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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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怀瑾只站了半刻,就匆匆出去了,宫婢端上一碗汤药,廖桃正给小白狐包扎伤处。那个被老虎咬出来的口子已经不再流血,金疮药撒上去时小白狐也只是低低叫了两声,好像知道廖桃是在为它治伤,又依顺地往她怀里拱了拱。
“喝药吧姑娘。”宫婢刚刚端到她面前,一股冲天苦味扑鼻而来。
廖桃脸都皱成一团,踌躇片刻,嘴角抿出点又乖又漂亮的笑来:“能不喝吗?”
宫婢趁机捏了捏她的脸蛋,板着一张脸说不行。
她只好乖乖地捧起碗来喝药,烈士断腕闭眼灌下去,喝的一滴不剩,小白狐眨眨眼睛,廖桃舔舔尖牙,朝小白狐伸出了恶爪。
另一侧,辒辌车内。
裴怀瑾敛眸立于殿前,三皇子裴怀义哭的撕心裂肺,涕泗横流。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真的是冤枉的……儿臣怎么可能去谋害储君,这可是滔天大罪……儿臣没有哪个胆子……”
他稽首叩拜,脑袋磕的砰砰作响:“儿子不敢!父皇明鉴……儿子不敢啊!”
明黄帷帐垂下,裴潜君面色阴沉,他拍案而起:“你不敢?你还有何不敢!”
“父……父皇?”
他猛的掷下一块玄铁令牌,咣当一声砸在裴怀义脚边。
皇帝连连吁叹:“这是禁卫在刺杀太子的死士身上搜出来到的。”
裴怀义哆哆嗦嗦捧起令牌,咽了口气,语调艰涩地开口:“真的不是儿臣……若真是儿臣干的,又怎会蠢到将这种暴露身份的东西交在别人手上……对!”
他双目圆睁,灵光乍现:“对!……不是我,是二皇兄……是他!”
“是二哥要我与他一同回来的!”
裴怀清正抬脚迈过,闻言顿了顿,面色有些踟蹰犹豫:“怀义……二哥信你并非恶毒之辈,你只要跟父皇认个错,父皇不会太怪罪你的。”
裴怀义嘴唇动了动,忽然觉得有些乏累,跳梁小丑一样被众人围观,他声嘶力竭,他怒吼跳脚,没有用,通通都没有用。
母妃教导他事事争先,要为自己在后宫挣得一席之地,舅公也只拿他当做玩弄权柄的傀儡棋子,裴怀义不能怕,也不能说累,他身后站着整个董氏族人,抬眼望去,裴怀清面色舒朗,却唯有他知道那张漂亮绝顶的皮囊下是何等阴险歹毒。
裴怀义叩头:“父皇,儿子承认,儿子的确在太子坐骑的草料里下了药,但其余事情,儿子没做过,儿子不认。”
裴怀瑾敛眸,音色淡淡:“可有人教唆?”
裴怀义在这一刻想了很多,母妃,舅公,还有他府里的那些幕僚旧部。
他终是垂下头来,“无人教唆。”
“怀义因嫉生恨,却从未想过将太子置于死地,怀义……不认。”
裴怀瑾弓身作揖,眸光灼灼:“儿臣敢问父皇,丽妃母家是否还有个哥哥,时任琴川知府,单名一个江字。”
皇帝却并不与他对视,只是低头掠过裴怀义,声音放的很轻:“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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