下怒火和恨意。

    但从中细细感受，又能察觉到细微的被掩藏很好的自得与欣慰。

    孩子是怎么死的她并不清楚，那些跳舞的中年女人也没有对她展开细说，仅仅只是用了几个关键词吊着她，想要试探她的态度和身份。

    她很清楚的看见那个拉扯询问之人衣摆的女人在发现自己只有低落和悲伤情绪后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似乎对于她的反应不是很满意。

    那一瞬间，她便知道这人是一个玩家。擅长利用其他人为自己做掩饰，并且应该已经利用身份的便利从一群嘴碎的人中得知了许多线索，至少知道了她这个身份的一些过往。

    “呜呜呜，小小好可怜呀。”桐桐听完以后开始抹眼睛，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殷蘅睨了他一眼，他眼中没有任何泪水，唇角控制不住的上扬带着点找到线索的喜悦却又被他强忍着下压，干嚎的模样一点都没有说服力。

    但她丝毫不在意。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难以更深入的探索线索，那么她便创造线索。

    这个想法在昨天搜寻了这个房间，看到抽屉里精心保存的玩具以后便在她的脑海里浮现了，并且在昨天晚上被她付诸实践。

    丈夫恐怕不是关键人物——没有任何线索，从未被任何人提起过，没有生活痕迹，只要随便编造就可以。

    小孩喜欢这个玩具大概率是真的，否则不会被留存至今并被细心保管。但玩具上面的字则完完全全是她的胡扯。

    从冰箱急冻层翻出放了不知道有多久的鸡爪握在手里，鸡爪握着小刀，再刻几个“小小”，然后做旧。再容易不过的事情，现在被她用来糊弄这个小不点。

    桐桐深信不疑，npc是不会说谎的。他心里有些激动，认为自己掌握了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急切地吃面，想要出去找其他玩家交换信息。

    他大口的用力的咀嚼，时不时抬头看看殷蘅，见她用着慈爱关怀的眼神看着自己，又不免对她产生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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