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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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兰时下意识回道。

    等到两人皆是默然看着他,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忘了扶光是姑娘了。”

    小插曲没有什么影响,等到两人走远了,东曦循着那对守卫离开的方向跟上去,发现他们从连廊走进了看台,维持秩序。

    东曦若有所思,看来每日子时到丑时结束,三层的守卫是最为薄弱的。

    得到了这个信息,以防被守卫发现,东曦沿着原路走回备战室。

    路上她遇见几个懵懵懂懂看上去对这里不甚熟悉的少年,被其中一个颤颤巍巍拦住问路。

    “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就能看到战斗台了。”东曦朝前指了指,几个少年道了谢,刚要离开,她又喊住他们,“你们是新来的吗?”

    “是的,”回答她的是最开始鼓起勇气问她的少年,十七八岁模样,许是觉得东曦看上去比较和善,年龄也和他们相仿,他紧张的神情微微放松,“我们想提前来认认路。”

    东曦点了点头,看着他们互相打着气往前走,眸光微动。

    “那几个孩子里有凡人,角斗场真是疯了。”江玄度的声音压抑着怒火。

    东曦静立在原地,良久,只闻一声轻叹。

    “是因为我这些日子的表现,让他产生了这种侥幸心理。”

    ……

    回到备战室时已经快到他们上场,兰时在模仿杨场主画大饼的模样,许徊在一旁沉默听着。

    东曦从方才开始就一直有些冷的眼眸微微柔和了些,见兰时注意到她朝她挥舞起双手,她也朝他笑了笑。

    她坐到两人身旁,垂首看着场上已经开始的战斗,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徊侧目淡淡观察着她,觉得她回来后好像有些心事。

    兰时唱了半天独角戏,才发现两人没一个在认真听,他挠了挠脑袋,有点困惑:“扶光今天怎么也成冰块了?”

    东曦闻言抬头笑了笑:“在思考一会儿会遇见什么样的妖兽。”

    兰时“哦”了一声,不知道信没信。

    今天的战斗颇为速战速决,看台的观众不甚尽兴地唉声叹气,东曦无甚在意地离开战斗台走进了休息室。

    往常她都会等其他两人一起走,但今天她另有打算,便先行离去了。

    夜色沉沉,今夜是个无光的夜晚,白日的阴云遮蔽了皎皎明月,星光也被一同掩盖在层层云雾之后,看不分明。

    实在是个适合干坏事的夜晚。

    东曦蹲在客房的窗户外,眯起眼看了会儿天,辨别不清此时的时刻,她结束战斗时已经是子时二刻,想赶在丑时前阻止那几个凡人少年上场,便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惹出骚乱。

    思及此,她身形一动,攀着窗栏朝三楼行进,静谧的夜色中,只听得见窗栏微弱的“吱吱”声响。

    “唰——”

    东曦后背忽得生出一阵凉意,下意识一偏脑袋,耳侧一凉,紧接着传来一阵刺痛,眼角余光注意到一片银光。

    窗外也有护卫。

    她脑海中一瞬间浮现这个想法,第一反应是借着窗栏翻上三楼房顶,堪堪躲开护卫的第二剑。

    “看不透。”江玄度沉声道,东曦警惕地看着逐渐显出身形的来人,眸光一凛。

    是那个面具男。

    夜色中,他身形愈发挺拔熟悉,东曦攥紧了拳头,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

    但她来不及思考,那人已经靠近了她

    没有灵力的加持,哪怕东曦能在和金丹期修士修为差不多的妖兽手里讨上好,面对元婴以上也难逃一死。

    她退了半步,咬牙低语:“江玄度,逃!”

    少年随之自玉牌中显出身形,拦腰搂住东曦腰身,飞速逃往后院。

    面具男似乎因为突然出现的人微微顿住了脚步,但紧接着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周身气息一凛,抬手又是一剑。

    比起方才试探性的出手,这一剑中杀意顿现,合体期的威压使出了十成十,直直刺向少年的背影。

    江玄度察觉到身后逼近的剑意,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少女,咬了咬牙,没有停步回头接招。

    剑意毫不留情的斩破他的后背,他腿一软,险些跪下,但若是他丧身于此,东曦必定逃不出去。

    这样想着,他强行运功继续疾行,口鼻涌出鲜血,却堪堪赶在下一剑前逃出了男人视野。

    面具男本以为他重伤便会停下,没想到他毫不迟疑,一时失察被他逃了去,藏在面具后的眉心微微蹙起。

    楼中因为方才合体期的威压引发了骚动,他若再追上前只怕会被这里的守卫发现,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没再追上前去。

    乌云渐渐散去,露出一轮皎白的月,江玄度落在无人的灶房,终于撑不住跪倒在地,却还不忘放轻动作松开东曦。

    东曦先前被他紧紧护在怀中,没受什么伤,刚落地就焦急地按住江玄度想看他的后背。

    他下意识闪躲,被少女看似柔弱其实坚定的手掰了回来。

    东曦看着他后背深可见骨的伤痕,扶在他肩头的指尖不自觉地颤了颤。

    “你——”她声音中难得染了些恐慌,疼到麻木了,江玄度甚至还有空分神去想她是单纯怕自己死了,还是怕自己死后无人帮她揭开前世谜底。

    东曦张了半天口,什么都没说出来,半晌,江玄度因为失血过多眼皮越来越沉,他身体似有千斤沉,一点一点地、慢慢伏了下去。

    “江玄度,你不许死。”他听到少女强装冷静的声音,冰凉的脊背却感觉到几滴滚烫,他迟钝地想她竟然会为了他哭。

    她声音好像飘远了,又仿佛就在他耳边。

    她说:“我们约好要一起拯救世界的,你不许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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