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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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蛊,一律处死,你们把这个命令,正式送到唐三多手里,让他执行。如果唐三多再给我抓了送回唐门,不好意思,你们就一赔十吧,我凑够十颗人头算数。”然后说一声:“师爷,我去去就来。”冷不易能下床走两步了,乐庸还昏沉沉睡着。一看就是韦帅望那强效麻药太强效了,冷良过来看看,骂一声:“那兔崽子给喂了什么?让他自己治吧,我不敢动手。”
骂完依旧给开了药,想想又放下,把脉良久,想了半天:“韦帅望把过脉了?”
冷秋微一扬眉,就想自己动手查看。冷良轻声:“他要把过脉,没说什么,别人就别管了。”
冷秋心中纳闷,但冷良对韦帅望和韦帅望的儿子是格外看顾的,既然说你别看,想必不是伤重,是另有事儿。
当下点点头:“放心,他看过了。”
冷良想了一会儿:“其实,有点内伤,帅望不给立刻治,怕是觉得,孩子会痛,所以,要等伤好些再治。虽然是惯孩子,但反正他功力强大,不差这两天,倒是……”半晌:“我听说,乐庸反应挺激烈,人的敏感度不一样,承受力也不一样,所以,他给吃什么药,就随他吧。让孩子多睡两天,对伤势不好,对心里的伤好。”
冷秋觉得:我擦!心里的伤?打两下还出心病了?
然而,他立刻就想到当年被酷刑逼供了,真没心病吗?□□疼痛真的不会伤到心吗?
恐怕能直接让你心碎。
冷秋点点头,是,我年纪大了,忘了少年时的感受了。
冷良欲言又止,良久,终于还是没有说什么。
他受不住,就别打了,你们非把孩子们都搞成你们那样吗?然而,冷秋估计会回答是吧。他想自己孩子继承自己的地位,不变成他们那样,变成什么样?冷良自己也没有更好的样本。只得默默而去。
你可知,大力士身上隆起的肌肉,都是纤维断裂之后形成的疤痕组织……强大而坚硬的灵魂,可能也是如此。
冷不易起身看了乐庸几次,乐庸都睡着,他终于忍不住,趴在乐庸床哭了。
好弟弟一直象个可爱的软团子,即使长到十几岁,也是清秀可爱的娃娃脸,连个子都比不易矮了大半头,虽然同岁,不易一直当他是弟弟。他不觉得乐庸意志脆弱,他只觉得弟弟本来身体就弱,我闯的祸,他被伤得比我还重,都是我害的。难以描述的内疚与痛苦,带着剧痛摧毁他的意志,他哭得全身打颤。
等他终于抬起头来,乐庸正红着眼睛看着他。
冷不易哽咽:“对不起,害你挨打。我以后都听你。”
乐庸慢慢垂下眼睛,一大滴泪水,夹在长长睫毛里,颤颤微微却不掉下来,半晌,乐庸轻声:“我……怕担不起……”然后闭上眼睛,好象又睡着了。不,不用了,你别听我的……我不配,我担不起这个责任。不要再提了……
冷良根据韦帅望的惯孩子精神,只要乐庸说痛,就给足量止痛药,冷不易是正常治疗,三天下床散步,五天生活自理。乐庸还躺在床上成天昏睡。冷兰终于忍不住暴骂:“你特么是趁韦帅望不在,故意把他儿子给治傻了吧?”
冷良淡淡地:“傻子才有福气呢。什么也不用干,骂人就行。”
冷兰愣了一会儿,隐约觉得这货好象骂她呢,但是她也不确定这是不是骂她,只得拿大眼睛找一下冬晨:这货骂我了吧?
冬晨无奈地:“冷良心痛乐庸呢,你别乱骂。”
冷兰二话不说,找芙瑶去了,她不敢同纳兰说,但芙瑶姐姐似乎很通情理。
冷良随即被召唤了。
女皇在二楼看风景呢,冷良过来,也欠欠身:“夫人。”虽然他依旧叫掌门名字,对掌门夫人,却不肯随和。
芙瑶半晌:“乐庸伤得特别重吗?”
冷良道:“同不易一样。”
芙瑶轻声:“那么……”
冷良道:“他睡着时,不时四肢抽动,应该是惊吓到了,我多开了些安神的药,让他多睡一阵。”
芙瑶沉默了。
吓到了。
内心微微刺痛,痛到我儿子受了惊吓?
不过,小念也惊吓过,所以,小念对政权很谨慎,牢牢抓在自己手里才放心。那正好是皇帝应有的素质。
所以,又不是诏狱拷打,也不是满门抄斩,受点惊吓,不算什么大事。是的,会有伤害,这世上的人,谁没伤过心呢?
冷良见芙瑶那个沉思表情,隐约觉得这是女皇在表示自己很担忧,但女皇不出声,他只得主动解释:“伤是一样的伤,人同人不一样。越是聪明人越敏感,况且,冷不易以前被打过,比较有心理准备,所以要好一些。嗯,韦帅望动手时,虽然也不轻,总也不会打太重,冷不易心里对他师父有信任,所以,只是委屈,而不是惊吓。”
芙瑶终于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冷良依旧再次保证:“他多睡几天,会好的。”
芙瑶不开口,冷良已经比平时耐心十倍地解释了,再没话可安慰女皇大人了,只得默默等待。
良久,芙瑶轻声:“你看那山上的树木,各有各的风姿,高大挺拔,肆意张扬或者遒劲苍郁,都不过是适应环境,争取最大生存空间。就连山上的石头,所谓鬼斧神工,也不过风吹水蚀。他即是皇子又是掌门的儿子,已经被保护得很好了,遇到什么挫折,或者有什么伤口,随缘吧。”
冷良愣了一会儿,点头:“是。”
妈的,他白安慰这女人半天,原来人家的意思是不用惯孩子,遇到啥伤害,让他受着就行。
无语了。
冷良就想说:韦帅望你象个娘们!然后再对芙瑶说:老子敬你是条汉子。
然后女皇又下了逐客令,孩子们都没什么事,也不是什么光彩事,这么多人围着,他们倒觉得是件事了,改日再聚吧。
所以,乐庸就在后背火辣辣的疼痛中清醒过来,而且只有冷不易坐在对面床上盯着他。
乐庸慢慢垂下眼睛,半晌:“我爹呢?”
冷不易道:“跟唐家的一群人出去好几天了。我爹骂了好几天了。”
沉默良久,乐庸轻声:“我娘呢?”
冷不易道:“她来看过两次,嗯,不太方便总来。别人也都回去了。”你爹不在家,你妈不好没事总往我家跑。
噢!还好,他们都不在。
幸亏他们都不在……
所以,虽然后背很痛,乐庸也没哼哼。冷不易扶他起来,端来鸡汤,他就默默接过喝了。
冷不易非常不安:“你不痛吗?”
乐庸愣愣抬头:“还有药吗?”
冷不易道:“冷良说你不用吃止痛药了。”
乐庸“啊”一声,默默喝汤,没药了说痛也没用啊。冷良给他止痛药时,师爷那眼神简直充满不屑,现在冷良都说他不用吃止痛药了,跟师爷要药吃,怕师爷会笑出来。
以前总觉得冷不易好笨啊,其实师爷的儿女根本不用聪明,人家照直走,别人都得让路。闯了祸,挨鞭子,人家也能咬牙挺住。
本来这些事,师爷和父母都能解决的,用不着我来充英雄。如果我不出头,就不会经历这一切。
想起自己当初一副我要罩着我兄弟的样子,乐庸只觉无比羞耻。不愿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