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慕虚荣的未婚妻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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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戚远心乱如麻,事情的真相就在眼前,但是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或许这就是近乡情更怯,一直追寻了许久的真相在眼前,反倒是又些不敢去听了。你什么时候也这么优柔寡断了,戚远在心里嘲笑了一下自己,可是心中不知从何而起的危机感抹不去。
宋秋——
应当是无关的。
兰路看着戚远,嘴角扯出一抹恶劣的微笑,对,就是这样,你也该犹豫,你也该忐忑。
管家奉上了一杯热茶,颇惊奇地看了一眼稳妥地坐在椅子上面的兰路,印象里那是一个和和善善、从不与人争辩的孩子,还有些怯弱、腼腆,是个好孩子。
可是如今一看,身上的气势,浑身的气度,仿若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丝毫没有往日的影子,立了起来,倒像是一个词——小人得志。
如今正看着侯爷,眉眼含笑,呸,一副狐媚子的模样。
戚远将那散发着氤氲香气的茶推至兰路面前。
并不说话,但已经足够在管家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少爷,” 老管家心中又了一个可怕的猜想,惊疑不定,“兰路他——?”难不成是想爬床?
戚远没有回复他的话,只是回避到,“先下去,我有事情要说,”
“少爷,您可不能对不起小宋少爷。”
“不会,”戚远言简意赅,简单的做了一个回应,便重复的自己刚才那句话,“你先下去。”
老管家不情不愿的下去了,纵然主子再怎么尊敬他,他也不过是一个下人。
可是他越想越不对劲。
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少爷为什么要找小宋少爷的侍从问话?那侍从还笑得那么的yd?活脱脱像一只狐狸精儿。
善于脑补的老管家已经在脑海里面构建出一副丫鬟尚未勾引老爷的戏码了,至于宋秋自然就是那个被绿了的倒霉蛋。
啧——
宋秋少爷真可怜。
“你想说什么?”戚远眉眼疏淡,仍然是一副冷苛至极的样子。
兰路慢悠悠的饮了一口茶,答非所问,“戚首领的茶真的是香呀。”
“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
戚远颇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与我父亲又什么关系?”
“戚首领当真是急性子,听我慢慢道来。”兰路丝毫不急,悠悠的又饮了一口茶,待到欣赏够了戚远着急、狼狈的模样,才慢慢的开口,“很久之前的一场战役——”
“长话短说。”戚远忍不住打断。
“好啊,”兰路从善如流,“这故事的大概就是一个将军十几年之后发现了自己错信他人,差点引得战役全输队伍全灭,于是过不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坎,在狱中自尽。”
“戚将军,我说的够简单了吗?”
“……” 足够的简单,足够的粗暴,所有的一切就这么平铺直叙、 轻描淡写地阐述出来。
戚远恍惚自己是个笑话。
过了半晌,才慢慢开口。
“通敌——”
“没有。”
“卖国——”
“没有。”
一时间戚远不知道自己是该为了真相大白感到欣喜,还是为了这个可笑的真相感到愤怒。
“就因为这个理由,他自杀了?”
这个理由荒诞可笑又足够的真实,戚父确实是一个“义”字当头的人,当初他放弃大好前程,义无反顾跟着先皇反叛,当时可没有什么大未,大缙虽然汲汲危也,但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总比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草台班子一样。
“……”戚远摇了摇头,他总以为会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理由。
戚远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他看着兰路宛若看着一个死人。
多少金甲卫都没有查出来的事情,由一个仆役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无论他是从什么途径得知的,都不能留下。
“证据。”
“自然是有的,只是这就要看侯爷的诚意了。”兰路不知道危机将至,依旧是一种大局在握的微笑。
“你说。”戚远眼睛都不眨一下。
“让小公子出府。”兰路说的很认真,很严肃,歪着的身体也挺直起来。
“……”
戚远微微怔愣,没想到兰路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为何?”
“你该得到的就已经得到了,为什么还要钓着他呢?”兰路没有回答,只是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
兰路目露嘲讽,轻蔑的看着戚远,“你既然不是真的喜欢他,那么让他离开又如何?还省得他过来缠着你。”
我喜欢他吗?戚远在内心叩问着自己。
是真的喜欢还是引蛇出洞的一步棋,他一时也搞不清楚。
但是——
“不行。”
意料之外的拒绝。
原本志得意满,只觉得一定会成功的兰路错愕的瞪大眼睛,语无伦次。
“拒绝了?为什么?”
