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童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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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着跟来?这建平帝与玉妃也真是,心大的不像亲生的爷娘。可若荣毓在南漳王府出了事,大都的闲话怕又得垒起小山。
“罢了,我去瞧瞧。”
待换好外袍,披上斗篷,张廷瑜也收拾好等在一旁。
荣龄见他撑了一柄油伞,便知他要陪着自个过去。“我去就行,你明日还有公务。”
张廷瑜揽过她,陪她走入冷得冻骨头的冬夜雨雪中,“无事,也不差这一会。”
去了荣毓暂住的绛云轩,小丫头已哭成一个涕泪糊面,头发蓬乱的邋遢鬼。
见荣龄坐到床边,她嚷着早已哭哑的嗓子道:“阿姊,我怕,荣毓好怕。”
这是她头一回叫荣龄“阿姊”,这也是荣龄头一次有人叫“阿姊”。
她仍在怔愣,怀中却已扑来一具哭得浑身潮?热的小身体。她本能地接住,心中乱七八糟地想,这小孩可真力大如牛。
“诶,你,”荣龄极不习惯地拍着荣毓的后心,“你不要哭了行不行?”
荣毓养得精心,哪叫人这样敷衍地哄过?
她听不进话,更扯高了嗓子,如魇住一般:“阿姊抱我,荣毓好怕,荣毓要母妃。”
荣龄一时头大,“我不是,不是抱着你吗?”
荣毓双脚乱蹬,显然不满意荣龄的说法。可她已哭得迷了心智,除去说自己害怕,什么都讲不出。
曹耘陪在一旁,心里又急又疼,“去年娘娘随驾去西山,只留公主在宫中。那夜也是打雷,公主哭得谁都劝不住,嗓子都沁了血。”
荣龄忍不住斥道:“既是这样,你们一个两个还叫她胡来?若荣毓出了岔子,是姑姑你担得起还是我担得起?”
她又在心中怒骂建平帝与玉妃,当真不着调!
见众人都没个法子,张廷瑜问道:“府中可还有玉妃娘娘的衣物?”见几人都看过来,他解释道,“我在庐阳时听人说,幼儿若在陌生地方魇住了,可在口鼻处盖件母亲的衣裳,闻着熟悉的气息,或许能回魂。”
曹耘心说,这倒是个法子,那日罩了玉妃的衣裳,荣毓确平静下许多。
可…南漳王府早没了玉妃的一切用物。
然而,荣龄垂首瞧哭得劈了嗓子的荣毓,心中既烦躁,又有一丝数不清、道不明的…疼?
她想了想,“衡臣,你陪姑姑去我房中,找那只大漆的衣箱,里头有件湖丝的寝衣,绣了一枝白梅。姑姑能认出。”
闻言,众人都一愣。
荣龄转过头,装作不曾看见他们意味不同的眼神。
张廷瑜反应过来??怕是这府中已无明面上的玉妃用物,可偏偏,恨得最狠的荣龄却恰恰藏下一件。
他心中沉沉一叹,又疼得很。
待取过那件已旧得发黄的寝衣,荣龄将它包在荣毓身上。
这寝衣藏了许多年,也不确定还残有几分玉鸣柯的气息。荣龄想了想,又自尘封的记忆深处翻出那首快要叫她遗忘的苏尼特童谣??如果有圣洁的花露,我煎起茶让你先喝;如果有甜美的浆果,我摘下让你先用;如果有梦中的银鸟,我骑着它去天边找到你。
不知是玉鸣柯的旧衣让荣毓有了在母亲怀中的错觉,亦或是荣龄清浅的吟唱安抚下惊惧的神思。
总之,哭嚷了小半个时辰小东西终于平静下来。
?
荣龄舒下一口气,将荣毓交还给曹耘。
“姑姑今夜醒着些神,别叫她又闹起来。”折腾了半宿,她也有些累,“还有,明日便带她回去吧。”
何苦既折腾这小丫头,又折腾她?
曹耘送她出门,荣龄摆手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