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雪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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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从寅正二刻一直落到申初,今岁的第一场雪,百姓人家唱着“瑞雪丰年”,深宫冷苑里白茫茫一片。阿颂不觉得这场雪是来哭祷阮筠(yun)的,寻常嫔妃,无显赫家世,也无争气的儿子,她的死亡不过是妃嫔墓里多个鬼,阮家账上多笔钱,栖月轩里新人笑,阮家院里故人哭。
哭什么呢?哭宫里的娘娘薨逝,少了依靠。
阿颂牵着李景许走在风雪之中,阮筠过身时她就在栖月轩,阮筠呕着最后一口气在太医赶到之前求她照顾好李景许,她应了。
可那是对将死之人的安慰,她自身难保,断不会因为一个少不更事又绵软的皇子多一份失败的可能,故而当李仞问她阮筠生前说了什么时她说:“和嫔娘娘说不出话来,当时太医殿的太医也赶到了,儿臣站得远,栖月轩又乱,不曾听到和嫔说什么。”
李仞把她叫到跟前,眉目之间多是慈爱,他拉着阿颂的手坐下来,轻拍她的后背替她舒缓这一夜所受的惊吓,彼时他是一个父亲,也是一个君王:“青棠,父皇知道你害怕,顾简之一定把你护的很好,不见刀兵不见血,他信仰人固有一死,看淡生死的人也怕你见生死吧。可是青棠,父皇要告诉你,你和青兰青薇青荷不同,你虽也是公主,却不会只是公主,你是花朝最尊贵的公主,你的出身和你的师承都是她们比不了的,明白吗?”
阿颂瑟缩着脖颈,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视线,眼珠左右滑动,落泪一行、两行、三行……她的胳臂被李仞钳制着,她得明白,若是连这都不明白,她也就无用了。
“儿……儿臣,明白。”
阿颂明白。
无非是予她女儿红,又道师从悯苍公。
“父皇知道你明白,知道!”李仞有种筹谋算计说破了却得到他想要的结果的释怀,他满意极了,最后叮嘱阿颂一句,“不要学你的哥哥。”
她的哥哥,她好多哥哥,不要学哪一个?
是随阳坡池桉院那个,还是都不要学?
大抵是都不要。
叶静慈从外头进来,郑安进来禀报的时候阿颂已经起身站在一旁,叶静慈进来时李仞正把李景许托付给阿颂:“年节下,葬礼就不必大办了,栖月轩上下守灵,他身为人子也一道去,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青棠啊,你带他去,好好安顿,告诉栖月轩那些侍奉,和嫔是大封后宫之时抬的位份,如今玉殒,朕念及抚育皇子,勤谨知礼,再抬半位,封号不变,栖月轩上下办好丧仪,多加一个月月钱。倘若有偷懒耍滑,不敬和嫔,不顾十一皇子者,一律陪葬。”
阿颂垂首:“是。”
“还有,郑安,阮家那边你看着,年节下,天寒地冻的,丧仪许家中年轻一辈来送送就好了,多加关照。”
“是。”
阿颂牵着李景许从宫道这一头走到那一头,红尾撑着伞走在李景许一侧,阿颂就这么露在大雪之中。
又下雪了,一月恍若一年。
她脸上的妆容因方才落泪有些乱,雪片落下来,不多时她的脸便有微微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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