“换一个。”
“……”
“你难道是动心了?对着一个逢场作戏的人动心?可不是我们戚首领的风格。”兰路觉得很可笑。
戚远没吭声,什么话语也伤不了他。
他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但他知道,倘若自己同意的话一定会后悔。
“换一个要求。”
“只有这个,”兰路笃定道,又软下来劝他,
“小公子不喜欢你,这是我们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他只是喜欢权势而已,这是——”兰路的言语囫囵了一下,“他养成的性格。”
“你若是让他出府,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去科举,然后光耀门楣,并不会总想着趋炎附势,也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儿。”
“你如果是真的喜欢他,就不会说让他当那男妻。”
虽然大缙朝男风盛行,不禁止男子成婚,但是婚礼形式还是嫁娶,男子为妻向来都是别人看不起的存在,科举、做官稍微体面一点的勾当都做不得,只能坐在内宅之中。
一般男子自身也不会去提出这样的事,毕竟成婚之后,便与正常的男子有所区别,更注重于妻子的身份,再也不想寻常男儿一样自由自在,随处可去。
所以若不是一个男子深爱着另外一个男子,是断然不会甘为妻子的。而另外一个男子若是深爱着这个男子,也是断然舍不得让他沦为后宅之人。
故而纵然男性可婚,但是嫁娶之人确实少之又少的。
毕竟在传统的道德中,从来都以依附于人为耻。
当然宋秋不一样,他从来都不想自食其力,他嫌累,想吃软饭。
这句话似乎点醒了戚远,他深度的剖析了一下自己的内心,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至少是道德感在道德水平线之上的人,若是真的喜欢一个人,自己当是尊敬的,爱护的,舍不得他拘于后宅,而是用尽力气将他捧上最高的高度。
所以,“我不喜欢他。”
兰路眼睛一亮。
“不过我想拥有他。”
“你把他当什么了?”兰路大怒。
“我给他妻子的位置,让他拥有他想要的东西,这不足够了吗?又何必再说什么喜欢不喜欢,只要他在我身边就好。”
“戚首领如此说话,那看来就是谈不拢了。”兰路冷着脸,准备离开,“不过我也不着急,戚首领如果有意愿的话,随时找我便是。”
“我说你可以走了?”戚远冷冷的声音传来,仿若高山上冷酷无情的神明。
当然,在兰路看来,不亚于炼狱里走出来的修罗恶鬼。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戚首领还要强买强卖不成?”兰路惊怒道。
“呵——”从唇角溢出一句嗤笑。
“我是谁?”
“金甲卫的首领。”
“你竟然了解那么多内幕,那么想必我的行事作风,你也是了解的吧。”
“你、你!”兰路惊道,“难道你不想要证据了吗?”
戚远分明的眉眼更显的冷淡无情,“证据这种东西你主动拿、被动拿有区别吗?不过是时间的关系罢了。”
“若是识相点,主动交出那也罢了,或许可以给你留一个全尸。”
“不识相,自然有的是手段让你识相。”
与虎谋皮,便要小心被恶虎咬断喉咙的风险,显然,兰路没有这个觉悟,也终将承担这个风险。
“兰路?”被管家提醒了数十遍才姗姗来迟的宋秋,颇有些不明所有的看着现在的氛围——
僵持——
诡异——
“怎么啦?”
“没事,”戚远笑了,如同炼狱里走出来的修罗恶鬼,“你的侍从犯了那些错误,我也想着要好好惩戒他们一番。”
戚远是不爱笑的,宋秋早就知道,相处的多了,放松之下,偶尔也会看到他放松的、开心的笑容,可是如此——充满恶意、嘲讽的笑容,确实第一次笑。
被这个不同寻常的笑容,搞得头皮发麻。
眼神下意识地转到失魂落魄的兰路身上。
“兰路,你怎么惹怒戚远哥哥啦,好好道个歉,戚远哥哥不会怪你的。”
宋秋维护兰路。
“……”兰路没有说话,他太拖大了,竟然以为自己可以拿捏住戚远,结果 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送到他的面前。
他知道很多事情。
很多很多宋秋不知道,戚远也不知道的事情。
原来想拿出来做一个威胁的筹码,可是如今他不清楚自己说出来到底是筹码,抑或是催命符。
宋秋还在催他。
“主子——”兰路凑到宋秋的耳边,轻轻嘀咕了一句什么,笑着松开手,靠在椅子背上,“奴才本是卑贱之人,应是没什么心气的,一句道歉,若是寻常时候,公子让说,奴才便说了。”
“可是此时此刻,奴才却想硬气一回儿,有些事情输了,便输了,是我的考虑不够周全。”
“道歉求饶,苟且偷生又有何用。”
“为着自己的喜欢,奴才是该硬气一回的。”
“不然总觉得玷污了这份喜欢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不过是一点小错罢了,哪里就要死要活的!”宋秋心里更不安了,用力捶他,“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呀?”
兰路瞧着宋秋为他生气着急的样子,心中感到一丝欣慰,点点甜蜜涌上心头。
“不过是一个仆役,犯了错却不认罚。”戚远看不惯兰路那副模样,“陆风。”
一个宋秋不认识的男人从窗外跳了进来。
“带下去。”
“等等,”宋秋又去求戚远。
兰路倒是洒脱,什么话没说,老老实实地跟着他朝外走去。
“主儿别忘记我和你说的内容。”
“还有——”
“奴才不在您身边,您要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