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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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你们也是杀人?”他听闻少年的回答后不但没有惧怕也不问所杀何人,反而语气嘲讽地说道。
“也是,你这娘子长得不赖,那狗县令会看上她也不奇怪。”
他这话让许青萄一头雾水,正欲开口否认她与少侠之间的关系并非夫妻,就先一步听到了少侠的声音。
“她长得不赖?”
他既没有否认许青萄并非他的娘子,也没有问县令看上许青萄与他杀人有何关系,而是问了一个与自己现如今的处境完全不想管的问题。
不止许青萄,连壮汉都被他这个问题问的怔愣了一下,难道是他媳妇并不好看?
也因如此,壮汉抱着怀疑自己眼神的态度又望了少女一眼,毕竟是别人的内人,他也不好多看,只目光快速地略过许青萄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
“这长得挺周正啊。”壮汉嘟囔了一句,确定自己刚才的确没有看错,没有把夜叉认成仙女。
内心灰暗,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活着走出牢房的许青萄此时已经内心毫无波澜,一想到自己临死前因为屋子恶臭而连口饭都没有吃到,就这么饿着肚子来自首,她就难受得顾不上和陌生人搭话了。
就在她浑浑噩噩之际,少侠似恍然大悟的感慨道。
“原来县令喜欢这种脏兮兮的女人啊。”
“你在说谁脏兮兮啊!我这衣服——”衣服这么脏还不是因为当时遍地血污躲不开!
她的话反驳到这里,脑海中就立马浮现出了自己当时光是跨过尸体走出来的情景。
许青萄又是一阵反胃,脸色犯青的她没有力气再反驳他了,只能咬着唇撇过脸,像一只鹌鹑一样缩在自己的角落。
“小伙子,哪有这么说自己婆娘的。”
壮汉似乎也看不下去少年欺负少女的行为,皱着眉头指责道。
少侠眉头一挑,“婆娘?”
许青萄本年来就没顺下去的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儿,“婆娘!?”
壮汉揉了下耳朵,他没有听出来少年的稀奇与少女的悲愤,只是直觉他们似乎不喜欢这种称呼,于是憨厚地改了口。
“那就媳妇,媳妇总行了吧?”
许青萄还欲反驳自己和少侠根本不是这种关系,却再一次被打断。
“听大哥一句劝,可千万别认那狗县令给你们的罪名,要不然小伙子你不仅保不了命还保不住媳妇。”
“那你认了吗?”少侠的问题惹来壮汉的沉默。
此时,许青萄也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这人为什么会苦口婆心的劝自己。
但对方却许久都没有出声,他们之间陷入沉默,许青萄也不想多问什么,毕竟她自己都快要见不到太阳了,又怎会对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产生更多的好奇心呢。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昏昏欲睡的许青萄被噩梦惊醒,她环顾四周,觉得好像要老鼠在啃咬自己。
鸡皮疙瘩瞬间涌上全身,她来不及思考更多,拖着酸软的腿挪到少侠身边。
她的动静不大,但听力远胜过寻常人的闻浸溪根本不可能注意不到,他只撩开眼皮,随意看了她一眼。
“我也没想过来,但是这里有老鼠。”
她只嘟囔了一句权当解释,然后就坐在草腿上不再言语,只眼睛盯着一处眨也不眨,也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睁眼睡觉。
闻浸溪只觉得她奇怪,她敢杀鱼,却惧怕更小的老鼠;害怕杀人,却又因为胆小而敢窝在自己身上与尸体共处一室,就连店小二的逼问也能够在紧张的心跳加速、气血上涌的情况下编出格外奇怪的谎话瞒过去。
他发病的时间没有规律可循,就连太子也只能估算个大致的范围,所以也无人知晓,在此期间,他的感觉反而更加敏锐,能够清晰的感知到周围发生的一切。
所以无论是野外初见时许青萄的去而复返,还是她后来斟酌再三却惧怕又哆嗦的带着自己上路,他都一清二楚。
他等着她按照太子的命令动手,然后自己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把她的脑袋扔到太子的身上吓他一吓,却没想到她的耐心比他还要足,竟是一直忍耐着没有动手。
闻浸溪本就不足的耐心已经被消耗殆尽,他已经厌烦在她的身上浪费时间了,只准备就这么杀了她,趁着她还血热的时候,把她的脑袋扔给太子,这样那些红白之物才能浇太子一脸。
他看着许青萄一副灰头土脸扒拉着稻草的样子,启唇说道:“人又不是你杀的,你只管否认就行,很快就会被放出去了。”
“可是我还是有一半责任的,从犯也是犯人呜……”
她说着说着,似乎终于压抑不住哭腔了,只敢借着漆黑的环境用袖子囫囵抹了一把眼睛,却不知晓闻浸溪把她将脸越抹越脏的过程看了个全。
他没有提醒她,转过头不再去看,接着说道:“和你没关系,他们是冲我来的。”
他的本意是提醒她自己的身份,让她想起她来到他身边的目的,却没想到少女沉默了一瞬,然后不经意地泄露一丝抽噎,表情也变的更加扭曲了。
“不,都怪我。”她似乎是硬要和这场刺杀扯上关系。
闻浸溪看了她脏兮兮的脸一眼。
“你可以让县令通知你的家族,到时候哪怕是为了家族不沾染污点,他们也会把你的罪名洗清。”
至于洗清之后她会遭遇什么噩梦,他只字没提,只提醒了她可以安全从这里出去的方法。
他看到她的眼中瞬间有了点光亮,然后又迅速寂灭,快的像是他的幻觉,但她手指扣动稻草的速度却慢下来了。
“你想死吗?”闻浸溪想不到她分明胆子不大,却能为了太子那个废物这么豁的出去,疑惑之下,他直白问道,“头掉了你也不怕?”
他此话一出,明显看到少女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他等了许久,也没等来对方回应,就在他思考着是何时杀了她可以保证带到京城也尸体新鲜的时候,听到她哑着嗓子说。
“死就死吧,反正我们本来也是要死在一起的。”
她在尽力不让自己发现她的哽咽,本来清脆的嗓音此时因为眼泪和鼻涕而含含糊糊的,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的难堪,她把自己的脸埋进双膝之间,像一只在面对野兽的血盆大口时吓的快要晕过去的幼兔一样,拼尽全身力气、强装镇定地大声喊道。
“我才不怕!”
她的声音比猫叫大不了多少,但却真的止住了野兽即将展露的獠牙。
闻浸溪放下手,只看着她的发旋,那上面还有昨晚他故意溅上去的血液,已然凝固成结。
“你想要,和我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