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共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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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韩非说自己很少醉酒,这一夜却是喝的酩酊大醉,是被我和张良架回去的。

    把韩非放在浮先生身旁躺好,张良就动手给他把外衣扒了,塞进被窝。我在地上开地铺拉被子,我铺好床张良正好也忙完了,脱掉外套钻进被子,今天再将就最后一夜,明天就回去喽!

    想到明天就要分别了,大家都各自回去过年,我心里思绪万千,等回过神来,张良似乎已经睡着了,呼吸逐渐绵长起来。

    烛火已经灭掉,借着月光我看着他轮廓分明的脸,脑子里的小邪恶又跑了出来,这么俊美的小少年,是不是可以来个少男养成计划呢,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

    脸上凉凉的诶,我心想。

    他估计现在正在做梦吧,我看着他紧闭着的双眼,从被窝里伸出一个手指头勾勒他的眼睛和鼻子,视线移到他的唇,我心里分析说他的唇真好看,厚薄适中,嘴角上翘,没有打过玻尿酸的微笑唇,我点评。

    看着他的唇,我鬼使神差的将手指挪在他唇瓣上轻抚了一下。

    瞬间我就清醒过来了,妈呀,真是太饥不择食了,人才多大一孩子啊,我心里把自己鄙夷了一顿:赵怀瑾,你怎么可以这么色!

    看了看张良,他仍然没有醒,我松了一口气,转了个身,背对着他。我打了个哈欠,心说睡觉吧,刚闭上眼睛,张良的右手就搭了上来放在我肩上。

    我呼吸在这一刻都停止了,他没睡着!

    我的心跳顿时跟打鼓似的,怎么办怎么办,我紧张的想了半天,决定装说梦话。于是假装含糊不清的说:“好香的鸡腿……”

    良久,张良把给我掖掖被子,我听见他在后面小声嘀咕了一句:“原来在做梦。”

    可算含糊过去了,我放了个心,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入眠了。

    早上时我已经忘掉这一段插曲了,十多个人浩浩荡荡的下山,各自找各自的马车。李斯什么话都没说,一上车就走了,张苍的马车随在其后。韩非和张良同回韩国,浮先生回齐国,我和夏福还有李徐回赵国。

    道过别过后,便各自启程了,这次回去是人最少的一次,连时茂都留在齐国那边的宅子里了。不过人虽少,却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有李徐这尊大神守在旁边,走的又是官道,还是十分安全的。

    回到赵国,我重复着跟往年一样的模式,先给父王和王后问安,然后回到母亲身边。

    今年回来,父王让我跟赵嘉一起看奏折,对我很是器重亲昵。

    我在齐国万金做赌的事情在赵国已经传开,赵国的六公子赵怀瑾,俨然已经是老百姓饭后茶余的八卦了。我突然想,他们要是知道我是女子,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我甚至还想,我要真的是个男人就好了。不过也仅仅只是想想,这个假设简直太不现实了。

    不过来到战国时期,我已经实现了让自己过的很好的这个目标了,我钱财自由了,婚姻也自由了,靠着自己的努力,过上了幸福人生。

    我美滋滋的躺在母亲怀里,想着这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年前过了九岁的生日,父王带着赵嘉和弟弟妹妹一起庆贺我的生辰,并说明年十岁整生辰的时候给我大办一场,把宫里所有的夫人和各位王叔全都叫上给我贺生辰。父王和王后夸我时,我就在一旁逗弄着今年刚出生的五妹妹,小婴儿软糯可爱,我看着她不禁有些出神。

    明年十岁生日一过,我和父王约定的期限就要到了,我将从稷下学宫回来,父王会昭告天下,我是女儿身。

    所以新的一年,是我在齐国的最后一年。

    在赵国王宫里,倡姬的一儿一女也渐渐长大了,他们依然是这宫里尴尬的存在,没有身份的公主和王子。生日那天,倡姬的儿子赵迁还偷偷来看过我,被夏福以为心怀不轨抓个正着。夏福质问他为什么要在宫殿外面鬼鬼祟祟,赵迁拿出一把迷你木剑给我:“送给妹……公主的生辰贺礼。”

    他比我大两岁,因是龙凤胎,相貌跟赵瑜很像,但是气质迥异,他看着憨憨的。

    夏福替我接过,我扬一扬脸:“多谢你了。”

    赵迁低着头瞄了我一眼,然后闷闷的离去。夏福问我木剑怎么处理,我道:“去收在库房里吧。”总归是心意,不忍糟蹋。

    对于他们母子,我依然和从前一样,不讨厌也不喜欢,随意就好。

    新年一过回稷下学宫报道,顺便见到了新的武术老师,新的武术老师是齐王宫的上一任护卫长,叫原厉,今年四十多岁。他一点也不严肃,每次上课都是乐呵呵的,不过我们有时私下聚,依然会想念庆先生。

    年前早就和师兄们约好,一起去给庆先生扫墓。淄河边上,庆先生墓上的草已经长了三尺高,我们费了点力气将墓重新打扫了一边,我准备过段时间叫人来立块墓碑。

    “这是你在学宫的最后一年?”扫完墓我们沿着淄河散步,张良在旁边问我。

    我看着前面走一排的白生等人,笑道:“是啊,先别告诉他们,今年才刚开始呢,我可不想一整年都在分别的情绪里度过。”

    张良笑而不语。

    解忧楼在齐国依然开着,后面我也去过两回,大不如前了,后面渐渐的也再没去过那边。

    今年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跟着浮先生在学宫前院的学术馆,和从各地来的学者一起进行学术探讨。不过我觉得每次探讨都跟吵架似的,大家都抄着文言文互揭对方语言里的漏洞,所以不时有斗殴事件发生。

    我们每天都要上课,张良却不是。武课他上的很少,我们上武课的时候,他要么赌坊去下棋、要么在家里看书、要么就在学术馆里跟人聊文学。

    而在学术馆里大家都怕张良,偶尔张良在旁听,他一站起来,所有人几乎同时沉默。

    学霸就是牛!

    今年浮先生把我们这些入室弟子带到学术馆,意思是前几年学理论,现在可以实战了。

    每个人都上场和其他学派的学者辩论过,最厉害的是张良,我虽然也能说,但是我张口就是大白话。张良就不一样了,句句话都是精髓,常常是引经据典。以前他和五十个人舌战的时候我没见过现场,不过今年倒是见到他把十个人说得哑口无言的场面,十分精彩,我就懒得一一描述了。

    另外申培也十分出彩,他脑子转的比较快,记东西比较厉害。白师兄和刘交就是水平一般了,不过白师兄大刘交好几岁,他还为此羞愧了一段时间,老觉得自己笨。

    最最无语的就是田升,他从来没有辨赢过任何人,说了七八句说不过了就开始骂人,并且用身份压人,被浮先生骂了好几次。

    学习呢就这样,生活呢也就那样。院子里七个做活计的小女孩们也都长大了,时茂把她们带的很好。夏福仍然是我的贴心大管家,事事以我为先。后面那栋宅子里的士兵,李徐带着,安稳的守护我的小窝。

    生活太安逸了,我觉得十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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