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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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他的身体仍会成长，最终永久定格在完美的十八岁。而琥珀金带来的幻觉会消磨他的意志，碾碎他的自我，等时候一到，法庭就会收获一个没有过去的任何记忆，但保留着完美战斗本能的最强利爪。

    “你将成为最强大的那只猫头鹰，为法庭夺回哥谭的黑夜。”女人俯下身轻声说，就像情人间的耳语。

    利爪推着她的轮椅离开了，大厅陷入寂静，犹如一片荒冢。

    ……

    加菲尔德在一片白色的迷雾里跋涉。

    他很冷，又很疲惫，周围除了白色什么都没有，这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还存在。

    真奇怪。加菲尔德心想，人们一说到虚无就会联想到黑色，但此时此刻，这片纯白似乎就是虚无本身。

    “滚开。”隆隆的咆哮从他身后响起。

    “别再回来。”那声音吼道。

    男孩机械地往前走，想要逃离那些声音。但他开始感到疲惫，想要躺下，就此睡去，但不可以——灵魂深处有一个声音提醒他，假如你现在睡去，那么就永远不会醒来。

    太冷了，加菲尔德心想，也许我在一片雪地里。

    又或者我正在一片白色的海雾当中。

    不然，为什么……前方会有一座黑色的灯塔？

    男孩奋力向着灯塔走去。

    这座灯塔看起来真的很古怪，什么样的灯塔会有两盏湛蓝色的灯？塔顶还有两个三角形的尖尖，像是猫咪，也像是……蝙蝠。

    灯塔怎么可能像蝙蝠呢？一定是哥谭传说停多了。

    黑色的灯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几乎触手可及。

    “你不是真实的。”灯塔发出悲伤的叹息，沙哑的声音混着痛苦，“你是敌人用以干扰我视线的幌子。”

    灯塔远去了。

    嘿！不要跑！加菲尔德想要挽留那座灯塔，于是他跑了起来。

    灯塔不见了，但它似乎带走了一部分疲惫和麻木，加菲尔德开始在冰冷的荒原上奔跑。

    他要找到那座灯塔。

    ……

    仓枭习惯于在人类的房子中搭建自己的巢穴。

    而猫头鹰法庭，他们的势力深深根植在哥谭每一个角落，这让他们能够轻易地把自己的基地隐藏在敌人建造的楼宇中。

    经过一番调查，蝙蝠侠还是摸到了猫头鹰法庭的痕迹。

    世界第一侦探追踪着那些隐晦的线索，他开始察觉到了隐藏着的庞大罪恶——哥谭的黑夜中不止有蝙蝠，还有猫头鹰——一个由哥谭本地权贵组成的庞大组织像阴影一样笼罩着这座城市。

    他们站在韦恩家族的对立面，代表着哥谭市骨髓中的黑暗与罪恶。

    哥谭市的地下水系统中流淌着这座城市肮脏的血液，布鲁斯的曾曾祖父就死于这里，然而他的死另有隐情。

    蝙蝠侠趟过污水，来到当年他们发现艾伦·韦恩尸体的地方，他就快要触摸到事情的真相了。

    然而利爪偷袭了他，潜伏在暗处的杀手制造了一场爆炸，他偷走了蝙蝠侠的万能腰带，带着他坠入一座纯白色的迷宫。

    猫头鹰法庭的大本营深埋在哥谭地下。

    这里没有通讯信号，只有曲折的走廊和不见顶的漆黑棚顶，墙壁光滑，没有可供攀爬的地方。

    布鲁斯藏进阴影——蝙蝠理应躲在黑暗当中。

    ……

    玩纸上的迷宫游戏和走真正的迷宫拥有本质上的区别。

    蝙蝠侠徘徊在迷宫里。

    这座纯白色雪花石膏构成的迷宫吞噬了声音，吞噬了方向，也吞噬了时间。

    布鲁斯第一次抵达那间大厅，里面摆满了红色的棺木，棺木上孩子们的笑容定格在黑白的照片上，里面躺着被冷冻的利爪。而最中间那具纯白色的棺材上带有一个玻璃观察窗，上面结满霜花。

    他拂去那些冰霜。

    玻璃下面露出的一张苍白而绝望的脸，那是个男孩，脸上毫无血色，一道道银色的纹路爬满这张稚气的面容，黑色的卷发间结满冰霜。那张脸属于他的孩子，加菲尔德·库珀。

    蝙蝠侠几乎想要立刻打开这具棺木，然而理智把他钉在原地。

    他不能这么做。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圈套。

    蝙蝠侠的敌人们无数次利用他失去的亲人设下陷阱——他的父母，他的孩子们，报亡鸟和第二个罗宾，杰森和加菲。

    刺客联盟，小丑，稻草人……

    易容、幻觉、克隆人……

    超级反派们无数次以此为武器，把哥谭的黑暗骑士刺得鲜血淋漓。

    蝙蝠侠安静地站了片刻，而后转身离开这片死寂的坟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