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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公堂对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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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播种下去的那一刻,农人就如同关心自己的孩子一般无时无刻地担忧挂念,如果遇到了刮风下雨的天气,一片稻田里一大半没了,那么农人没有稻米,就会没钱,没有钱交不上赋税,交不上赋税就会......”

    他猛地垂头,竟自尔嚎啕大哭,吟唱起来:“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瓶之罄矣,维?之耻。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出则衔恤,入则靡至。”

    他唱的是《诗经》中的《蓼莪》,此篇歌颂父母养育之恩,他声极悲恸,惹得在场诸人不忍为之动容。

    县令听他又叫又唱,登时怒从心起,猛拍案几,抓起案上的砚就朝扬濯砸去。扬濯的额角登时被砚砸得鲜血直流。饶是如此,他依旧横眉冷对众人。

    周箸的父亲此时也在堂上,见扬濯迟迟不肯招供,又想到自家儿子死得凄惨,一时悲从中来,霍然站起叫道:“我看不用审了,他二人奸夫□□,狼狈为奸。还指望从这狗嘴里撬出什么?倒不如直接给他们判个通奸杀人罪,早早拖出去杀了!倒也省事!”

    堂上众人纷纷点头附和他。

    “贱奴杀了主家,简直是反了天了!”

    “奴婢骑在主人脖子上,还杀了主人,她就该死,还需要审什么?”

    “这样的贱奴留在世间做什么?拖出去杀了便是!”

    县令也觉着颇有道理,况周氏是本地大族,如今死了周家人,周家人又有理有据,他方欲就此拍板,却听得另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且慢!”

    此次又是李照出言打断,周家人转顾她,面上皆是疑惑、愤怒、鄙夷。

    李照向县令施施然行了一礼,道:“堂中还有外族人,县令这般断然行事,叫外人听了去,岂不是以为县令依仗官威,欺压百姓?”

    陆续也随她来了公堂,端坐在她一旁,双目凛凛地望着县令。庐江陆氏是江东名门望族,先时陆续的曾祖父担任过廷尉,其子陆显担任长沙太守时,大破起义军,并以此进封安南侯,令周氏艳羡不已,早早便想与之结交。

    此次丹阳周氏好容易得了个与陆氏联姻的机会,却不曾想出了这般多的岔子,先是周家这边的新郎被杀,后又是陆氏的新妇被山越劫持,至今依旧下落不明。

    这边还未给陆氏交代,他们可不想在这种节骨眼上再添一把火,惹得陆氏不悦。众人心照不宣,默默不语。

    扬濯诧异地望了她一眼,一瞬又低下头去。

    因扬濯不肯招供,柳嫂子当场晕倒,县令只好将二人放回诏狱。

    当夜李照只身入狱去寻扬濯。一片阍寂中,他默默地面壁而坐。狱中没有点火,李照看不清他的身影。

    她隔着栅门沉声问道:“为何要杀人?”

    他没有转过身子,依然背对着她,冷漠地吐出一句话:“我说过了,那是他们该死。”

    李照顿觉他话中有话,转首望了一眼,见狱卒并未跟上前,于是贴近栅门,低声道:“他们做了什么事?”

    扬濯半转过身子,淡淡的月光照在他的双目上,那双漆黑的眸子在月光的笼罩下流光溢彩。

    眸光闪动,他忽地笑起来:“他们做下的事,问我做什么?你不该去问他们么?”

    李照呆立在原地,一头雾水,不知他为何在性命攸关之际还要刻意隐瞒,抓紧了铁栅门,着急地道:“你不说我怎么知晓?有了冤情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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