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桃花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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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龄弯腰出轿,一柄伞为她隔开簌簌落下的雪粒子。“郡主身上的伤还未好,不该出门的。”持伞那人不赞成道。
这话本没什么。
□□龄一想到,自个身上的伤不仅有高四娘害的,更有…
更有与他相关的。
她的面上便不由自主地浮出薄薄的红。
荣龄斜睨他一眼。
这一睨叫二人的目光交汇片刻。
少顷,张廷瑜读懂了其中的意思。
他惯来冷静自持,这会也难得神情窘迫,手足都无措起来。
“那要不,先回…回屋吧。”他避开视线,局促道。
于是,两人并行在长长的游廊,谁都不再说话。
天色完全暗下来,只游廊中高挂的灯笼投下朦胧的光。
那光携带昏黄的暖意,为地上的两道影勾勒出温情。
荣龄本一颗心紧悬着。
可她甫一转头,便见张廷瑜如提线木偶一般,在游廊中还楞楞地撑伞,半点不复“才华秀拔春兰馥”的探花郎风范。
她忽地一笑,说了句“呆子”。
张廷瑜不解地看来。
须臾,他醒过神。
“哦…”他匆忙收起伞。
□□龄还在笑,艳丽的胭脂痣跃在眉梢,如一朵傲雪而放的梅。
张廷瑜不禁也露出笑意,讨饶道:“郡主…”
这一笑中,二人之间的尴尬淡下许多。
再过一会,荣龄问道:“张大人今日忙些什么?”
她可记得,她醒来时这人便没了影。
文秀说,他去找了冯保,那是为何事?
闻言,张廷瑜停下脚步。
他看着荣龄,认真解释道:“郡主已知,我来保州凭的是枢密院检祥的身份。但我既为刑部司郎中,出大都也须有正当的理由。”
荣龄颔首,这是自然。
他接着道:“今日我本不该走开。只是冯御史遣人来报,说是我本该查的一桩同知贪墨案有了眉目,叫我定要去瞧瞧。我这才去了。”
荣龄强迫自己忽略那句“今日我本不该走开”。
她的心又有些乱了。
只是怕气氛又变得古怪,荣龄并不敢停下,接着问道:“那可顺利,可结案了?”
“此事倒了结了,不过…”张廷瑜另想起一事。
他将伞搁在美人靠上,自袖中取出一个无款无识的信封。
荣龄接过,“这是谁的信?”她问道。
张廷瑜站过一些,替她挡去飞入廊中的乱雪。
“我曾在京南卫手中救下一个更夫??当时,他与贺方换了衣裳,又叫人错认作贺方抓起来。方才回来的路上,他拦下我,说是自贺方衣裳的夹层找到一封信,他怕事关紧要,赶紧送来。”
自贺方衣裳的夹层找到的?
荣龄神色一正。
她取出信封中的一页残纸,那残纸似被烧过,只余下一角,其上字迹模糊。
荣龄凑近细瞧,“三月十…”最后一字叫火燎去一半,她自剩余的一横一竖推测,“十七?”
张廷瑜颔首,“确是三月十七,只是不知是哪一年的三月十七,又要在三月十七做何事。”
荣龄与他对视一眼,二人虽对这没头没脑的“三月十七”全无了解,可他们眼中俱浮现出不算太好的沉思。
荣龄再走过一些,欲借灯笼的亮光看得更仔细。
这时,她在焦黄的残迹中看到一枚徽记。
那徽记由五个部分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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