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独孤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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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待她。巴哈尔没有在意,更不曾接受。
独孤真走后,她与西梁本就菲薄的情分便彻底断了。
彻骨的孤独、无望笼罩她、裹紧她,叫她如陷一张逾来逾紧的大网,无法呼救,更不能呼吸。
黑夜白天,她一遍又一遍地想要放弃自己,直到有人告诉她??
灭了大莫闪的,是荣信。
迁址镔铁局导致她受尽聂河上侮辱的,是荣信。
叫独孤真仅领千骑来救而致最终殒命的,还是荣信。
高四娘如幽灵一般缠上她,她轻笑道:“若你活不下去了,不如找个人来厌恨。这样,日子就有了盼头。”
于是,巴哈尔再见巴图林时,她也这样劝他,“你随我走吧,你也随我去怨,去恨,这日子苦得很,可我们总要活下去。”
她递过一整盒的酥糖,眼看着已独自乞讨数年的孩童一个劲地往嘴里塞甜得发腻的酥糖,直到他小小的嘴再塞不进,直到满地都是酥糖的残屑。
许久,那小小的人含着满嘴的甜凄厉地哭出来。
巴哈尔抱着他,眼中并无泪。
她的离开无人知晓,也无人在意。
再后来,西梁统一天下,定都大都。
“大梁第一利刃”镔铁局也随之迁往拱卫京师的保州。
当几乎再没人记得一个叫“巴哈尔”的大莫闪女人时,一位自称独孤氏的寡妇叩开镔铁局的大门。
故事在风雪中开始,又即将在风雪中结束。
几十年前的巴哈尔,如今的独孤氏站在被白雪掩盖的茶花麻中,她伸手抚过经冬还绿的枝叶,问道:“郡主可知,这是第几季茶花麻?”
荣龄不解。
巴哈尔摘下冻坏的一截,解释道:“它世代长在大莫闪,并受不了保州的气候。只要冬日稍冷,便十之八九活不成。”她停了停,“可我不管,我能活下来,它为何不能?一季死了,便种下一季,长长久久的,总有命硬能留下。”
荣龄的伞已积了厚厚的一层雪,那雪既压在油伞面上,也压在她心中。
她自然知道,光明背面难免有阴翳。
可这是头一次,一个活生生的人用她荆棘的一生告诉她,大梁人奉若神明的大莫闪之战,那位受无数人敬仰与供奉的南漳王,之于大莫闪人,是何等的无妄之灾,是怎样冤枉的人祸。
而无辜的不止巴哈尔,也不止大莫闪。
一将功成万骨枯,胜利,从来是无数悲剧写就的狂欢。
“你或许不知道,茶花麻不仅可观赏,更能做茶、入药,”独孤氏忽然问起,“郡主可尝过莫闪居的茶?那是茶花麻与黄山云雾混作的,我吃着味道很好。”
荣龄想起冯锐奉上的几盏热茶,当时当景,她并没什么心思去分辨茶水的滋味,“我不精深茶道,可惜你的好茶了。”她答道。
“哦…”独孤氏转过身看她一眼。
因未打伞,她的眉眼都