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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颤,继而红了眼眶,红唇微张,只怔怔地望着他而不敢发声。李逸尘弦月眉一沉,伸手从温玖手中拿过奏章,垂眼细看,面容愈发凝重。
亭中一时寂静,先前那浮于其间的暧昧之意荡然无存。
温玖负手肃立,目光利如锐剑压迫着温?,抿紧的薄唇间满是警告的意味。
他已知温?今日之意,然他绝无可能赞同,不仅是他,安国公府也绝无可能赞同此事。
若温?一意孤行,那他宁可修书一封,请父亲上奏乞求天家罢了妹妹之职,也绝无可能允她如此荒唐行事!
见温?面容虽颤,然她眼中暗藏的光彩,旁人或许辨不清,与她同生共长的温玖怎么会看不懂?
她摆出此等畏惧之色,但分明半点悔改惧意都无,甚至可能连他的怒斥都在她谋算之中!
一思及此,不由气得满头昏然,若不是还记着世子在此,他现在非要代父亲行家法不可!
温?瞥见温玖暗压的怒容,心中歉疚,素手微颤,由是让那股畏惧之色更显真实。好似真是她不识此事厉害,才酿出大错一般。
但心中却毫无退缩之意。
民众愚昧,无辜成了倭寇和他们相斗的棋子。一朝事定,倭寇败落,民众纵有过激之举,本心却只是求个安稳日子。
他们既然是安南的父母官,为引倭寇纵民生乱,便万万没有卸磨杀驴的道理,否则与暴吏何异?
暗念一声罪过,温?抬睫望向李逸尘,杏眸水雾氤氲,似忧似惧,然薄削肩背却挺得笔直,犹然可见一身傲骨。
看完奏章的李逸尘本是满心怒火,脸上常浮着的温柔笑意都没了踪影,弯眉拧紧,凤眸中寒光凛然,一副风雨欲来之势。
然视线刚触及温?那副委屈却又倔强的姿态,心中一滞,忽而又忆起他第一次见她的样子。
那是在太学。
他领了皇伯父之命,到太学巡视,以彰天家垂怜。
陈祭酒陪着他一同听了甲班的功课,又考校了几名品德兼优的学子,正欲离开之时,忽听得廊道尽头的一间屋里传来欢快笑声。
他不由好奇,装作看不见陈祭酒脸上的为难之色,径自走至那屋门后。
抬眼望去,便见一年轻女子手执教鞭立于台上,妆容素淡,白衫窈窕,纵是对着满堂坐姿不甚尊重的簪缨子弟,也不见愠恼羞怒之色。
有一学生大胆发问,民众愚笨如羔羊,只管扬鞭以束便可,为何还需体察民情民意?
她杏眸微转,手执教鞭一甩,不答却问:“汝班月试无一人进得前三百,较之甲班诸优绩之生亦可用得上愚笨二字,我手执教鞭于此,照汝说来,我只需扬鞭管束尔等,全然不需问尔等之意,然否?”
台下之人面色皆黑,发问之人抬手颤抖,怒道:“你竟敢如此蔑视我等?!”
台上女子收鞭垂袖,神色淡然,声色微冷:“非是蔑视,不过以你之言,用于你身罢。既然你可以因为出身簪缨,便将出身贫苦农家之子视为愚笨羔羊;那么身处甲班的学生亦可因为成绩远优于己班,便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