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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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车驶入霓虹交映的大路。车窗玻璃倒映着裴煊的侧脸,凌厉的下颌线就像他的人一样不掩锋芒。
这场订婚礼显然是作废了。
但对于林以澄来说,这个意想不到的插曲反而让她松了一口气。
光是站在他面前,已经足够令人煎熬,即便她再怎么压制情绪,也没办法心平气和地在众人面前说出那些誓词。
更何况,是以另一个人的身份。
夜色混着霓虹漫入车内,光影斑驳。
裴煊单手搭着方向盘,表情像是结了冰。
一秒又一秒,那点冰融在她心里,下了一场无声的雨。
细密的雨点摇摇晃晃,沿着她心底的方向一路飘,淋湿她藏满记忆的小沙丘。
他今年二十五岁了。
站在顶端的motogr总冠军,悄无声息地回国,甚至放弃了新赛季的赛程,就是为了和盛家千金订婚吗?
林以澄垂下眼睫,从眼到心,似乎凝上了一层霜。
窗外夜景流动,一股股冷风钻进车窗缝隙,她被迫收拢了心绪,打了个微不可察的寒颤。
下一秒,一个柔软的物件落在她身上。
林以澄微微怔住,低头一看是一件外套。
她抿了抿唇,迟疑地开口:“谢谢。”
裴煊目视前方,眉眼间永远透着一股倨傲。
“别感冒。”他不冷不热的,“我不想被传染。”
林以澄手指微蜷,不知不觉间攥紧了外套。
衣服上残留着淡淡的薄荷味,属于他的。
恍惚间,车子停了下来。
林以澄透过车窗往外看。
不远处有一个大型喷泉,稀稀落落的瀑布围了一圈,中间是复刻版的胜利女神雕塑。
这里是——
艺术园区的市美术馆?
裴煊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下一秒,她听见对方解开安全带的声响。
裴煊转头对上她的视线,情绪淡淡:“画展,感兴趣么?”
林以澄睫毛轻颤,眼神飘忽着:“我……不太懂画。”
“是么。”裴煊恹恹的目光扫过来,“我也不太懂,但之前认识一个人,她很懂。”
林以澄轻微吸了口气,目光不自然地落在不远处的雕塑上,藏在身侧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掐着掌心。
裴煊声线沉磁,字字清晰——
“有一个年轻画家,我挺喜欢的。”
“叫linn。”
话音落下,林以澄的心猛地颤动。
-
观展需要门票,但负责人员只看了裴煊一眼,就乐呵呵地把二人迎了进去。
半小时后就要闭馆,展厅内已经没什么人。
二人保持着半米的距离,一路并行。
林以澄绷着一根弦,没敢将目光放在挂满作品的展墙上。
上个月,美术馆向林以澄购买了一幅画,而她不知道那幅画会不会在今天展出。
裴煊口中的画家linn,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怎么。”裴煊停下脚步,沉冷的声音落在她耳畔,“地板上有画?”
林以澄怔愣了一瞬,跟着他驻足于展墙前。
抬起头时,她看到了自己那幅画。
是一幅油画,挂在展墙最显眼的位置。
色彩极为浓烈,绘的是一朵在沙漠中剧烈燃烧的玫瑰。
火光似乎能冲破画框,目光所及,满满的生命力。
“这幅画。”裴煊下巴微扬,脸上没什么表情,“就是linn的。”
“原来是这幅。”她看着自己的画,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挺好看的。”
顿了几秒,头顶落下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不是不懂画么?”
“”林以澄轻咬下唇,不经意间吸了一小口空气,“是不懂,只是觉得好看。”
“你说,她创作这幅画的时候,在想什么?”他站在林以澄身边,神情恹恹,目光落在画上。
“不知道……画家创作的时候,一般都是一时兴起吧。”林以澄控制着情绪,佯装对他的问题进行猜测,“灵感这种东西,都是不经意间出现的。”
闻言,裴煊看向她,眸色晦暗不明。
明明是初秋,眉眼间却像拂过一阵霜雪。
“一时兴起?”他问她,声线极冷。
“嗯。”林以澄避开他的目光,轻声回应。
莫名其妙的,像有一根针,刺着她的心底。
周围有交谈声,两个观展的女生经过他们,低声嘀咕了几句。
“诶,这个人长得好像那个摩托世锦赛的十五号选手。”
“你说正远集团的少爷?还真挺像。”
“是他吧?不是听说他要订婚吗,这俩看着……是一对吧?”
林以澄稍稍把脸别过去一些,避开两个女生的视线。
裴煊本就是他人口中的常客,话题无外乎家世、赛绩,以及那些真假参半的花边八卦。众说纷纭,但他从来都不会回应。
可下一秒,她就听见裴煊不冷不热地扔出两个字:“不是。”
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沿着脊柱一路攀升,说不清是什么,只略微苦涩。
林以澄垂眸,没去看他。
“啊,认错了。”两个女生似乎觉得尴尬,收回视线快速逃离现场。
二人站在画前,谁也没有说话。
突然间,头顶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像扯断一根线。
一秒不到,眼前便一片漆黑。
停电了?
林以澄站在原地,不敢动。
下一秒,耳边听见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裴煊似乎在靠近她。
她有轻微夜盲,此时什么也看不清,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感觉自己的掌心渐渐沁出了汗。
属于他的薄荷味逐渐靠近,在鼻尖散逸着。
分秒难熬。
终于,她再也控制不住,胡乱转了个身,迈开步子想要远离。
可偏偏她转错了方向,肩膀撞上了硬实的墙。
一秒、两秒、三秒……
温热的气息越来越近,几乎到了极限。
裴煊就站在她面前,距离近得无法想象。
慌乱与不安如海潮般袭来,林以澄极力稳住呼吸,大脑一片空白。
她紧攥着裙侧的布料,指节绷得发痛,眼前漆黑一片,灼热的气息落在她头顶。
“你说,画家是不是都会一时兴起?”裴煊忽然开口,声音里没什么情绪,“一时兴起,然后转头就把人抛弃,是么?”
林以澄呼吸微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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