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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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园防备森严,司绒没见到稚山,不能确定德尔是不是把两人带回来了,便问:“小皇子还喘着气吗?”
青铜叶片徐徐地吹,空气流动间,凉意也丝丝地钻入衣领里。
封暄斜过来的眼神不善:“在镜园。”
司绒看了一圈膳桌,夹起一只汤包到他碗里:“我能去看看小皇子吗?”
“不能。”封暄看着碗里的汤包,他早上从来不吃这个,近日因为司绒在镜园用早膳,要的花样多,膳房也会换着花样上了。
自作主张,俩都是。
“不能吗?”司绒略显苦恼,“我把他带上马的,没见到他安全无虞总不踏实。”
封暄面无表情地把汤包吃了,用茶压了一口,道:“没看出来公主还有此等善心。”
“那当然,”司绒忽略他的微讽,以为他喜欢汤包,再往他碗里夹了一只,柔声再问,“可以吗?”
“?”
封暄看碗里的汤包,又看她带着血丝的眼睛,冷着脸把汤包吃完,道:“晚点让你的护卫去一趟,你不行。”
他毫不怀疑,若是他不松口,她会一只一只往他碗里放汤包。
司绒满意了,果然再不管他,自顾地吃自己的。
两人都暗自松了口气。
封暄往后靠靠,他一夜未眠,被两只汤包堵得发腻,拎了酽茶喝,说:“你已入了镜园,灵书园的戏码不用日日都唱了吧?”
这是试探,封暄看出了司绒拿查粮一事接近他。
司绒喝粥,真诚地说:“殿下说的哪里话,查粮是正经事,你看德尔日日背着小算盘往灵书园跑,挑出来的问题哪一个是无理取闹的?”
牙尖嘴利。
封暄端第二杯酽茶,司绒也腻得很,伸手拎茶壶,他抬了下手,没让她够到:“酽茶,你别喝。”
又把备好的清茶移过去给她:“随便查,只是阿悍尔也该给孤拟一份兵器册子了。”
“殿下要的是枪戟刀剑,亦或是,”司绒接过茶盏,“弓箭、床弩、钩枪?”
话里透的意思很明白,问他打的是陆战还是海战,连军事机要都敢打探了,封暄看着她,眼里的警告意味颇重,半点儿不透露。
“都要。”
“十日后给你。”
“怎么不干脆等寒冬过后再给孤?”
“殿下急呀?”她喝一口茶,慢悠悠说,“急有急的价,殿下与我私交不浅,不如让我进一次你的藏书阁,别说十日,明日我就能给你。”
这话里每句都是深意,封暄不想抽丝剥茧,领会得太多就容易掉入她的陷阱,很干脆地点了头:“行。”
哟,这么容易。司绒略感诧异,似惊似喜地望着他,那灼灼的眼神别提多漂亮,眼尾折出的余波都是不自察的妩媚。
封暄口中含着一口酽茶,苦意在口腔中散开,滑下喉道。
“当然可以,”他把着空杯子,在手中慢慢转,看向司绒:“藏书室在孤寝殿内,欲入藏书室,便从榻上过,你选。”
“……”
屋里的风向悄然转变,司绒感受到了压力。
这是在告诉她,要么安分地做兵粮兑换,要么就付出代价来窥探他,太子殿下远远不是几句话几个眼神就能打发的。
封暄把握住了司绒进攻的节奏,正在悄无声息地转换进攻的主动权,他不满于自己处于被动的一方,只能任由她肆无忌惮地撩拨,他在亲吻中尝到了把控主动权的味道,在上药后撂下了反击的号角。
而这句话,就是他放出的先锋。
微妙的安静里,呼吸声和青铜箱内的流水声相互缠绕,两人都想起了昨夜潮湿激烈的吻。
封暄的目光如同灯炬,捕获她脸上每一寸皮肤,把那细微的变化都收进了眼里,倾身逼近:“司绒,你紧张什么。”
司绒怔了一瞬,在一指的距离里轻缓地呼吸,点头道:“紧张啊,仁风远被、矜高孤冷的太子殿下,变成了诱人上榻的封暄,我,好,怕。”
“怕是好事,冷静点,阿悍尔公主,别把事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
“五日,”司绒似乎妥协了,给了他一个确切的期限,“五日后把册子给你。”
行,选择规矩安分。
封暄有些兴致索然,正要坐直身子。
可下一刻,司绒蓦地攥住了他衣襟,把人拉向自己,极快地在他唇上一啄,贴着他唇角说:“司绒是个规矩办事的人,殿下也别吓唬我,我不喜欢被动做选择,我,都,要。”
司绒亲完就快速地起了身,封暄手快,一把抓住她左手,指头顺着手掌往上滑,贴着她手腕:“这就想走?”
司绒往回抽手,笑了笑:“别急啊,来日方长么。”
火红的裙裾在门口一晃而过,封暄舌尖抵着唇角,眼底有危险的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